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五軍營督軍觀練
麵對多於自己數倍人的正玄倒也不害怕,他從挺身而出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正玄,我早就對你有所防範,沒有想到,你今會對劉大人動手,你的死期到了。”傅文道。
劉謹看著場上不改色的正玄,心裏想著,此人在錦衣衛裏一直是訓練錦衣衛的能手,也算是自己得力助手之一,再加上此人功夫不錯,所以劉謹也算是還器重他。雖他的個性不服自己,但劉謹正是用人之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真正歸服自己門下。
劉謹問道:“平日裏我沒有虧待於你,你為什麽今要反我?”
“你借給皇上建豹房,豈圖謀權篡位,你安的這種大逆不道的心,人人得而誅之。”正玄道。
“你現在在錦衣衛也算是二把手,全錦衣衛都在你的訓管之下,榮華富貴都有,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劉謹繼續道。
“我不想與你一樣,做一個逆臣。在場的每一位官員,都應該跟我一樣站出來,做個堂堂正正的人。”玄正道。
“玄正,別給你臉不要臉!”傅文厲聲道,“劉大人是看的起你,你別把它當作一種護身福,告訴你,要麽你投降,歸順劉大人,要麽死路一條。”
“我今敢站出來,就沒想著要活著出去。這些錦衣衛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不信他們能耐何得了我?”玄正道。
劉謹知道玄正已經鐵了心要與自己作對了,這樣的人往往最不會掩飾自己,所以他將眼睛一閉,對傅文使了個眼色。傅文知道劉謹對玄正使了殺機,他一聲令下,錦衣衛朝他殺了過去……
回到現實中,劉謹對正玄再次出現在宮中表現出擔憂。
“千歲,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再看到他,就將他輯拿。”傅文道。
“上次沒有將他殺掉,留著他心裏總是不安,這回他又重回宮中,一定有什麽事。你發現他,務心要將他活捉,不定還會有他的同黨。”劉謹道。
“是。”上次派去殺他的人是傅文,他從京城一路追殺,到了江南,並且下了很重的手,他認為正玄命會不保,沒有想到,正玄還是回來了,並且出現在了宮中,所以,要了結的話,也隻有他來了結此事。
經過昨晚上的折騰,王老虎也明白自己正受到來自各方的壓力,第一方,當然是皇上,皇上在心裏已經出現了路線圖,二個月後對劉謹展開生死決戰,並且已經著手調派虎神軍從外趕回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另外還有沒有其他殺手鐧,王老虎不清楚。為配合皇上,王老虎也要有所動作。第二種壓力來自劉謹一方,雖然自己加入了他一方的陣營,但是對自己的考驗或是信任,一刻也沒有停息過,昨夜的與皇上的會麵,究竟是自己在半路之上出現了什麽閃失,讓錦衣衛的人發現了,還是自己府上有錦衣衛的人,或是豹房中錦衣衛的人發現了什麽問題。
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王老虎弄不清楚。現在王老虎要做的是先去見一回劉謹,從他的口中探探什麽口風。
但轉念一想,此時去見劉謹,是不是明自己心虛了,會不會讓他認為,昨晚上的一擊敲山震猴,馬上有了效果。所以,王老虎決定,暫時不去見劉謹。他跟先前一樣,來到了兵部,兵部如平常一樣,並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事而對王老虎另眼相看,明兵部的人並不知情,兵部也隻有汪前溫一人或許知道了此事。
“汪大人。”王老虎一到兵部便先來到了汪前溫處,他要看看汪前溫還知道些什麽?“這幾日,兵部也自是難得的清閑,自武官選授之後,人好像一下子就懶下來了。”
“這件事可是我們兵部的肥差,王大人在這件事上得了不少好處吧。”汪前溫算是把王老虎看成是自己人,才這樣。
王老虎笑笑,其實這件事,王老虎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處,相比與他手中的名額,已經是大烏見烏,從這裏或許可以推算,汪大人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我也真想此事呢,你看我手中的名額,在下一屆可否再多幾個?”
“哈哈,王大人,你可是貪了,這名額我們可是早就定好的,要想有多的名額,你就坐我的位置。”這本身就是玩笑話,汪前溫想的是,沒有再有多餘的名額給他了,但是王老虎此時卻是有了新的想法。“是,是,這幾個名額可夠我吃上幾年了。”
“你知道就好。”汪前溫道。
“昨晚上汪大人睡的可曾好?”王老虎突然問出了這一句話來,把汪大人給問住了。“你這樣是什麽意思?”
