第八十七章 異域人士
我三人拱手回禮,小燕道“師弟,掌門師叔現在何處?”昔魚道“噢,小燕師姐,掌門現在正在靜羽廳會客,我帶你們過去吧。”小燕問道“會客?不知是什麽人前來造訪?”昔魚道“我也不知是什麽人,不過看他們個個鼻高眼陷,不像是咱們本土人士。”
小燕道“昔魚師弟,我問你件事,你今日可曾見到過離燦師兄來此嗎?”昔魚奇道“離燦師兄也過來了嗎?我倒是沒見到他。”小燕道“這麽說來,離燦師兄是沒見過掌門師叔了。”昔魚道“掌門上午便一直在會客,似乎沒見過旁人。”
小燕道“既然掌門師叔正在會客,那我們不便打擾,昔魚師弟,你帶我們去靜羽廳,我們在廳外相候便是。”昔魚道“那師姐不如到前廳坐坐,待掌門會完客人,我再來通告。”小燕道“不用,我們在外相候,正好四處走走,透一透氣。”昔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師姐過去吧。”轉過身子,右臂一伸,虛讓道“師姐請!”
小燕點一點頭,昔魚當先而行,向前走去,不多時已到了靜羽廳外。小燕道“昔魚師弟,多謝啦。我們自行在此相候便是,不用你在這相陪了,你有事便去忙吧。”昔魚道“那師姐就在這等等吧,算算時辰掌門也差不多會客完畢啦,我就先告辭了。”說著拱手行禮,告辭而去。
小燕見昔魚離去,道“一路上未見離燦師兄影蹤,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幸虧咱們來的還算及時,離燦師兄還未釀出禍事。”我道“咱們從外麵看看,古流雙在會什麽客?”說著繞到偏處的窗邊,手指蘸了點唾沫,輕輕抹在窗紙上,待窗紙濕潤,輕輕一點,窗紙無聲無息破了一個小洞。我將眼睛湊到洞上,向裏麵看去。
隻見古流雙坐在中間一張梨木椅上,左右各有二人分踞四座,這四人顴骨高起,鼻梁挺拔,眼窩深陷,頭發卷曲,看起來果然是異域人士。隻見東邊上首一人高談闊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古流雙頷首微笑,並不說話。
上首之人向末座之人一點頭,末座之人走上前去,雙手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輕輕放在古流雙身側的木桌上,躬身退回。上首之人左手一擺,示意古流雙打開盒子。古流雙眼睛一眯,雙袖一抖,伸手按動盒上機簧,“啪”的一聲打開盒子。
盒子一開,眾人麵前白光暴盛,一閃而逝。古流雙眉頭一皺,顯得吃了一驚,抬頭神色相詢,那上首之人輕輕說了一句不知什麽,古流雙神色一變,顯得既是驚喜,又是意外。他探手入盒,輕輕取出一件事物,隻見這東西直直的一截,長約尺許,顏色黝黑,便似一截燒焦了的燒火棍。
古流雙將“燒火棍”平放於胸前,緩緩撒手,隻見這根棍子竟然懸空而立,並不掉落。古流雙袖袍一拂,這棍子“刷”的一聲飛了出去,古流雙手臂輕轉,那棍子繞空轉了半個圈子,又飛了回去。
古流雙站起身來,對著身前一張梨木方桌輕輕一點,隻見這木桌竟突然之間消失不見。我看的大為驚異,這“燒火棍”輕輕點到桌緣,也沒見他用多大力氣,何以這桌子竟然會消失不見?看來這根毫不起眼的“燒火棍”竟然是一根魔術棒,古流雙這老家夥大概是百無聊賴,請了異域之人來教他變魔術。
隻見古流雙笑意更盛,兩隻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見了,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麽話,那四人齊聲回應,哈哈大笑。
