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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起釣魚啊

  黃昏的影視基地之內,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拍戲,畢竟場地費也挺貴,經費多也不能這樣造。然而就在這寸土寸金的高閣樓台之中,一道身影特立獨行十分紮眼,在一群穿著古裝手機玩著手機嘴裏喊著臥槽歐力給的古人堆裏,蘇九歌搬著小馬紮坐在池塘邊甩起魚竿開始直播釣魚。


  好幾個劇組本來打算拍攝飛簷走壁的打鬥場麵,但一看蘇九歌坐那兒了,一個個也不敢上前了。有許多不認識蘇九歌的萌新表示不理解,然鵝經過周圍廣大吃瓜群眾的科普之後,也果斷慫了。


  特麽的,九爺那是,攆九爺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你當黃有錢是死的嗎?

  蘇九歌悄悄地開啟了直播,許許多多關注著蘇九歌直播間的水友猝不及防受到了消息推送。


  海外某座島嶼之上,一處保鏢林立的莊園之內,一個戴著墨鏡躺在沙灘椅上色眯眯瞧著下方泳池一群大洋妞在玩水嬉戲的年輕精神小夥偷摸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


  尼瑪,自從來到了這裏感覺自己日漸消瘦,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這樣下去感覺自己身體就要被掏空了呀。


  “叮咚”


  倏然,手機裏彈出了一道消息推送。


  “槽,沒完沒了了?天天都是垃圾短信”


  精神小夥不爽地從一群內衣內褲之中巴拉出自己的手機,氣呼呼地打開屏幕一看頓時猛然坐了起來。


  “臥槽?驚現大佬?還特麽是活的?”


  下一刻他急忙點開直播鑽了進去,這一看好家夥乍一看感覺此地眼熟,再一看此地似曾相識,仔細觀摩一番,嗯,表示此情此情自己仿佛來過,最後他十分肯定,這特麽就是自己家。


  “臥槽?大佬,你回橫山了?”


  蘇九歌本來很佛係地在釣魚,倏然看到,屏幕上有彈幕飄過:

  妞給大爺樂一個:臥槽?大佬,你回橫山了?

  蘇九歌頭也不抬:“嗯,玩累了,回來歇兩天”


  說著在精神小夥震驚的目光中將魚鉤給徒手捋直了。


  妞給大爺樂一個:……大佬,你這確定是在釣魚麽?


  哪知蘇九歌一攤手:


  “本人誠心垂釣,童叟無欺,不存在勾引,不存在誘惑,不存在虛假宣傳,願者上鉤,就是玩”


  精神小夥有點迷:大佬,還是你會玩,我告訴你,大佬這裏的魚不多,後山瀑布那邊上遊魚比較多,天天有人在哪兒定時定點放魚。


  蘇九歌:……大兄弟,你這樣敗家真的好嗎?確定你爹不會打死你麽?

  與此同時,武當山內,正在後山掄著寶劍修花剪樹的某個仙氣飄飄的女道士,她側顏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仿若落下凡塵的仙子美輪美奐,原本專注於眼前的小樹苗照死裏削都削禿嚕皮了還不放過,仿佛慪氣的仙子,倏然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白小兮猛然放下手中的長劍,捂著自己的腰,這短短揮劍的五分鍾感覺自己全身腰酸背疼,許久不練功自己仿佛已經廢了。


  她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看,隨即眉頭一凝,反手一劍將旁邊地上可憐又無助的小樹苗一劍斬斷,冷哼一聲道:


  “哼,你倒是還真敢出現,怎麽不繼續裝死了?”


  自從發現了蘇九歌的直播,白小兮就每天瞅兩眼,看看這家夥是不是還在,結果,這一等就是大半年,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很快,張真人等一波鐵粉很快就注意到了大佬的直播間詐屍了。


  於是乎,很快,蘇九歌的直播間人數就達到了三十多人。


  “膜拜大佬,大佬威武”


  “捉,大半年了,大佬還活著,太好了”


  “不懂就問,大佬你是在做什麽?”


  “樓上的你是不是瞎,沒看到大佬在釣魚嗎?”


  “直鉤??”


  這一看所有人都迷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釣個魚都不走尋常路”


  倏然房間竄起十幾發火箭,一發接著一發衝天而起,給其餘人整的一陣迷糊。


  “臥槽?這誰啊?大佬釣個魚他都刷火箭?這特麽舔狗舔的”


  隨即一金色橫幅飄過:


  “都小錢,給大佬助助興”


  眾人:.……尼瑪,幾萬塊小錢,你這個B裝的,出門容易被人打死。


  與此同時,一支浩浩蕩蕩的劇組正從山腳下奔這裏走來,為首的一大哥胡子拉碴,豎著小辮子,一看就是文化人;在他身後跟著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搬磚的扛設備的足足不下一百多人。


  “房導,咱們這一場戲還需要哪裏修改的地方嗎?”