王老虎一笑道:“汪大人,你知道我昨晚去了什麽地方嗎?”他神秘地看了看周圍道,“我去了趟怡紅樓。”
沒想到汪前溫卻道:“這有什麽大驚怪的。”誠然,這京城裏的富貴人家,官員有幾人是不去怡紅樓的,所以,當王老虎輕聲這件事的時候,汪前溫表現的並不詫異。
“我想跟汪大人的是另一件事
。”王老虎壓下聲音道,“我有個相好的,沒想到另一個商販也想和我來爭,我當然不讓了,但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在那種場合,你也知道。”
“哈哈,你和一個商販爭討不過。”倒是讓汪前溫笑話了一通。
“這個我們暫且不提,我是後來來了一幫官兵,你猜他們是誰?”王老虎又賣了一個關子,道,“他們自稱是京城五軍營裏的人。”
汪前溫好像對此事並不感興趣,王老虎卻道:“我就奇怪,這幫守衛京城的官兵怎麽會明目張膽到怡紅樓來,他們可是要守衛京城安全的。”
“王老虎,你也別這樣大驚怪,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我們兵部雖然沒有調兵遣將之權,但也算是在我們兵部管理之下,若是這樣再弄下去,對我們兵部的影響可不好。”
“那照你的意思,你想怎麽樣呀?”汪前溫問道。
“兵營就應該像兵營的樣子,將大批官兵拉到怡紅樓,給他們做保護,象是這怡紅樓是我們官家的怡紅樓一樣,這對我們可不好,所以我懇請汪大人讓我去五軍營一趟,我要好好地查一查這事。”王老虎道。
“你呀,肚量放大點,你在怡紅樓受了這一點委屈,就要去五軍營裏長點臉回來。這五軍營可不是一般地方。”
“汪大人,我到京城這些,還沒有到五軍營裏去過一趟,剛好乘著這件事,去五軍營裏好好走走。”
“好,我就擬一份公文,讓你去五軍營裏督領京營操練。”不過,他又提醒王老虎道,“你去五軍營裏隻是督領操練,可別做其他什麽事?”
“汪大人,我去就是看看這幫兔崽子,他們怎麽這麽有空。”
“我看你就是對昨晚上的事耿耿於懷,究竟是哪位怡紅樓姑娘,讓我們的王大人如此在意。”
“汪大人,你笑了。我隻是真的去五軍營看看,熟悉熟悉業務而矣。”在王老虎心裏,還有一件事,讓他放不下,那就是汪前溫曾經私下裏去見了寧王。這件事究竟是如何?真相是怎樣的,他要弄清楚。如果是一個兵部尚書私下裏與反賊有染,這真是太可怕了。這件事,王老虎並沒有與皇上,因為在沒有調查出真相以前,有些事,有些話,他要保留。因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有問題,他也要仔細地甄別。
至於到了五軍營,他除了要看昨晚上所提的龐大人,他還要去見見禹安,看看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劉謹在聽了汪前溫的王老虎要去五軍營裏的事,也表現出十分地感興趣。這裏,他捕捉到了兩個敏感信息,第一,王老虎去五軍營,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因為剛剛劉謹要置禹安於死地,而此時他卻是親上五軍營,這不得不讓人生疑。第二,就是昨晚上他的去向,有消息,他去了豹房見了皇上,但是錦衣衛一夜沒有任何收獲,而現在卻是知道了昨晚王老虎去了怡紅樓,還與人搶起了女人,這件事鬧的這樣大,一問一定知道。難道是消息有錯?
劉謹道:“王老虎這人有心思,在在節骨眼裏卻想到要去五軍營,你認為他是單純地去見見耽誤他搶女人的那人?”
汪前溫對此表示不解。
劉謹繼續道:“禹安?他的目標是禹安。”
禹安是名單上重要的一名,手中有兵權,而且一呼不百應,但也能拉起一幫人來。汪前溫也不禁擔憂起來,道:“他難道真想與劉千歲作對?不過,我真的聽他王老虎是個愛女人如命的人。”
“你的這些我也都了解過,王老虎搶親?現在民間到處都傳著他的有關搶親的故事,有誰不知道他王老虎的那顆女人心。不過,我們不要被他給騙去了。給他公文可以,你讓人跟著他,看他在五軍營裏有哪些行程?”劉謹道。
“劉千歲請放心,去五軍營這麽大的事,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去的,我讓皇甫大人一同前往。”
劉謹點點頭。在他的心裏,雖然已經認定了一件事,但他還是有些搖擺。
王老虎帶了王彪,常遇春等人與皇甫大人一起來到了五軍營,五軍營是京城三大主力營之一,雖然在兵器上比不得神機營,但他的優勢在於兵種齊全,兵將眾多。兵部左右侍郎要來五軍營的消息早已經送到了五軍營中,所以對於兵部的例查,五軍營還是有所準備的。
營門口,一些將軍和士兵早已經列隊迎接。士兵威武,穿戴整齊,雖然沒有想象中那樣隆重,但也算是給了兵部一些麵子的。
前來迎接的將軍並不是五軍提督,不是兵部尚書來,提督才不會來接你,隻是派了他的手下將軍來迎接。
進了營內,迎接將軍道:“王大人和皇甫大人要來督領操練的公文,我們已經收到。五軍營裏上下一心,日夜操練,沒有半點鬆怠過。”