我挪開眼睛,退了幾步,自言自語道“這事有點古怪。這老家夥,竟然會變魔術。”回頭看小燕三人。哪知一看之下竟沒看到身後有人,不由大為奇怪,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一定神間才看見,窗子邊上齊齊湊這三顆腦袋,其中一顆更是錚明放亮的光頭,原來他們三人不知什麽時候也擠到窗邊,偷眼觀看。
忽然三人一齊回頭。我嚇了一跳,問道“怎麽?”小燕道“那四人出來了。”我道“咱們快到前麵去。”正所謂非禮勿視,我們幾人在這裏偷窺,可不是什麽君子行徑。
幾人都搶到門外空地,有看天者,有觀地者,有指點群山歎江山秀麗者,有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者,大家各盡所能,都假裝剛才無事發生。隻聽腳步噔噔,幾人從廳內走出,古流雙剛出門口便即止步不送,那幾人大搖大擺直走出來。
這幾人經過我四人麵前,忽然停步不前。為首之人向我瞧瞧,忽然莫名一笑。我甚是奇怪,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向他微一點頭。這人又是一笑,忽然對我伸出一隻手掌來。
這握手之禮,是近代興起的禮節,起源於日不落帝國,後盛行於各國。但這個時候都是拱手為禮,哪會有什麽握手呢?我見他伸出手來,不由一愣。他見我發愣,又是一笑,手掌由直伸變為豎立,掌心正對著我。
我暗道不好,身形就要縱起旁躍。他這一掌略帶涼風,莫不是“冰蠶毒掌”之類的邪門功法?忽見他掌心依稀似有青色圖案,我這將起的身形複又穩住,往他掌心細細一瞧,果然是以青墨勾勒出的一個圖案,隻見它麵目猙獰,竟是一隻狼頭。
鬥然間他手掌合攏,手臂回縮,袖袍向後一拂,大踏步去了。其他三人緊隨其後,快步而去。
這一幕看的我目瞪狗呆,伸伸爪子,亮亮狼頭,掉頭便走,這是什麽情況?這狼頭張牙舞爪,雖不說栩栩如生,但甚是傳神,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我正在尋思是在何處所見,忽聽古流雙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燕師侄,你們來了?”
小燕道“師叔,上次你到歸元峰,茶水也沒吃上一杯便即離去,現在我們前來回拜一下掌門師叔。”說著招呼我和生花白鬱聰上前,行了一禮。
古流雙笑道“小燕師侄就是多禮。快裏麵請吧。”一擺袖袍,作了個前請的姿勢,向前走去。
大家隨古流雙進了廳內,分左右坐定。我東瞧西瞧,一眼看到他那截“燒火棍”還放在桌山,剛才消失不見的方桌這時也好端端的擺在原處。我不由大我奇怪,不知道他使的什麽障眼法。我問道“咦,古掌門,這桌子上怎麽有一根燒火棍?”
按說以古流雙的修為,無論何事也喜怒不形於色才對,但這時他竟掩飾不住得意之情,說道“賢侄,你說這天下法器,為何難以覓得?”我道“法器這種東西,說的神奇,但以我愚見,一來傳聞不盡其實,似乎有些誇大其詞之嫌;二來法器這東西存世極少,一物難求;三來縱然有這種曠世奇物,偶能得之,但這法器與使用之人也講究個機緣,無緣之人縱能得之,卻也不能人物合一,掌控自如。”這番話我是猜測估計加約莫,管他對錯,先信口開河一番,免得叫人以為我沒點學識。
古流雙微笑不語,不置可否。他拿起那根烏漆嘛黑的燒火棍,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這才說道“賢侄,你說的很對,正是如此。不過你說的傳聞不盡其實,誇大其詞,這卻是誤會。法器這東西,其實沒有半點誇大之處,甚至說它真正的威力和用處,比傳聞還要強上百倍。”
話一說完,他“燒火棍”一舉,遙遙向我點來。我隻覺一股縹緲之力向我襲來,一時間有些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