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一直都在的內奸
錦靈的臉更紅了。
王老虎看著她道:“京城四裏巷子,我初來京城的時候,就讓人去打探過,那裏確實有個叫錦靈的人。”
錦靈瞪大了眼睛,看著王老虎,四李巷子是錦靈從生長的地方,為什麽她在聽到王老虎起這個地方的時候,她會感到有些意外。
“我一直認為此錦靈就是彼錦靈。”
“公子,你什麽,我越聽越不明白了。”王老虎感覺錦靈洗腳的手停了一下,這一下,雖然時間很短,但王老虎能感受得到。
“四李巷子的錦靈已經被你們殺死了吧?”王老虎問道。
“公子,你什麽呢?今怎麽這樣的胡話,我就是錦靈。”
王老虎道:“我也認為你是錦靈,還有一人夏伯,你們雖然不屬於同一陣營的,但是你們有同樣的目的,埋伏在丁府中,陷害丁大人。”
“夏伯?公子,你開什麽玩笑。”
“夏伯,他是東廠裏的內探,而你是錦衣衛的人。”王老虎道。
“公子,今你是怎麽了,胡亂話,我可要告訴夫人去了。”錦靈道。
“你聽我把話完。我伯祖父被人陷害,我就在懷疑丁府有內賊,不過,我趕到的時候,伯祖父已經入獄,也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實,另外,縱然此時我將內鬼糾出來,也無計於事,所以,我將我知道的藏在心裏,一直不把他出來。夏伯,平時去菜市場買菜,就與東廠的羅成接頭,雖然上次我替他去買菜,沒有見到羅成,但是此事已經得到了證實,我們在他的房間裏搜到了一封書信,一封從嘉興家裏發來的信,他家裏急需用錢,而東廠正好滿足了他的這一個要求,另外,在他的房裏,我們還發現了上百貫錢幣,一個仆人,哪來這麽多錢。而你,我是在最近才知道的,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你也是丁府的內奸。”
“下鼎鼎大名的王老虎,果然名不虛傳,我想問公子,你是怎樣知道了我的身份的?”
“哈哈,你的身份從我第一次入丁府的時候,你就提示給我了,總不過,我沒往那邊想,我還以為是我的妹丁黛雲出賣了她爺爺呢?那時我剛來丁府,一晚上,有個黑衣人曾經來過我府上,我還與她交過手,不過,那個時候,我沒有使出功夫,讓他們以為我是個不會功夫的人。容玉趕來時,用暗器將刺客的左手臂劃傷,潘泰,在刺客身上發現了錦衣衛的牌子,所以我認為這刺客是錦衣衛的人。”
“你為什麽不抓住我?”錦靈問道。
“我當時還不能認定是你,我以為可以通過左手臂的傷情來找出丁府的刺客,我將第一個目標鎖定在南宮冽,發現不是,第二個目標是丁黛雲,因為她問過我一個奇怪的問題,‘我聽大哥也會功夫,你跟南宮冽比起來,誰厲害。’我想她是在試探我的功夫,所以我才會不露聲色。而且伯祖母過‘王世孫,黛兒她雖是女兒身,但還是會些功夫,越兒雖是男兒,卻隻知釣魚遊玩,不懂半點功夫,還是讓人擔心啊’,而且,我也正好發現了丁黛雲的左手臂正好也受傷了。”
王老虎初入京城的一幕又躍上王老虎的腦海中:‘一個丫鬟從身旁端茶水而過,不巧碰到了丁黛雲的手臂,丁黛雲哎喲一聲,右手按在左手臂上。
那丫鬟忙跪下道:‘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會武功,左手臂,王老虎憑著敏感的直覺,覺得此事不簡單。
‘黛兒,你這手怎麽了?’丁老夫人問道,本王老虎也想有此一問,被老夫人先問了先,他想聽黛雲的解釋。
‘奶奶,沒事,昨晚不心被刺劃破了點皮而矣。’丁黛雲道。
‘妹妹,皮膚破皮了沒有?你有沒有處理傷口。’丁越雲道。
‘這點傷怎麽會礙事,隻劃破了一點點,碰到了就疼了,沒事。’
‘我還是不放心,你的傷,我幫你看下。’丁越雲還是要求自下傷口。
‘哥,這點傷沒事,再大哥也在這兒。’丁黛雲看來是不好意思了。
‘妹,那我先回避一下,這雖是被刺刺到,也還是讓二弟看一下放心些。’王老虎也想知道這丁黛雲的傷是否是劍傷,所以也想讓丁越雲代為查看一下。
‘你們這兩個男人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我了沒事,隻刺破了點皮。你們還去不去十裏巷子。大哥,走了。’丁黛雲看來是執意不讓人看傷口。
‘好吧,走吧。”王老虎隻好無奈地道。’
“那次,丁黛雲沒讓我們查看傷口,所以她的懷疑我一直沒有排除,我一直讓人盯著,但是都沒有發現她有不軌的行動,所以我認為自己的方向錯了。”王老虎道。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錦靈道。
“錦靈姑娘,你也不必為我洗腳了。”
“公子,我是你的奴婢,我願意為你洗腳,不定今之後,奴婢就不能再給你洗腳了。”錦靈道。
王老虎也沒有阻攔,繼續道:“在土家,我們與侯平交手的時候,容玉的三把飛刀飛來,看似你是無意間躲過的飛刀
,但是我想,一個沒有功夫的人,是躲不過那飛刀的。”
王老虎加想當時的情形:“容玉三把飛刀已經朝外飛了出去。
