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挑撥離間
“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去問張嬤嬤。”蘇筱筱有些不悅地道。
皇甫仙不管她高不高興，繼續問她：“筱筱，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別的事忘了跟我說？”
蘇筱筱想了想，反問她：“仙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信不過我嗎？你在懷疑什麽？”
皇甫仙道：“我聽說，這幾日，你和鴻宸宮的宮人來往密切，時常出入鴻宸宮。筱筱，你告訴我，有這麽回事嗎？是她們在騙我，還是真有其事？”
蘇筱筱吃驚地看著她，“你這都聽誰說的？”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很多人都撞見你進出鴻宸宮。”皇甫仙神情冷淡地道。
蘇筱筱道：“我和哪個宮的宮人來往密切這樣的小事，我想你不會在意的，加之你忙於訓練，我不想拿這樣的小事來打擾你，所以就沒跟你說。想不到，你會這麽在意這件事。”
“筱筱，我在意是因為我關心你，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其他想法。你是我妹妹，你這幾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連二虎都急得到處找你，我當然會關心你的行蹤，關心和你來往的人，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皇甫仙冠冕堂皇地道。
蘇筱筱道：“你是我姐姐，我怎麽會介意呢！讓你跟二虎哥擔心，是我不對。”
“筱筱，我不反對你跟鴻宸宮的人來往，我也不反對你去救什麽妃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闖禍，行嗎？我們好不容易才進宮，我不想連皇上都沒見著就落了罪，你明白嗎？”皇甫仙鄭重其事地對她說。
蘇筱筱對她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闖禍的；如果我不小心真的闖了禍，我也不會連累到你，我會一個人承擔的。”
“筱筱，咱們別說這個了，不吉利。你告訴我，你去鴻宸宮這麽多次，你見著皇上了嗎？他可有認出你來？”皇甫仙好奇地問她。
蘇筱筱道：“皇上不去鴻宸宮的時候我才去那裏，我一直都是避開他去鴻宸宮的時間的。”
“這麽說你知道皇上何時去鴻宸宮嘍？”皇甫仙有些小興奮地問她。
蘇筱筱對她點頭。
皇甫仙緊緊握著她的手，追問她：“筱筱，你告訴我，皇上都什麽時辰去鴻宸宮？”
蘇筱筱看著她發光的雙眼，問：“仙兒，你問這個做什麽？皇上什麽時辰會去鴻宸宮有你有關嗎？”
“我的好妹妹，你就告訴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成為皇上的女人之前，我想對他多了解一點，你幫幫我，好不好？”皇甫仙求她。
蘇筱筱卻道：“想要了解皇上，你去問張嬤嬤便是。她比我更熟悉皇上。了解一個人無非就是他的習性和喜好，這方麵才是姐姐你該下功夫。至於皇上的行蹤，姐姐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筱筱，你……你說得對，是我本末倒置了。忘了我剛才的話，就當我從來沒問過。夜深了，早點歇著吧！”皇甫仙極其想要痛罵她一頓，但怕暴露自己的意圖，隻得拚命忍住，和顏悅色地對她說。
蘇筱筱對她點頭，然後提起燈籠，攙扶著她一並走進殿內，伺候她睡下後，蘇筱筱方才躺回自己的床上，想著皇甫仙在亭中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幾日後，小安子從儲秀宮帶走了蘇筱筱，張嬤嬤見狀，隨即暗中將此事傳達給玉仙。
“發生什麽事了？他為什麽要帶走錦瑟？”
“帶走錦瑟的公公好像是文蕙宮的人，不會是文妃娘娘要召見錦瑟吧？”
“聽宮中傳聞，文妃娘娘能順利誕下瑾公主和錦瑟有很大關係，你們說，文妃娘娘會不會是要賞賜錦瑟或者直接把錦瑟要到身邊去？”
“極有可能！能夠被文妃娘娘看中，這丫頭真是幸運！再過幾日，我們這百名秀女的命運就要塵埃落定了，到時候，有人飛上枝頭成鳳，有人被發往浣衣署、辛者庫等地當奴役，這樣比較起來，錦瑟這丫頭真是好福氣呢！”
“都散了，不要再議論，一會被張嬤嬤瞅見，今日準沒好日子過。”周若華高聲對聚在一起議論個沒完沒了的秀女們道。
秀女們都見識過張嬤嬤的厲害，不敢惹她不悅，一個個都安靜下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認真地練習起來。
周若華伸手攔住皇甫仙，挑眉笑著對她說：“瞧見沒，你那丫鬟馬上就要飛到你的前頭去了，她可真會耍手段。先是隨意進出鴻宸宮，接著又成了文妃娘娘的恩人，她比你看起來更適合在深宮裏生存。往後呀，你和她，指不定誰是主子誰是奴婢呢！”
