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拳退敵
這瞬間時光似乎凝住,我處在這力量旋渦中度秒如年。忽然耳中聽到“嗡嗡嗡嗡”的震動之聲,在我左腕之處一層金色光圈不住旋轉,正是這層金芒抵擋住了這上境高手的傾力一擊。
我迸發的力量越大,這金芒越盛。雖然我被垂千古拳鋒逼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但金芒急速旋轉之下,這最受煎熬的漫長一秒我終於挺了過來。
凝固的時光終於碎裂,畫麵繼續,“砰”的一聲雙拳相交,我被震的直飛出去,“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我張嘴一吐,“窩兒”的一聲,唾沫中竟然夾雜著一口老血。
我一見自己竟然吐出血來,不由又是驚訝,又是害怕,氣急敗壞之下“撲”的一聲將口中之血裹著一口唾沫向垂千古吐去。
哪知一吐之下竟然不見了垂千古的蹤影,隻見窗戶上穿了一個大洞。我奇道:“咦,永朽不垂到哪裏去了?”
隻聽垂千古那半死不活陰測測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老夫突然間想起來還有些急事,先走一步,帶著你這小孩兒不大方便,今日就先放你一馬。”
我欲待反唇相譏,胸口卻在這時一陣沉悶發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好“哼哼”了兩聲。
小燕見我受傷,顧不得自己左臂傷口,急忙上前扶我。我本來可以勉強站起身來,但見到自己竟然口吐鮮血,一時隻覺得身子發軟,哆哆嗦嗦站立不穩。小燕急忙扶我坐入椅中,問道:“你覺得怎麽樣?傷到哪裏?”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眼中不由溢出滿兩汪弘泉。
我眼皮半睜,一切瞧出來都模模糊糊。隻見生花和白鬱聰也搶上前來,四人之中,現在隻有白鬱聰沒有受傷。我恍惚覺得一切都離我很是遙遙,知道自己或許已經徘徊在生死邊緣,這瞬間我似乎有些參透了生死。我依靠在小燕臂上,目光直直向上望去,覺得對這世界充滿了眷戀和不舍。
我歎氣道:“不要不要哭小燕姑娘,生死有命,你你不要為我傷心難過。你的傷怎麽樣?唉,幸好你沒跟我成親,不然咳咳”小燕道:“我的傷沒事,你不要胡說,你不會有事的!”說雖然這麽說,眼中卻流下淚來。
我看著白鬱聰,說道:“白兄”白鬱聰忙上前道:“大哥”我咳嗽了一聲,說道:“白兄其實,其實小弟今年才滿十八,並不是二十一歲,你我一見如故,十分投緣,我我不該騙你你才是我的大哥”白鬱聰低下頭來,說道:“不,不!你是我的大哥,你今天縱然才剛滿八歲,依然是我的大哥,我空度二十有餘,平日心高氣高十分自負,但是見了大哥你的風範,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井底之蛙,唉,大哥,你安心的去吧,你是永遠活在我心中的大哥!”
我隻覺心裏說不出的蒼涼寂寞,慢慢將頭轉向生花,說道:“生花”生花上前握住我的手:“少爺!”我道:“生花,少爺我就要走啦!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你一直待我如親人,對我言聽計從,而我卻對你不好,還時常捉弄你少爺我咳咳,少爺我很不對,以後你記起少爺我來,一定不要恨我”
生花道:“少爺,少爺,你死不了,你死不了!”
