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醒
地玄黃,宇宙洪荒。
破碎的因果已經在下一秒迎來新生,迷失的靈魂早在下一刻得到永恒,看不清的混沌也永遠無法抵擋宿命的循環,陰陽分離,六道無常,但當跨越了這一切的思念,陰晴陽缺,當站在命運的分叉口,俯視前方,看到了是白,亦或黑。
…………
赤光漫,周圍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沒有方向的區別,沒有時間的飛越,諾婭隻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已經陷入了這片虛無,變得不是那麽清醒了。
這裏是戰場,陰風咧咧,黃沙卷起燒焦的旗幟,在漫漫的沙石裏,冒煙的木頭發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幾具還沒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屍體上空盤旋著幾隻禿鷲,陣亡者的屍體上布滿了傷口,遠處,撕殺呐喊聲不絕於耳,或許馬上又將多上許多具屍體,陰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
空氣中那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白發少女站在人群中央,臉色發紫的看著朝她慢慢走過來的那些人,形形色色好似魑魅魍魎,螽蟁蟊蠹。
白發少女的思維慢慢模糊了起來,仿佛有另一種意識正在反抗她,甚至取代她,她的思維受到不停的衝擊。
白發少女努力的抵抗著,盡力保持著自己的意誌,他的思維在一點點的變的淩亂,意識也在漸漸地丟失,他感覺腦中一片混沌,他甚至記不起他是誰,他的目的,他將要怎麽做,這是一場無比痛苦的掙紮與對抗,劇烈的痛苦伴隨著侵蝕他的意識的那股力量,朝著諾婭瘋狂襲來。
“諾婭,快點醒來,來到我們身邊!”
“諾婭,你不會就這樣結束的,我一直等著你回來!”
“諾婭!!”
白發少女瞬間打了個激靈,往事的回憶如同一把重錘一般打入了她的腦子,瞬間想死了一切。
“我想起來了,我的名字叫諾婭,諾婭-希爾特蕾亞!”少女伸出手,不厭其煩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我在空間中,遭遇了次元爆炸,然後來到了這裏?難道,我死了!”
仰望了一下周邊的環境,仍然是充滿硝煙的戰場,魑魅魍魎般的人類拿起手中的武器對著敵人不斷的廝殺。
“我是做什麽的……”
諾婭再次陷入了沉寂,一片落葉從空中飄落,諾婭正好接住了它,略顯枯黃的樹葉卻在落下的一瞬間肯定了他的一切。
“樹葉,落葉……”諾婭有些遲疑的看著葉子,疑惑的道:“奇怪,為什麽呢,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為什麽想不起來了?葉,難道是淩葉啊?”
著,諾婭不屑的笑了起來。
淩葉?!
諾婭的笑啞然而止,然後失憶般的用雙手用力的拍了拍大腦袋,激動了閃過一絲淚光:“是淩葉啊,還有淩雪,他們都在等著我回去,尤萊亞……”
著,無數的魑魅魍魎和奇怪的人類開始圍住了諾婭。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死,我要離開這裏!”
諾婭大叫了一聲,白色的光芒大起,照亮了整片空間,淨化了一切黑暗。
整片空間發出哢擦的響聲,空中掉落出無數的黑色碎片,碎片之外,是另一個真實世界,諾婭的意識清醒,世界的樣子逐漸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裏是哪裏?”諾婭站了起來,陷入驚奇,她發現自己闖入了一片未知的地域,沒聽過,也沒見過,陌生並且充滿著不屬於她認知的的力量,仿佛布滿了奇妙但又危險的魔力。
無數奇幻的鳥獸魚蟲,一片荒蕪的空,以及一片廣闊無邊的大海懸浮在空中,金色的朝陽沒有盡頭,無盡的黃沙的遍布腳下,是荒涼,但也無懼。
盡管如此,諾婭也將全身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陌生的世界,可不是不會吃苦頭的,諾婭仰望著,一塊石碑吸引了他,石碑飽經歲月滄桑,上麵鐫刻著一個字“巔”
巔,那個字刻畫好像一道遊龍,而且那出手的力道,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諾婭喃喃想著,好久才緩過來,然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一個人身上,一身白衣的老者,一頭的銀色鬢發,略顯蒼老的臉飽經風霜,但是渾身仍然充滿著一股渾厚的氣量。
“嗨!”
看到白發老者向自己打招呼,諾婭驚了一下,也急忙把手揮了過去“那個…嗨!”
“孩子,你不該來這裏的!”
“可是我已經站在了這裏!”
“是不是想問這裏是哪?”
諾婭點了點頭。
白發老者指向蒼穹“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生命累計起來的,是空間的盡頭,是時間的盡頭,也是生命的盡頭……從虛無中誕生,又消逝虛無中,連它本身或許都沒有其存在的意義吧,而你來這裏,你不後悔嗎!”
“……”諾婭對著白發老者皺了皺眉頭:“的這麽冠冕堂皇,不是你把我弄進來的嗎?”
白發老者嘴角彎出一條奇異的弧線“看來你都明白,那麽你該怎麽做?”
“要怎麽從這裏出去,我現在不能待在這裏!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嗬嗬嗬”白發老者指著石碑道“孩子,你不了解嗎,盡頭,不可能離開的,一旦踏入了這片世界,是不可能出去的,除非,你死了!”