皇甫仙瞪住她，“擔心我的命運之前，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無所謂！皇上能否看中我，我一點都不在意。為妃為婢，我都能接受。倒是你，身邊有這麽一個心機深重的丫鬟，我很替你擔心呢！身為主子，你怎麽能任由她這麽胡來呢？婢女嘛，伺候你和利用她，才是她的價值。你手裏有這麽好的資源，浪費了多可惜！想要一步登天，踩著她的頭會容易些，你明白我的話嗎？”周若華湊在她耳邊輕聲道。
皇甫仙怔怔地看著她，“要怎麽對待她，那是我的事，不必周姑娘勞心費神。”
“隨便，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能不能聽進去那是你的事。日後，你混不好，倒了黴，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過你。”周若華笑著拋下這句話，轉身走回她的位置，投入地練起舞來。
皇甫仙目不轉睛地看著蘇筱筱被帶走的方向，發了好一會呆，她才回神認真地練習走姿。
文蕙宮，蘇筱筱到時，文妃正坐在搖籃旁神情溫和，動作輕柔地搖晃著籃子。搖籃中瑾公主搖晃著肥肥的小手，歡快地咧嘴對文妃笑著。這一幕，充滿了愛。蘇筱筱從未見過文妃會呈現出這麽溫婉的一麵，以往的她向來都是恃寵而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錦瑟參見娘娘。”蘇筱筱壓低聲音向她行禮。
文妃給瑾公主蓋上毯子，將手中的小鼓遞給紅綢，命她照看著瑾公主。
“快免禮！”文妃親自攙扶起蘇筱筱，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向外殿坐下，“在本宮這，你不必再假裝什麽錦瑟，你就是你，蘇筱筱。”
“謝娘娘。不知娘娘傳我來所謂何事？”蘇筱筱問道。
文妃道：“你對本宮和瑾公主有救命之恩，前些日子，剛臨盆，本宮的身子多有不便，也就把賞賜你之事擱下了。今日呢，本宮能下地行走，好了不少，特命小安子去儲秀宮傳你來重重佳賞你。本宮知道，你對我們母女倆的恩情是任何賞賜都報答不了的，但是，本宮隻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回報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對蘇筱筱說完，她便命小安子把賞賜之物端了上來。
蘇筱筱看了一眼小安子手中紅錦帕遮掩著的托盤，客套地對文妃道：“娘娘，這份賞賜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啊！筱筱不過就跑了一下腿，什麽救命恩人的，實在是太言重了。”
“在宮外待了兩月，你的變化不小嘛！以往，你可是對任何賞賜都來者不拒的，今日，你怎麽倒跟本宮客氣起來了？這一點都不像你，完全不是本宮所認識的那個蘇筱筱。”文妃詫異地看著她。
蘇筱筱接過小安子手中的托盤，對她欠身道：“多謝娘娘的賞賜。”
“你不看看本宮賞賜了你什麽嗎？”文妃笑問她。
蘇筱筱一邊揭開紅錦帕，一邊回她：“不管娘娘賞賜我什麽，我都喜歡。”
見是一塊令牌，蘇筱筱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知娘娘這是何意？”
“這塊令牌，可以讓你隨意進出文蕙宮，往後，你若有事來找本宮，無需再讓宮人通報，你隻要亮出這塊令牌，無人敢阻攔你。”文妃解釋道。
蘇筱筱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中的令牌，嘴中對文妃說著感謝的話，心裏卻不悅地嘀咕道：“要不是龍嗣有危險，我才懶得來文蕙宮呢！往後，我進出文蕙宮的次數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少之又少，我哪會用得著這塊令牌，還不如賞我一些金銀珠寶來得實在。現下，為了給仙兒打點置辦東西，我這兜裏比臉還要幹淨，我需要的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啊！”
見她盯著令牌一言不發，文妃便問她：“筱筱，這塊令牌有問題嗎？還是你對本宮的賞賜有看法？”
蘇筱筱回過神，將令牌納入袖中，笑著對她搖頭。
“筱筱，你為何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還改了名字和身份。”文妃打量著她，不禁好奇地問道。
蘇筱筱看了自己一下，道：“太後不準我入宮，而我又不得不進宮，所以，才這樣喬裝改變了一下，為了在宮中行走方便罷了。還希望娘娘為我保密。”
“可否告訴本宮，那個讓你不得不入宮的原因是什麽？”文妃的好奇心進一步被她吊起來。
蘇筱筱猶豫了一會，才道：“我的救命恩人也即是我的結拜姐妹是初入宮的秀女，我不放心她，所以便陪同跟來。”
“就隻是這樣？你不是為了皇上才冒死進宮的？”文妃有些懷疑地追問她。
蘇筱筱對她點頭，“筱筱所言沒有半點虛假，望娘娘明察！”
“本宮相信你便是。對了，你那姐妹叫什麽？興許本宮能幫她一把。”文妃岔開話題問道。
蘇筱筱道：“皇甫仙，儲秀宮的秀女。”
“本宮記下了，待聖上來本宮這兒時，本宮會在聖上麵前多提提她的。”文妃微笑著對她說。
蘇筱筱欠身道謝：“筱筱先替仙兒謝過娘娘。”
文妃正欲起身攙扶她，殿外忽然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