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過了年,李昭慧和烏帕的婚事就提上日程了,納蘭疏影幾乎忙的腳不沾地,這次和明王婚事那次不一樣,她是自願的去忙碌,甚至各種細節上都會反複的確認,以保證不出現錯漏。


  正因為這樣,反而冷落了風君兮,這人還一個人在書房悶著生了一通氣,隻是快到了就寢的時候納蘭疏影才想起他來。


  起初還有些納悶,因為風君兮一般早早的就會回房,就算要去書房也會在澐璟院的小書房,不會去外書房,直到張嬤嬤提點了幾句,她才發現關鍵所在。


  心中有些好笑,沒想到在外人麵前一向風光霽月的襄王世子也有這樣小孩子氣的時。


  “廚上是不是還煨著湯呢,給世子送一碗,就是夜深了,讓他喝碗湯歇一歇再看書。”納蘭疏影笑著吩咐道。


  嗯,這也算給了他台階下了。納蘭疏影安心沐浴了。


  風君兮呢,手裏拿著書,心思卻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並且頻頻朝著門口望去。


  “公子,您找什麽?”茗墨一直在書房伺候,這世子一直看門外,也不說要什麽實在愁人。


  “沒什麽,你下去吧。”他抿著嘴說道。


  茗墨察覺到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說什麽,退到了門外守著。


  結果沒站一會,琴霜拎著個食盒過來了,說是世子妃命她給世子送了東西。


  琴霜棋雪書雨這些都是熟人了,時常也會奉世子妃的命給世子送東西,茗墨不敢耽誤,敲敲門,稟告了琴霜的來意。


  很快就得到了允許的聲音,茗墨帶著人進去了。


  琴霜將湯奉上,又轉達了納蘭疏影的話,這才退下。


  茗墨雖然不知道一碗湯有什麽神奇的,但是看著好像世子的心情變好了。


  “琴霜姐姐慢走。”茗墨笑著送琴霜。


  琴霜重她微微點點頭,轉身走了。留下的茗墨撓了撓頭,怎麽一個兩個的好像都心情不好的樣子。


  茗墨還在感歎呢,身後風君兮推門出來了。


  “世子?”


  風君兮沒說話,徑直的往外走,茗墨趁著空隙往屋裏瞅了一眼,嗯,湯喝光了,果然還是世子妃有法子。


  “世子要回院子?”茗墨咧著嘴笑道。


  結果得了風君兮一個眼刀子,“多嘴。”


  寢室裏剛沐浴完的納蘭疏影披散著頭發出來了,看了一眼,發現琴霜早回來複命了,風君兮還是不見人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鬧脾氣,納蘭疏影有些愁。原來這男人鬧氣別扭來也這麽難哄。


  納蘭疏影笑著搖搖頭,讓人將衣衫取來重新穿戴好,披上披風,取了一頂羊皮小帽子戴上,掩住還未幹透的頭發,然後讓人打著燈籠,準備親自去書房將人哄回來。


  臨出門了,張嬤嬤又怕她冷,愣是又塞了一個手爐給她。


  隻是她還沒出院門,茗墨就來了,隻是納蘭疏影左瞧瞧右瞧瞧也沒看見風君兮的影子。


  “給世子妃請安,世子本來想回來的,隻是半路碰到王爺的人,說是有事找他商量,世子就去見王爺了,讓小的先來稟報一聲,免得世子妃著急。”


  茗墨想起風君兮回院子那輕快的腳步,還有聽到襄王找他瞬間拉下的臉,想笑又不敢笑。


  納蘭疏影瞧瞧天色,這大晚天的,有什麽事不能明日再說,她怕襄王又出什麽幺蛾子為難風君兮。


  “世子可是又回前邊書房了。”她還是不放心。


  “沒有,像是往西院那邊去了。”茗墨老實答道。


  西院不是院子,而是因為風君兮和前襄王妃的院子均在王府dongb,成側妃風連淞的院子在王府西邊,所以下人們才有此稱呼。


  隻是聽了茗墨的話,納蘭疏影心中更是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


  “快去將世子叫回來,就說身子不適啊。”納蘭疏影立即吩咐道。


  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這大晚上的,縱是襄王召喚,也不該往西院去才是。


  茗墨雖然一臉莫名,但是也絲毫不敢耽誤,拔腿就往外跑,猜測大約是要出什麽事了。


  見不到風君兮納蘭疏影有些心神不定,在院門口來回度步。


  “棋雪,你帶人悄悄往成側妃那邊的院子瞧瞧。”


  納蘭疏影吩咐道,不知道為什麽她心理總覺得風君兮被叫走和成側妃脫不了關係。


  棋雪奉了命,帶著流翠出門去了,隻是不過半刻的時候她就回來了。


  “世子妃,世子回來了,不過有些不好。”棋雪是跑回來的,還有些氣喘籲籲的。


  納蘭疏影趕緊出門去迎,果然看見了人,隻不過是被茗墨攙扶著回來的。


  “這是怎麽了?”納蘭疏影也顧不上什麽儀態了,小跑幾步上前扶著風君兮。


  “不知道道,小的是半路遇見世子的,當時世子都有些站不穩,小的就把世子攙回來了。”


  風君兮半個身子都歪在茗墨身上,他的背稍微有些彎了,說話間也有些喘。


  “先進屋再說,去請平大夫來。”納蘭疏影看風君兮麵色潮紅,像是發燒,但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不燙。


  平大夫是養在王府的大夫,是之前給納蘭暄妍準備的那個,納蘭疏影看他醫術不錯,就與風君兮商量,將人養在王府裏。


  平時也不限製他給別人瞧病,隻是隻要他們夫妻需要,定要第一時間趕來,兒薪酬也是很豐厚的。


  幾個人合力一起將人扶進了室內,納蘭疏影不知緣由,也不敢貿然做什麽,隻倒了杯溫水,喂風君兮喝下。


  好在沒過多久,平大夫就來了,給風君兮把了脈,施了針,隻是有些欲言又止。


  納蘭疏影瞧了瞧周圍,“棋雪留下,其餘的人先下去。”


  待屋裏盡退了伺候的人,平大夫才尷尬的開口。


  “世子好像是中了藥了,隻是這藥老夫有些拿不準,像是輕微的迷藥加了一些……催情之藥。”


  大宅門中後宅隱私多,隻是平大夫沒想到這才到襄王府沒多久就讓他給遇上了。


  看到風君兮的樣子的時候納蘭疏影就有心裏準備了,隻是沒想到竟有人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


  “可於身子有礙?”她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樣的藥多半於身子無益。


  “無礙,隻是老夫醫術不精,我施了針,隻能緩解,所以……”後邊的話平大夫實在不好說,但是在座的也都明白。


  “有勞平大夫了,棋雪送平大夫回去。”納蘭疏影也沒有為難他,客客氣氣將人送走出去了。


  她又轉頭看床上的人,結果那看平日裏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此時正有些迷離的微微的睜著。


  “你怎麽樣。”納蘭疏影立即走到床邊,眼睛裏滿滿都是擔憂。


  “還好。”風君兮啞著聲音說道。


  他是真的覺得還好,大約是平大夫施針管用了,沒有他昏迷前那麽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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