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詹事府中拿可輝
又是一個陰,而且還飄著一些雨,這雨是在為秦可輝下嗎?是在為他的不幸遭遇而鳴嗎?
王老虎看著窗外陰沉的氣,不覺心也沉悶起來,如果是一個大惡不赦的人,王老虎要去捉拿他,也不會有任何顧慮,也不會有任何的想法,隻不過眼前的人,是一個文人,是一個書生,沒有卷入這派係鬥爭之中。
王老虎猶豫了。
“王大人,轎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起程了。”蕭霖向王老虎催促道。
今是去拘捕秦可輝的日子,幾十個錦衣衛已經準備妥當,他們身穿著雨蓑,頭戴雨帽,手取繡春刀,站在轎子的兩旁。
王老虎知道自己躲是躲不過去,秦可輝的日子已經到頭了,他看了看,對王彪和常遇春道:“你們倆也隨我一起去。”
“是,公子。”兩人齊聲應道。
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這一步還是要走。王老虎在蕭霖的帶路之下,淋著毛毛細雨,走向了轎子。王彪和常遇春跟在王老虎的身後,貼身在轎子的兩邊。
詹事府。
雨還沒有停,轎子落地,濺起地麵上的少許水花。蕭霖將手一揮,立刻有二十多個錦衣衛率先衝入了府中,其餘錦衣衛守在詹事府的外麵。
王老虎掀開簾子,走出了轎子,一腳踩下去,水在他的鞋子邊上濺起,將他的鞋麵給打濕了。
王老虎走在前麵,他的身後是王彪和常遇春,蕭霖,還有四個錦衣衛,他們徑直向目標而去。
錦衣衛已經將秦可輝圍在一邊,詹事府與他同一辦公地的其他人則是被劃在了另一邊。
王老虎進了府去,蕭霖給王老虎搬了條椅子,這個蕭霖雖然在傅文手下,現在還是會做人的,也懂得一些拍馬的本事。王老虎也不推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時,一位官員從一處走出來,徑直來到王老虎中前,道:“這位大人,你們這是?”
還沒等王老虎話,蕭霖替王老虎回答了:“你是誰?敢這麽跟我們王大人話?”
“我是詹事府裏管事的詹事。”那人答道。
詹事這一職位不算低了,也算是正三品的官,並且是伺候皇宮裏的人,但是在那個時候,錦衣衛的地位實是太高了,所以,詹事見了錦衣衛的人,也要禮讓三分。
王老虎道:“我們收到線報,你們這裏有人收受別人的賄賂,並且要犯上作亂。”
聽到王老虎的答話,詹事道:“我們府中的人一直在宮裏為事,授人禮儀,藏於書典,這樣的府弟,誰還會來巴結我們?你再看我們府上上下下,都是弱不禁風的文人,我們有幾個腦袋,敢犯上作亂。大人,一定是弄錯了。”
蕭霖道:“我們錦衣衛辦事難道不罕冤枉你們不成?詹事府看上去是清水衙門,但是你們接觸的全是皇宮貴族,隻要你們在他們耳邊吹上幾吹,這威力勝過任何一個大臣。”
詹事聽了,嚇得臉都白了,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大人,明鑒哪,詹事府都是規規矩矩的人,關於朝庭的事,的們都是不敢議論的。”
“這麽是我們錦衣衛無事可做,到你這邊閑逛來了?”蕭霖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詹事道。
“這位大人,你先請起。”王老虎道。
蕭霖看了看王老虎,又對詹事道,“我們得到消息,在你們詹事府裏就真的藏有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名字叫秦可輝!”