劍至王老虎跟前,他抓著洛雨依的手不由地向後一縮,但此時已經遲了,紫獸劍劃過了他的手腕處,一道痕已經出現,王老虎的手抽了回去。
王老虎飛身落下,一把抓過王老虎手中的洛雨依,將她拉了過來。
王老虎向後退了幾步,手腕上本來不大的劍痕,像是裂開了一般,有些增大。而三把飛刀徑直向侯平飛了過去,侯平一驚,將手中抓著的錦靈往飛刀方向這邊一拽,不過,好像侯平用力過大了些,錦靈向著侯平的另一邊倒了過去,三把飛刀還是向著侯平在飛過去。
時間很短,一推一拽的過程中,飛刀已經到了侯平跟前,侯平心裏一驚,他要躲已經來不急,但高手總是會有法子,侯平放開錦靈向後一路翻去,‘刷’一刀深深地陷入了侯平的左手上。”
“你就是從那個時候懷疑的我?”錦靈邊幫王老虎洗腳,邊問道。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想過這件事,隻不過後來劉謹讓人來府裏搜查山海豹的時候,我才開始懷疑你了。”“王老虎看著眾人出門,領著王彪來到了前廳。
他坐下來,道:‘上茶。’這時,另一個丫頭走過來,給王老虎倒了一杯茶。王老虎問道:‘錦靈姑娘呢?’
‘回公子,剛才她有事出府去了。’
‘哦。’王老虎應了一聲,向這丫頭揮了揮手,他舉起茶杯,飲了一口,這茶是輝白,與錦靈泡的茶水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不是同一人所泡的而矣。”
“我猜想著是你去向劉謹報信去了,所以在我們開會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麽快就到了。”王老虎道。
“公子,讓奴婢最後再服侍你一晚吧。”錦靈道。
王老虎笑了笑,十分輕鬆地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挑選今與你這事嗎?”
錦靈搖搖頭道:“奴婢不知。”
“我從來沒有把你看作丫頭,從來沒有。”王老虎道。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我各為其主,不可能繼續以主仆身份相處下去。”錦靈道。
“你知道今是什麽日子嗎?”王老虎問道。
錦靈搖搖頭。
“今日是你我坦誠相對的日子,明日,你會見到我與你主子之間的一場惡戰,誰輸誰贏,就見分曉了。錦靈姑娘,你猜一猜,明日我與劉謹,誰能笑到最後。”王老虎問道。
“公子,你為何一定要與他作對呢?”錦靈卻是有些哭著道。
“你是怕我鬥不過他?”王老虎問道。
“你贏不了他的!”
“劉謹,臭名昭著,權力過大,竟淩駕於當今子之上,我不出來,仍然有人會出來。你為什麽我贏不了他,你是我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嗎?”王老虎問道。
“是這樣,公子,你的一舉一動,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是因為你嗎?你將我的行蹤全都報告給了劉謹。”
“公子,你回頭吧,你鬥不過他的。”錦靈洗著王老虎的一雙腳,哀求道。
“你以前不什麽不勸我回頭?今,箭已經搭上,無法回頭。不過,錦靈姑娘,我告訴你,與劉謹一戰,我未必會輸。”王老虎道。
“他掌握了一切,你無法與他抗衡。”
“這我承認,論實力,我遠不如他,他一定也是做好了與我一戰的準備。本來我在想,即然你將我一切都告訴了他,為什麽他一直假裝信任我,不來抓我,今我終於想通了,他是想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以實力告訴我,另外他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向皇上證明,誰也扳不倒他。”
“既然公子知道,你為什麽還要往虎口裏鑽?”
“錦靈姑娘難道忘了我也是虎嗎?一山容不得二虎。丁大人回京是你告的密吧?”
“是。”錦靈沒有否認。
“我本來是不知丁大人回京的,我他回京就是想試探一下你,結果,卻是歪打正著。不過,沒有你的通知,他們仍能發現丁大人的行蹤,後來我故意在你麵前,勸丁大人不要回京,讓他回自己的地方去,我相愴然把我的這些話都帶到了吧。”
錦靈承認他的這些話他都帶到了八虎的耳朵裏。
“但我相信劉謹不會相信我的這些鬼話,雖然他現在找不到丁大人的行蹤。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丁大人已經到了京城了。”王老虎對錦靈道,“你如果想去告訴劉謹,過會兒你就可以去告訴他。”
“我是錦衣衛的人,我知道的消息一定要回報主子。”
“錦靈姑娘,我問你,你是不是我的人?”王老虎問道,“你以錦靈的身份到丁府,將丁大人的一舉一動都告知了劉謹,你可知你這樣做,巴結了一個主子,卻傷害到了另一個主子。另外,這兩個主子之間,你認為哪一個主子是你值得跟的,你想過沒有?”