  身後的演員不停地詢問著。


  房知霖擺了擺手:

  “不需要,一會你們正常發揮就行,都小意思”


  等到了地方,一群人蒙了,這什麽情況,原本掐著時間來直接拍完就走人,此刻這一看前麵居然還壓著好幾個劇組。


  “??難道場地出了問題?”


  房知霖有些不悅,見此場務趕忙朝前麵跑去:

  “導演,我去看看”


  等他來到近前,朝前麵池塘看了一眼,除了一個釣魚的,基本空蕩蕩的,場地都閑著。


  他很疑惑:既然場地空著,這群人圍這兒不拍戲幹嘛呢?


  於是他拍了拍旁邊的人:


  “哥們,你們這是幹嘛呢?拍完了嗎?”


  那人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拍個屁,我們都在這兒等了大半個小時了,機器都沒開”


  場務一頭霧水:“這地方不是沒人嗎?”


  那人目光詭異地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智障:

  “you-牛B,you-jump!”


  場務狐疑,回來將事情說了一遍:

  “導演,裏麵場地是空的,但是沒人拍戲”


  “嗯?”


  房知霖大手一揮:

  “既然他們不拍,咱們拍,我看一會誰敢不給我這個麵子”


  作為國內鼎鼎大名的四大名導之一,房知霖可謂站在這個圈子金字塔頂端的一撥人,話語權柄極重。


  “諸位讓讓,請讓讓,我們要拍戲了”


  場務開始趕人,


  “臥槽?你們劇組了不起啊?不知道先來後到嗎?”


  “就是,沒看到這麽多人在這兒等著呢嘛?咋地,屬你們吊大?”


  有人憤怒。


  “我們房導要拍戲,你們不服?”


  場務搬出了靠山,當周圍的其他劇組人員看到了後方豎著小辮子的房知霖,一個個都慫了,果斷讓開了道路。


  前麵那個,惹不起;後麵這個,也惹不起。


  無論惹了那個,圈子裏都貌似混不下去。


  於是乎,一群人閃開了,打算坐山觀虎鬥。


  你們牛B,有本事去給裏麵那位九爺攆走,一時間所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沒人告訴他們裏麵的實際情況。


  “都讓讓,都讓讓”


  場務開始清場,有人看到裏麵還有一遊客在釣魚,於是乎不屑得走了過來,抬腳踢了踢蘇九歌的小馬紮:

  “哎哎,挪個地,我們要拍戲了,趕緊的”


  蘇九歌隻是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也沒動。


  那人頓時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

  “特麽的,跟你說話呢,趕緊滾蛋,我們要拍戲”


  見蘇九歌還是紋絲不動,那人於是硬氣地說道:


  “我們房導的戲”


  蘇九歌還是沒搭理他。


  這會周圍有已經開始架設機器,鋪設威亞演員都開始換裝了。


  房知霖走了進來,視察起這邊的環境準備選擇恰當的機位拍攝出最佳的畫麵感,這一進來就看到周圍的其讓他劇組都被趕的遠遠地,唯獨裏麵池塘邊還有一個路人甲。


  他手一指蘇九歌對身邊的負責人說道:

  “我說你們怎麽辦事的,都要開拍了,怎麽人還沒清完呢?”


  旁邊的負責人滿頭大汗,大導演的怒火他承受不住,搞不好自己的飯碗就不保了。


  “那個,導演,我這就去清人”


  說完就拔腿朝蘇九歌這邊跑來。


  “我說你幹嘛呢,怎麽特麽人還沒清完,房導都發火了你知不知道,你特麽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了直說.……”


  負責人來到指著場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給場務罵的狗血淋頭。


  場務很委屈,指著蘇九歌:

  “遠哥,是他不走”


  嗯?

  負責人俯下身打量了一眼蘇九歌:


  “這位朋友,麻煩你讓讓,我們要拍戲了”


  直播間內,眾人雖然看不到畫麵,但是能聽到聲音。


  “哦吼,大佬這是被人攆了?”


  “誰這麽不開眼?”


  “貌似有好戲看了,就大哥這脾氣,大哥能忍?”


  “喂,樓上的土豪,大哥在你家受欺負,你不管管?”


  人們還是紛紛召喚‘妞給大爺樂一個’


  與此同時,周圍久久不散去的其他劇組成員瞪大了眼睛,盯著這邊的任何風吹草動。


  當看到有人去攆九爺,他們頓時一陣幸災樂禍:

  這下子,要有好戲看了,九爺也是你們說攆就能攆走的?