秦可輝此時已經像被隔離了一樣。
詹事道:“大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錦衣衛有辦錯事時候嗎?”蕭霖反問道,“你馬上讓人帶路,我要去秦可輝的住處去搜查。”
詹事道:“大人,我讓人帶你去。”
六七個錦衣衛跟著去搜查房間去了。
秦可輝被人圍在一邊,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可能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見到實刀赫赫的錦衣衛早已經嚇得腿都軟了吧。雨已經停了,北方的就這樣,要想下一場幹脆痛快的雨並不多見。
王老虎道:“將秦可輝帶過來。”
兩個錦衣衛架起秦可輝就將他從一旁帶了過來。
“大……大人。”秦可輝嘴巴已經結結巴巴了。
“秦大人,這是我和你的第二次會麵,我沒有想到,第二次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王老虎道,“本來你也自是位高,俸祿無憂,你其他什麽不好做,偏要觸碰底線。”
“大……人,你的我……我……不明白。”秦可輝確實不明白。
“朝庭之上有官員賄賂你,聽是二萬貫錢幣,就是讓你替他美言幾句。有這事嗎?”王老虎道。
“沒……沒有。你們血口噴人。”秦可輝急了。
“沒有?你想清楚了,這舉報人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是誰,在什麽地方,將這二萬錢幣交與你。”王老虎邊邊對蕭霖使了個眼色,蕭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扔給了秦可輝,這紙在空中飛了幾下,便落到了地麵。王老虎接頭道:“這就是那封檢舉信,你自己好好看看,別以為你做了什麽事,別人都不知道。”
秦可輝顫顫巍巍地從地上撿起紙來,他攤開紙,目不轉睛地看
了起來。他的眼睛有些麻木,甚至讓他一度懷疑起人生。
在他看信的時候,王老虎繼續道:“你不光收受賄賂,你還慫恿別人作亂。秦大人,你是安心的日子不過,偏要搞這些歪門邪道之事。”
劉謹府。
劉謹坐在椅子上,把玩著那根煙鬥,好像十分悠閑的樣子,他隨口問了一句:“王老虎他今帶人去了嗎?”
傅文道:“王老虎是和蕭霖一起去的。”
“我限他七日之內辦妥此事,沒有想到,他會在第三就帶人去抓人,這子,是誠心做給我看嗎?”劉謹道。
“上次偵辦奇妃娘娘一案時,他一拖再拖,沒想到,自從見了大人你之後,他辦事就快起來。”
“哈哈哈哈,這個王老虎,有意思。”劉謹道,“你,他會不會對秦可輝下手?”
“這個很難。”傅文道,“王老虎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對你百依百順,暗地裏卻是有自己的花花腸子。”
“哦。”
“丁貴仁大人是他的伯祖父,劉大人,你應該知道的吧,他這次到了京城,自己沒去拜見過丁府的人,倒是讓他的下人幾次去過了丁府。”傅文道。
劉謹隻聽他,並沒有打斷他的話。傅文接頭道:“這明什麽,明他的心裏還是有鬼,我懷疑他與丁大人是一夥的。”
劉謹把玩著煙鬥,道:“別我的煙鬥,有煙絲放入,點上火,吸上一口,才知道煙的滋味,要是沒有煙絲,他隻能稱之為煙鬥,是不是真的煙鬥就不好了。”
“大人,我們遠上泰利調查過王老虎,他隻不過是一個社會混混,在當地的名聲並不是很好,隻不過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他一下就改了性,慢慢地一路,靠他的金錢開道,混到京城來了,這樣的人,劉大人現在這樣看重他,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高了。”傅文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麽長的煙鬥嗎?我是怕煙絲裏的火星,萬一一不心,煙絲的火燒起來,也是會燃起一場大火,我是怕給自己燒著了。”劉謹道,“傅文,有時候,我們身邊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人越多,我們的事就越好辦,明白嗎?”