“我死了!”諾婭驚詫的道“這個世界裏從來沒有活人嗎?”
“有的,因為你所看見的都是我這樣的歸於生與死之間的特殊生命體?”
“你……是嗎?”諾婭重重的呼了口氣“那倒是有意思,我定會從這裏出去的!”
“沒聽到我話嗎?真是的!”白發老者歎息了一聲“如果能出去的話,我為何還留在這裏!”
“那是你自己不想出去罷了!”
諾婭一語驚人的盯著白發老者,金色的瞳孔仿佛看穿了一切:“老爺爺,不,還是稱呼你為遠古第一智者合適呢,玉衡前輩!”
白發老者愣住,發出了無聲的咆哮,最後咧出了淡淡笑容:“你果然不簡單,你是怎麽發現的!”
“一看就知道了啊!”諾婭侃侃而談:“從你話的方式,以及你多番勸阻我放棄離開這裏,還有玉衡本身!你身上那股屬於遠古神明的氣息!”
“原來如此!”玉衡笑了笑。
諾婭走上前去,非常恭敬的朝著玉衡鞠了一躬道:“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
玉衡搖了搖頭“不,我並沒有救你,僅僅是把你的靈魂引入這個洪荒世界,實際上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諾婭感到差異,摸了摸自己如同實質的身體,然後想到什麽似的看向玉衡。
“沒錯!”玉衡點了頭“神力解放第三層,你死的時候解開了第三層的封印,生命,而她的解放條件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便是毀滅肉身,將迎來一次新生,正是生命解放的關鍵!”
“置之死地而後生?”諾婭碎碎重複念了這幾個字“和卡卡的一樣!”
感受著體內那如同水般遊走的神力,那的確是蘊含著生命的氣息,慢慢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麽可以告訴我怎麽離開這裏了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否決!”玉衡遺憾的道“我已經告訴你了,這裏進的來出不去,是人生的盡頭,死路!!”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有!”玉衡勾了勾手指“努力修煉吧!”
……
諾婭沉默了,這個世界是全封閉的,而玉衡是已經在這個世界生存數萬年甚至數億年的遠古神靈,如果是他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這塊空間,但是玉衡比較是玉衡,不會因為一點事而打開空間通口,清擾自己的生活。
不過諾婭並不遲鈍也不傻,她不會再等待,她隻要不斷的朝外麵奔跑,累了,就稍微歇一下,這個世界沒有黑白的分別,不過這個世界卻有固定的區域和固定的環境與世界。
諾婭也不知道她走了有多遠,一開始的石碑已經遠遠消失,前方的道路還是模糊一片,諾婭不知道這裏有多大,能看到的這裏是一個立方體的空間,凡一麵所對的另外一麵,就是一個世界。
這時候,突然一個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地麵,諾婭抬起頭了,看見了隻手遮,上的海中,跳躍出一頭鯨魚般的生物,但是無比巨大,仿佛數千裏,連綿不絕,諾婭也看到他的身體長度的一部分,不敢相信全體到底有多大,過了一會,鯨魚身體出現了無數裂縫,好像軀殼一樣解開,從中鯨魚體內飛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鷹,展翅而飛,這時候諾婭想起了一句話。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池也。
莫非那就是傳中的鵬?在北冥神話中出現過的鵬,聽在遠古的一次遠途後消失了,不過現在竟然來到了這裏,
一股無形的氣韻讓諾婭驚訝萬分,色也慢慢暗淡下來,鵬揮動著雙翼仿佛持續釋放著魔力,讓大地引入黑暗。
眼前是一道懸崖,很高幾乎看不到頂的巨大懸崖,諾婭就在懸崖底下,將目光看向四周,看著這灰暗的四周,抬頭望了望空,而後,看著那懸崖,喃喃道。
“這懸崖近乎萬丈,因為這個世界特殊的引力影響,飛是自然不能了,顯然是無法攀越上去,必須要找到其他的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這時,諾婭的目光望著前方一片灰暗的空間之內,隻見在哪個位置,有著一塊巨石,巨石呈現暗灰色,在那巨石之上,還刻著四個猩紅的暗紅之色的大字。
諾婭緩緩走了過來,看著那塊巨石,而後目光看向那四個暗紅色大字,諾婭走了過去當諾婭看清楚那四個大字之時,諾婭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
“無限深淵!”
“這是什麽?無限深淵,難道還有著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不成?”
諾婭皺眉,眼眸緊盯著那四個字,腦中思緒萬千。
而後,諾婭的目光緩緩看向巨石之後灰暗的空間,再一次看了看那四個大字,諾婭終是決定走進去看看,因為諾婭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在哪後麵究竟隱藏著什麽。
在那塊巨石之後,一片灰暗,空氣之中似乎都是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氣體,看上去有些陰森,諾婭緩緩走上前來,看著前方,金色的眼眸閃了閃,而後一咬牙,向著前麵走去。
就在諾婭向著前麵走去之時,卻是沒有發現,在他踏過那塊巨石的時候,有著一陣如水光般的漣漪,猶如一片境光浮現,諾婭已是走了進去,而後,那道水光般的無形波麵消失不見,仿佛再次回到了剛才一般。
再次望去,諾婭看到了一座湖,湖中有一個島,而島中央是一個簡樸的木屋。
神秘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