  果不其然,蘇九歌依舊無視了對方,這下子頓時熱鬧了負責人。


  負責人朝身後招了招手,又叫來兩個場務,朝蘇九歌示意道:

  “給他抬走”


  就當兩人朝蘇九歌伸手即將觸碰到蘇九歌的時候,倏然蘇九歌倏然斜眼一瞥,冷冷道:

  “滾!”


  聲若洪鍾,猶如炸雷,

  刹那間,一股無形的聲波驟然爆發,近在咫尺的四個人如遭重擊,齊齊朝後方倒飛而出。


  “導演,有人鬧事”


  房知霖原本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開始給身後的演員們說戲,冷不丁就聽到周圍一陣喧嘩,旋即抬頭這一看恰好看到了四名場務倒飛而出的一幕。


  “怎麽回事?”


  “導演,有人鬧事”


  邊上的抬手一指池塘邊的蘇九歌:


  “就是他,他剛剛將遠哥他們打了”


  “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事”


  房知霖緩慢起身,一步一步朝蘇九歌這邊走來,他成名多年,即使資本也對其讓三分,沒想到今日在橫山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路人當中打臉。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屏息凝神,拭目以待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與此同時,直播間內,妞給大爺樂一個也跳了出來。


  “神馬情況,誰這麽不給大佬麵子?”


  蘇九歌笑而不語。


  靠山山倒靠海海傾,靠人不如靠自己,實力才是硬道理。


  蘇九歌絲毫不去理會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怡然自得地繼續釣魚,完全忽視了周圍投來的目光。


  房知霖氣場全開,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都加重幾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如此不給他麵子,還敢打他的人。


  來到池塘邊,倏然他停下了腳步,目光下移,陷入沉思。


  直鉤?


  房知霖也是資深釣友,他屬於技術菜還愛釣的那種,即使頂著炎炎烈日暴曬半晌依然釣不上半條魚,但是他照舊開心,因為這就是釣魚的靈魂。


  他買過許多魚竿,下至幾百上至幾十萬的釣魚竿他都有,隻不過從沒見過有人直鉤垂釣,看架勢這人釣的還挺開心,貌似還開了直播。


  嘩眾取寵?


  難道是此人知道自己要來,想要以這種方式博取自己的關注?

  這種事情在圈子裏早已屢見不鮮,但……這個年輕人給自己的感覺,不像。這人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身份,甚至隱隱約約近在咫尺,卻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這就很矛盾,

  既然不是來獻殷勤博關注的,那此人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單純的釣魚?

  嗬嗬,這話說出去,誰信?


  大家都是修行千裏的狐狸,你擱這兒玩什麽聊齋?

  薑太公釣魚?

  誰是魚?

  但,這位年輕人顯然玩的他看不懂。


  於是,他停下了腳步,反反複複琢磨再三還是想不通,於是果斷駐足審視起來。


  房知霖站在九爺身邊,兩人一言不發,沒寒暄也沒吵架。


  這離奇的一幕著實令所有人大失所望:

  這兩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按照大導演的脾氣這會不應該早已唾沫橫飛咆哮地噴九爺一臉唾沫嗎?


  這是怎麽一肥事?兩人認識?

  不科學啊,要是認識剛才就不是劍拔弩張的架勢了。


  講真,所有吃瓜群眾都有些迷,看不懂兩人這一波是什麽操作。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鍾.……

  兩人一動不動,邊上的人都著急了。


  其中一個場務推三阻四再三被人強行推了出來,顫顫巍巍地跑了過來,低聲道:

  “導演,該開機了”


  “知道了”


  房知霖揮了揮手,然後繼續盯著那個魚鉤,他想知道這直鉤是否真的能釣上來魚。


  一時間,這一片場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兩人身上。


  半小時過去了,邊上的演員以及其他人員都看著幹著急,然而導演不說拍,誰都不敢有半句牢騷,除非不想混了。


  兩人就這麽一個坐著釣,一個站著看,完全沒有任何語言交流,這場麵令人費解。


  許久之後,房知霖驚訝的發現,除了他意外,這片池塘還有第三個吃瓜群眾,是一條魚,這條魚當著他們兩個的麵繞著蘇九歌的鉤子遊來遊去十分愜意,時而露頭瞅瞅兩人,時而入水嬉戲,玩的不亦樂乎。


  這時候直播間的人也注意到了這條不速之客,

  “臥槽?這魚一看就是老演員了”


  “也可能是上輩子的情人”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啊這是!”


  “魚,唉,我過來了,你打我呀,我又過來了,你來打我呀”


  “魚:我看著你看著你看著你釣不到魚.……”


  接下來的操作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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