詹事府。
秦可輝道:“大人,你們……這是冤……枉我。”
“你懷疑我們錦衣衛的辦事能力?”蕭霖問道,“錦衣衛早已經將這事調查清楚了,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
這時,有錦衣衛來到廳上,對王老虎道:“大人,這是我們從秦大人房子裏搜出來的一封信,還有一箱錢幣。”
王老虎看了看錦衣衛手上的信,還有兩個衣衛抬上來的一箱錢幣,對秦可輝道:“秦大人,你還有什麽要對我。”
“這些東西……不是我的。”秦可輝有口難辯。
“你看也沒有看,怎麽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你的。”王老虎道。
一旁的蕭霖道:“這幾樣東西的確是在你的房裏搜到,難道我們會誣陷你不成?”
“……,……”秦可輝竟一下子不出話來。
王老虎看了看場上的人,這裏有詹事府的人,還有錦衣衛的人,他現在要讓大家知道,這一次他們是證據確鑿才抓的人,他對錦衣衛道:“打開箱子看看。”
錦衣衛打開箱子,耀眼的光芒向外折射出來,箱子裏機除了錢幣,還有珠寶,這耀眼的光就是來自這些珠寶。周邊的詹事府的人哪裏見到過這麽多的珠寶,他們都把眼睛睜大了,王老虎道:“秦大人,這些珠寶你是從哪裏來的?”
“大人,大人,這些珠……寶……不是我的。”秦可輝道。
“耍賴,是不是?”王老虎又問錦衣衛,“你這箱珠寶確實是從秦大人處搜得?”
錦衣衛道:“這箱子我們就是在秦大人住處搜得。詹事府的人也可以作證。”
蕭霖看了看身邊詹事府的人,這些剛剛同錦衣衛一起,從秦可輝住處回來的人,都低著頭,他們漠不作聲。蕭霖來到這幾個人身邊,問其中一人道:“你,這箱珠寶是不是在秦大人處搜得的?”
那人看了一眼蕭霖,又看了看秦可輝一眼,支吾著道,“是……是……。”
蕭霖笑了笑,對王老虎道:“王大人,現在證據確鑿,秦可輝貪贓枉法,意圖犯亂,犯的是死罪。”
聽到蕭霖這樣,秦可輝刷地一下,癱在了地上。
晚上,王老虎住處。
“公子,豹房裏有消息了。”馮升對王老虎道。
“皇上他怎麽?”
“皇上讓你大膽去做,不過,他有一個字送給你。”
王老虎豎起耳朵聽著,不知道皇上送給了自己一個什麽字。
“蘊。”
蘊?皇上送給自己的字是蘊,皇上的心思,王老虎清楚了,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蘊藏起自己,不要讓八虎發現自己的異心,另外,皇上還想讓自己蘊含力量,直至有一,力量足夠大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解決八虎之患。
“蘊。”王老虎又自己念了一句,但是這個蘊,卻要自己在八虎之下忍辱偷生不,還要幫著他充當劊子手,陷害忠良之士。就拿先前剛剛捉拿的秦可輝,根本沒有什麽證據可
以治他的罪,這些所謂的證據全都是自己杜撰出來,讓人去做的。
就在今,去捉拿秦可輝的時候,錦衣衛讓人帶著進入到了他的住處,一人從懷中早已經準備好一封所謂的作亂信,在搜查的時候,偷偷地入入了他的衣櫃中,而那一箱珠寶,是早已經藏在王老虎的轎中,隻不過,是在人帶去搜查的時候,順帶稍上的。
表麵看起來衣無縫的證據,實際上什麽都不是。
王老虎不免也沾上了錦衣衛做事的習氣,陷害了一個根本無罪的人。
“公子,你現在是在責備自己?”馮升道。
王老虎歎了口氣,道:“現在關鍵是做這樣的事還沒有個盡頭。”這才是他心底裏難過的地方。忠良之臣本身就不多,若是讓劉謹處理了名單上的五十六人,沒有了忠良之士,這後續的工作就更難開展了。
“現在,我們的實力根本不能與八虎的勢力相抗衡,以卵擊石,根本沒有勝算,在這個需要保存實力的時候,公子,犧牲在所難免。”馮升的這句話讓王老虎想到了曹洪庭的一句話,“皇上,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有時犧牲一兩個人算不得什麽。”這樣的代價是否會太大?
