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小紅不幹淨了
紅色高頭大馬唏律律嘶叫著在青石板的大街上一路狂奔,搞得後麵一大票人在後麵吃土。
“閃開,都閃開”
後麵的人一邊追一邊衝著四周的人群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
“淦,看來是馬受驚了,這群家夥拍個戲下多重的手啊,給馬都整受驚了”
“快跑快跑,別特麽看熱鬧了,狗命要緊”
刹那間,街道兩側的人一哄而散,道具也躲在車上瑟瑟發抖。
“九爺九爺,快上來,快上來啊,下麵危險”
道具老師瘋狂衝著蘇九歌招手。
“嗬嗬,沒事,小場麵”
蘇九歌笑了笑,在道具老師詫異的目光中,緩緩到了一個響指,旋即奔跑的馬兒仿佛一頭紮入了一圈無形的水波之中,前衝的速度驟然減緩了大半;同時當紅色駿馬自水波之中掠過後,眼神中的血紅也隨之褪去;當水波消失紅馬一馬當先朝前方衝去,但旋即四肢馬蹄猛然刹車,強大的慣性衝擊之下紅色大馬直挺挺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橫向漂移出去五六米,中途打了個轉橫到蘇九歌麵前,嚇得道具連滾帶爬朝車廂內跑去仿佛要將自己埋進道具堆裏,手忙腳亂間他胡亂從堆積如山的道具中順手抄起一把毛坯大砍刀慌裏慌張惶恐不安地盯著門口,聽到身後傳來噠噠噠的馬蹄嚇得他一個急轉身,背靠著車廂兩眼直勾勾盯著前方門口,舉著大砍刀的兩手和兩隻腿不聽使喚止不住一個勁打哆嗦。
“嗬嗬,乖”
蘇九歌上前撫摸了馬兒的鬃毛,絲毫不慌,他一邊輕聲安慰一邊檢查了一番馬兒的身體狀況。此刻這批有血有肉的高頭大馬在他眼下完全形同虛設,在他眼下這匹馬從倒頭外和X光視野下沒什麽區別,經絡、骨骼一覽無餘。
將這匹發狂的馬兒從頭到尾從裏到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個遍後,他終於在胃部內發現了一絲異樣:這匹馬的胃部仿佛被某種不可消化的草料磨出了一處細微的滲血點,馬兒奔跑起來劇烈的運動之下會加劇傷痛,繼而使得馬兒脾氣變得暴躁不安。
淦!
蘇九歌不爽,你特麽演戲就演戲,為毛要對一匹馬下手呢?
要知道劇組的馬都是由馬幫統一照看的,他們既是馬兒的馴養人員也是後勤保障人員,可以說馬就是他們的事業線,他們一般不會幹這種事,除非……收了黑錢。
“乖,沒事了沒事了”
蘇九歌悄然一抹愈合術法湧入馬兒胃出血的部分,柔和的神力使得馬兒瞬間溫順了不少,它就那樣駐足在蘇九歌麵前任由他施為,時不時打個響鼻,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將蘇九歌的身影印刻在眸子裏。
這時候後麵追趕的人也趕到近前,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前麵追趕的人茫然地扭頭望著後方大口大口喘起的主事人:
這什麽情況?
不是說馬受驚了嗎?
這特麽是個什麽鬼?這不是好好的在哪兒和路人互動呢麽?
今天愚人節?
逗我們玩?
撥開人群走到近前的馬幫負責人也感覺令人匪夷所思,自己的小紅居然對一個外人如此親昵,這還是那個性烈如火奔騰起來八個大漢hold不住的小紅嗎?平時女演員摸人家一下她都得啐人一臉口水的,男演員亂摸至少兩根肋骨起步,這今天是怎麽了?
我的馬?被一個小白臉給摸了?還特麽一臉享受的模樣?
什麽情況這是?
我的馬不幹淨了?
馬幫負責人腦子裏仿佛長了草,一個勁的瘋漲,漲的他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杵在那兒直勾勾盯著前方好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幕很是魔幻:大街上黑壓壓的一群穿著古裝的人,一臉震驚地注視著卡車邊一個小白臉擼一匹小野馬。
原本癲狂的馬此刻居然無比溫順的任由小白臉撫摸著他的鬃毛,垂首親昵地用頭磨蹭著小白臉的衣服,前馬蹄有一搭沒一搭地刨著地麵,羞答答地反複在撒嬌,一群人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著實刷新了他們的三觀與認識。
這還是二哥家的那匹暴躁的小野馬?
察覺到周圍人的圍觀,蘇九歌回頭環視了一圈麵前的眾人:
“你們誰是這匹馬的主人?”
“哦,我是,多謝小哥仗義出手,感激不盡”
馬主人急忙來到近前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蘇九歌擺了擺手:
“煙就不用了,你們以後喂馬的時候草料注意著點,不要摻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馬兒身體出了問題事小,倘若受驚在這裏出了事那就麻煩了”
馬主人明顯一愣,疑惑地扭臉上下打量了兩眼那匹溫順的紅色大馬很快就明白了什麽,鄭重的一抱拳:
“這位大哥,我胡彪感激不盡,你不僅救了我的馬還救了我們整個馬幫,多謝”
說著胡彪抬腿就要跪,被蘇九歌一把攔住了。
“胡大哥,你太客氣了,咱們別這樣,你這樣我有點慌,這麽多人看著呢”
然鵝,胡彪說什麽也得給蘇九歌磕一個,搞得蘇九歌無奈隻好強行給他拽了起來。
胡彪也難,
作為在橫山混飯吃的馬幫,他們主要靠訓練馬匹提供給各個硬是劇組拍戲為生,眼下一旦他們的馬匹受驚無論是否傷人,這都足以使得他們在這個行業的名譽受損,以後在橫山圈子裏誰還敢用他的人和他們的馬?這要是拍戲途中馬兒突然發狂摔傷了某個大公司的小花一哥,即使磕磕碰碰,那還了得?
總而言之,雖然不知蘇九歌到底怎麽做到的,安撫好了小紅,但總歸來說有驚無險,算是沒有鬧出事來,胡彪也算鬆了一口氣,他是打心眼裏對蘇九歌充滿了感激。
“小哥,啥也不說了,一會拍完戲,你別走,咱們去鴻月樓擺一桌,這個臉你可得一定要給我,要不然我這心裏過意不去”
胡彪是個體麵人,辦事講究規矩。
“好吧”
蘇九歌也不矯情,反正修仙吃多少也不撐,這麽多人看著駁人麵子,即使是善意,但說出去胡彪的名聲也不好聽;更況且,一頓飯能解決的事情,何必要搞成細水長流呢。
做人,最怕欠的就是人情;
做仙,最怕的不是自己欠別人人情,而是擔心別人欠你的人情,這東西叫羈絆,學名叫因果,搞不好哪天就暴雷了。
閑聊了兩句,在胡彪眾人千恩萬謝中,此事算徹底了了。
“趕緊出來吧,沒事了”
望著被嚇得戰戰兢兢的縮成一團的道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