王老虎道:“這一點我們兵部倒是放心,五軍營是我們京師的主力營,承擔保衛京師的重要職責,這
督領操練是我們兵部的職責範圍之一。我到了兵部已經數月,但來五軍營尚屬首次,所以來看看不審有必要的。”
皇甫大人道:“我倒是來過幾次,這五軍營裏可藏著我們明朝最勇敢的將士,不光是守衛京師,還是與其他外敵作戰,他們都要數當其衝。”
王老虎對這句話一點不懷疑,五軍營是步兵和騎兵的混編軍營,而且人數眾多,理應承擔起這樣的重任,但是現在由劉謹把控,上回草原大軍橫衝直入,寧王作亂,五軍營絲毫沒有發揮自己的作用。王老虎笑笑,道:“正因為五軍營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所以兵部才會如此重視。”
迎接將軍道:“諸位大人,五軍營裏的操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不妨去校場觀督。”
王老虎點頭道:“皇甫大人請。”
皇甫大人道:“王大人,請。”
兩人隨著迎接將軍一起到了校場,校場上的兵馬人山人海,王老虎坐在台上,觀看著樣場上時而衝鋒,時而步陣的騎兵與步兵,不禁點頭,皇上雖然沒有掌握兵權,但這些兵卻是沒有鬆散,明五軍營裏的人並不因為有些東西的不同而鬆懈,保家衛因全靠他們,這一點倒是讓王老虎有些安心起來。
隻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誰來領導他們,絕不能是劉謹或是八虎中的一員。
“我看這校場訓練的將士的步法,看似簡單,實則藏著一些陣法。”王老虎道。
迎接將軍道:“王大人看來還懂得一些陣法?”從也會的話中,好像認為兵部的人不應該懂得陣法一樣,王老虎是什麽人,他可是與皇上一起並肩做過戰的人,是從實戰中摸排滾打出來的人。
“平時,五軍營操演營陣,三千營操演巡哨,神機操演火器。遇皇帝大征,則大營居中,五軍分駐,其內設步軍,外圍為馬軍。所以平時我們操練,都是以這樣的規格和要求在做。”
不管這話的是真心,還是在麵前故意顯擺,王老虎知道他的不是空話。
“這白馬上騎的是哪位將軍?”王老虎看著剛從他麵前飛奔過去的一名將軍道。
“這位是禹將軍。”你湊巧不湊巧,剛剛從王老虎麵前飛奔過去的人正是禹安。
“禹將軍?等這陣操練完了,我想見一見禹將軍。”王老虎道。
雖然這禹安將軍是在操練的時候無意中提起,但是此人具有一定的敏感性,所以皇甫大人一聽到王老虎提起禹安,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好。”迎接將軍爽快地答應了。
王老虎知道,隻叫了禹安一人前來,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所以,他又問道:“那騎棕色馬的將軍,我看馬技不錯,你也一同將他喚了來。”
迎接將軍倒是一一應承了下來。在來五軍營之前,王老虎還特意做了功課,已經了解到在怡紅樓裏那將嘴中所稱的龐將軍,所以他也讓迎接將軍將龐將軍一起請了來。
操練場上,將士們還在你來我往,一抬一勢,頗有些認真……
軍營裏。
四五個將軍被王老虎招來相見。
他們齊身向王老虎和皇甫大人行禮。
王老虎對皇甫大人道:“我雖然初來五軍營,但是我看眼前的幾位將軍,了不得呀,個個都是難得的功夫好手。”
皇甫大人在兵部多年,已經幾次來到五軍營,對王老虎這句話也不反感,也不認同,隻認為他是在一些好聽的話而矣,“王大人的不錯,此次我與王大人一同前來督軍操練,效果不錯。我們王大人也是練功的一大好手,現在讓他來兵部,也有些浪費了他的一身好功夫呀。”
皇甫的這話不知是何意,表麵上聽著是在替王老虎可惜,但在一般人聽來,倒是有些怪怪的。
王老虎不以為然,不以武將為羞,“我看這些人,禹將軍功夫最是了得,我想在五軍營裏,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吧。”
禹安對於兵部來的人沒放在心上,倒是也沒怎麽不理,回答道:“我隻是生的一些蠻力而矣。”
王老虎也不與他爭,又轉向其他幾位將軍,都一一誇讚了一番,也算是對剛才他請皇甫大人在督軍操練的一個反饋,這在以前兵部來五軍營的作風有些不同了,以前哪裏會是給你指點,像是過過場的一個任務似的,來一下五軍營,吃頓飯,然後就走了。
“龐大人這次沒有在操練的隊伍中,我為什麽會將你也一同請來呢?”王老虎笑笑著問道。
龐大人當然不知,倒是皇甫大人有些耳聞,他也不點破,隻是笑了笑。
“末將不知。”龐將軍一臉茫然。
“軍營裏的將士應該吃朝庭的俸糧,拿朝庭的俸祿,好像不能有第二職業或是兼做其他行當,更不可以做黑勢力的保護傘。”
龐大人更被的不知所措,什麽第二職業,黑勢力的保護傘,在那個年代,根本沒有人聽到過這樣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