“馮升,那份名單查得怎麽樣了?”王老虎問道。
“我們正在查,這件事急不來,這份名單我認為是藏在劉錦房裏,但是要去他的房裏,這風險有多大,公子,你是知道的,所以,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王老虎點點頭,這件事確實不能急。
“還有一件事,公子,花神會的姑娘,她們,受不了了。”馮升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來,這一句受不了包含了多少層意思,或是她們在豹房中的孤寂,抑或是她們在豹房中所受的痛苦,王老虎無從體會她們的痛苦,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皇上不是孤立的,雖然他可用的人不多,但是王老虎知道,他也在積極地準備著,從八虎的手中奪回權力,王老虎也要加緊準備,在一方麵配合劉謹做一些壞事,另一方麵,也要有所作為。
這件事已經不能多等待了。
半夜時分,張正帶來了一些消息。
“我們調查過京城駐軍,在京城周圍分布著保護京城的三大營,而這三大營人數估摸著有十多萬之眾,一旦京城有事,這些駐京部隊馬上就能策應,而這三大營的指揮官都是以兵符為令。”張正道。
“所以,他們都是聽令於八虎的。”王老虎道。
“而錦衣衛更是不用多,直接聽命於八虎,他們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人發指,根本不得民心。另外,還有東廠,這些人組成了強大的八虎集團,我們的這些人在幾十萬軍隊麵前根本是菜一碟。”張正道。
“這確實是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在這些人中,難道就不會有我們能爭取到的對象?”王老虎不覺地發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這麽多人,一定有對八虎不滿的人,但是這些人卻不會輕易表現出來,誰表現出來,誰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大家不是這樣懵懵懂懂地過日子算了。”張正道。
“好,這件事,明虎二隊就到此為止,剩下的讓特工隊去做,我要找出一個薄弱點,如果有可能,挖他個牆角出來。”王老虎道,“八虎手上有份名單,名單上共有五十六人,我猜想著是一些與八虎合不來的人,我已經讓特工隊去找那份名單。”
“找到了嗎?”張正問道。
“還沒有。”王老虎道。
“公子,讓我去找找看。”張正自告奮勇地道。
“你知道這名單在哪裏嗎?這份名單應該在劉謹的住處,要找名單就要去他府上,這裏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了。”王老虎道。
“公子,我早就想跟你一件事了,這京城,我好像來過,不過,是什麽時候來,我卻是不記得了,所以,由我進去宮裏,到劉錦府上查找是最合適的了。”張正雖然這樣,但是王老虎卻是不相信的,張正已經跟隨自己多年,他什麽時候來過京城,他會不知道?“你以為這宮裏誰都能進,你還沒進到這宮裏,你就被發現了。”王老虎道。
“錦衣衛裏有我們的人吧?”張正問道。
這樣絕密的話,王老虎是不應該告訴張正的,現在特工和明虎二隊是兩條線,各不相幹,特工裏是單線聯係,裏麵的人不能暴露。
“我知道這讓公子為難,因為我也知道這特工的規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公子想要拿到名單,現在要讓宮裏的特工和我們聯合起來。”張正道。
“你有多少把握?”王老虎問道。
張正搖搖頭,從這搖頭來看,張正根本沒有多少把握。
“公子,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我願意進宮一試。”張正道。見到張正如此堅決,王老虎道:“你知道如果你進宮,被發現意味著什麽嗎?”王老虎問道。
“我知道,若是被發現,我決不會連累公子的。”張正道。
王老虎取出一塊錦衣衛的腰牌,交給張正道:“這是我的腰牌,可以出入到宮裏。這件事十分重要,你多帶幾個人隨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另外,我讓特工內應在宮裏策應你們。”
張正道:“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