“我是奴婢,沒有想那麽多。”
“你現在想也不晚,今晚上,我有機會與你,就是讓你考慮清楚你的路。明日一役,八虎與我,你的舊主子和新主子的一役。如果我輸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舊主子那邊,不過,萬一要是我贏了,你可否將心放到你的新主子上?”
“你贏不了他。”錦靈還是這樣一句話。
“我為什麽贏不了他,是因為我權力不夠他大,還是我兵馬不夠他多?這兩點我都承認。”
“公子,我腳洗完了。”錦靈道,按照先前的規矩,錦靈幫王老虎洗了腳,再幫他寬衣,她就要回房去了。
“好,腳是洗完了。”王老虎道,“不過,我希望明晚上,還是錦靈姑娘為我洗腳。”
“我們各為其主,公子保重。”錦靈道。
“錦靈姑娘,再聽我幾句,明日一役,勢在必行,我會用行動證明,正義必勝,所以明我會邀請你與我一同前往慶典現場,見證這個奇跡。”
“我去現場?”錦靈不相信地道。
“你不敢去?”王老虎道,“我要讓你看著我是如何戰勝你的主子的。”
“你勝不了他的!”
“公理在我們這邊,為何我們勝不了?權力沒他大,兵馬沒他多,並不代表我們勝不了他,這兵馬是誰的兵馬,是皇上的,也不是他八虎的。”
“我是一個奴婢,我聽不懂你的這些,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打我殺的場麵。”
“你可以不露麵,在台下看著這一切就行了,一切都與你無關。”王老虎道。
“公子,我給你寬衣。”錦靈道。
“不用,今晚上就不用你寬衣,我就等著明晚,錦靈姑娘親自給我寬衣。”王老虎拒絕了。
“公子,我告退了。”錦靈道。
門“吱嘎”一聲響了,錦靈端著洗腳水向外走去。王老虎從房內看著錦靈走出房,走出一個過道,最後看不到為止。
馮升從一邊出來,對王老虎道:“公子就這樣放了錦靈?”
王老虎沒有回答,在子公司心裏,她不僅是錦靈,更是因為他而冤死的如意。
“今晚要不要讓人盯著她?”馮升問道。
“不用了。”王老虎答道,“即使她再回到錦衣衛,對我也不會有什麽威脅,劉謹早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他不抓我,也在等我動手的這一,他以前不抓我,現在也不會來抓我。”
慶生大典的日子到了,這一日,陽光明媚。北方的,在這個大冬季,有太陽,還算可以,沒有什麽凜冽的風,就更好了。
慶典台前,官兵把守著,將台與一邊的官員隔開,再外三層,有官兵守著,將圍觀的一些百姓隔開了。
慶典,祈福,預祝來年五穀豐登,皇上出來開慶典是大事。
劉謹作為一名宦官,本來是不能來參加這麽隆重的慶典的,不過,這次也會也來參加了,他在慶典大台的左側上方位置,他的身邊站著錦衣衛指揮使傅文,王老虎與左右大臣,其他尚書分別站在慶典台的左右兩側。
王老虎看著劉謹,劉謹也看了看王老虎,雖然雙方都知道今日子的不尋常,但雙方都沒有什麽不禮貌的表示,一切好像很平靜。
選定的吉時還有沒有到,皇上也還沒有來。
“皇上駕到!”隻聽得一聲喊聲,皇上在南宮護衛等幾個護衛的保護下,向慶典台而來。滿朝的文武,還有外三層之外的百姓,都跪地齊拜。
台邊的號子聲吹起,雄厚的音樂。
待皇上到了慶典台上,音樂聲停止。
皇上看了看台兩邊的大臣,還有劉謹,不禁笑了一聲,他將目光又移到了台下,台下有百姓,還有一些地方官員。
慶典開始。
皇上在台上,正要話,隻聽得台下有人高呼:“逆臣劉謹,還不領罪受死!”
這一呼聲將大家的視線投到了台下,大家往台下一看,一個老者從外三層的百姓中鑽出來,他向前走近了一些,大家看清楚了,這名老者就是被發往邊疆的丁貴仁,丁大人。
文武大臣中有人喊了出來:“是丁大人,是丁大人。”
劉謹對於丁貴仁的出現,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丁貴仁的身邊,有王青義,王騰等人的保護,他們向著慶典台而來,等到了慶典台,丁貴仁向皇上行禮:“罪臣丁貴仁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道:“請起。”
“哈哈哈哈,丁大人,你已經貶去官職,發配邊疆,是誰讓你回京的?”劉謹大笑了一聲,手上的那把煙鬥在他手上玩弄著,對丁貴仁,似有質問的意思。
“大膽逆宦,我與皇上在這裏話,哪有你話的份兒。”丁貴仁道。
“是嗎?”劉謹奸笑了一下,也踱到了慶典台上,他這是想與皇上同台了,“這裏還有誰有資格與我一同為台?”
下邊的文武大臣都沒有吱聲,因為誰也不敢吱聲。
“我問你,你回來是想來造反嗎?”劉謹突然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