我在椅中慢慢向後躺倒,仰麵向天,目中瞧出來空洞洞一片。我緩緩道:“生花,萬物皆有定數,你是佛門弟子,應該知道的你們都不要為我悲傷,唉,花開花落,月圓月缺,隨緣去吧”
生花道:“少爺,你真死不了!”我懷疑道:“嗯?”生花道:“少爺,剛才我握住你的手,探你脈搏,剛勁有力,活力十足;又查看你所吐鮮血,隻見痰中帶血、血中帶痰,依據老衲行醫多年的經驗來判斷,你這是破了牙花子導致的出血,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牙齦出血。”
我聞言大吃一驚,不由跳起身來。生花這家夥一般不打誑語,而且在我麵前“老衲”兩字都衝口而出,顯得把握十足。如此說來,本少爺今天死不了也說不定。
我又驚又喜,一步衝到洗手木架上的銅鏡之前,張開口來看。隻見口中左側大牙之處牙齦有點腫脹,牙齒上血絲隱隱,果然是牙齦出血。
我自言自語道:“看來最近本少爺有點上火,得泡點金銀花來喝一喝了。”雖然我臉皮甚厚,這時禁不住也有點羞愧難當,說道:“嗯,剛才本少爺腦筋有點不大轉彎,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時糊塗,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小燕破涕為笑,含淚笑道:“我就放在心上,我就放在心上!”
白鬱聰奸笑道:“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大哥你好。”
我訕笑幾聲,轉移話題道:“錘千鼓這家夥,胡吹大氣,這不是也不堪一擊嘛!說什麽記起來有事,還不是借口逃走?他是怕在本少爺手下一敗塗地,顏麵無存。哼哼。對了小燕,我看看你的傷勢怎麽樣?”
小燕道:“沒事,皮外傷而已,血都止住了。”
生花忽然湊上前來,舔著臉道:“少爺,你看看我肩頭的傷怎麽樣?”
我一看,我一隻衣袖已經在給生花裹傷的時候撕掉了,這時看起來也不怎麽對稱。唉,癢癢也不差那個虱子了,“撕拉”一聲,我將另一隻衣袖也撕了下來,說道:“生花,你傷勢不輕,本少爺再給你包紮包紮。”
生花感激涕零道:“少爺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嘿嘿一笑,說道:“你才知道?”
白鬱聰道:“賢弟”我聽的一愣,問道:“什麽?”白鬱聰道:“賢弟你今年年方十八,就不要再裝啦。不過為兄對你倒是十分佩服,這垂千古已經躋身上境高手之列,竟然被你一拳驚走,為兄對賢弟的佩服,那可是發自真心,毫不含糊。”
我道:“且慢,佩服歸佩服,我們還是要說重點。我怎麽成了你的賢弟了又,剛才你明明說道,我就算是今年剛滿八歲,你也要叫我大哥的不是?”白鬱聰抵賴道:“賢弟你聽錯了,為兄剛才並沒那麽說。”
突然間我心口巨痛。我捂住胸口,慢慢彎下身子,指著生花道:“生花你你誤診了”
三人大驚,一齊搶步向前,小燕一把扶住我的胳膊,三人同時同時叫喊出聲:
“王之秋!”“少爺”“大哥!”
我猛然間站直身子。自從聽到生花給我確診了是牙齦出血後,我已經變的生龍活虎,神采奕奕了,剛才這心口疼痛,原來是我裝的。
我奸笑一聲,說道:“賢弟,什麽事?”
三人目瞪狗呆。白鬱聰更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垂頭喪氣道:“大哥就是大哥,小弟服了。”又疑惑道:“大哥,你一點修為沒有,更毫無半點真元,你剛才這一拳,是怎麽能跟上境高手分庭抗禮,平分秋色的呢?”
我吹牛道:“你別看我毫無真元,其實我在修習另一脈武林絕學‘七傷拳’。這‘七傷拳’一發而七傷,令人經脈盡斷,氣血凝結,當真是厲害非常。”
生花插口道:“少爺,什麽叫武林絕學?”我情知又說錯了話,圓謊道:“武林絕學四個字是和七傷拳連起來讀的,少爺我修習的這路功法就叫做‘武林絕學七傷拳’。”
生花和白鬱聰都情不自禁對我肅然起敬,小燕也露出詫異神色。
我說道:“你們誰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們。”一邊說一邊尋思,白鬱聰問的對:我毫無修為,如何能夠挺住垂千古那開雲裂日般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