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考驗
“小姐，王妃和青鳳小姐來了。”黃鸝走進書房稟報正專心創作的蘇筱筱。
她繼續奮筆疾書，沒有要停筆的意思，“哦！”
黃鸝急了，走過去一把搶走她手中的毛筆，“小姐，就算她們對你不好你也不能反應這麽冷淡，畢竟咱們還在人家屋簷下，該點頭還得點頭才是。”
“讓我笑臉相迎沒門。又不是我叫她們來的。”蘇筱筱一想到她們姐妹倆的嘴臉就惡心得慌。
“小姐，就算奴婢求你好不好，你出去見見她們，要不然就咱們失禮了，怠慢王妃的事若是傳到太後耳裏咱們恐怕又要遭罪，你就看在奴婢的麵上，出去會會她們行不行？”黃鸝哀求她。
蘇筱筱拗不過她，隻得勉強點頭。
見她從書房走出來，青鳳滿臉訕笑地迎向她，挽著她的胳膊，道：“妹妹最近在寫什麽大作？聽下人對妹妹的小說稱不絕口，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先睹為快了……”
蘇筱筱拿開她的手，在桌邊坐下，“筱筱寫的東西不堪入目，怕玷汙了姐姐的眼睛，姐姐還是不要期待得好。”
“怎麽會，妹妹向來天資過人，筆下的文章自是不凡，妹妹這樣謙虛真是難得，姐姐越發地佩服起妹妹來了。”青鳳繼續奉承。
蘇筱筱卻一點都不領情，看著對麵的她道：“所為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二位姐姐找我何事？”
青鸞在她左側坐下，宮靈給她們看了茶。
“翠兒，呈上來！”青鸞對翠兒吩咐道。
翠兒接過婢女手中的食籃，將精致的桂花糕端放在桌上，推至蘇筱筱麵前。
“筱筱，聽聞糕點中你最喜清香酥軟的桂花糕，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希望你喜歡。”說著，青鸞拿起一塊糕點遞向蘇筱筱。
蘇筱筱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糕點，然後看向她，“姐姐突然對我這麽好真讓我受寵若驚，隻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次，不知姐姐又要讓我為你做什麽？”
“妹妹誤會了，我沒有所求。隻是純粹地感謝妹妹……”青鸞解釋。
蘇筱筱笑著打斷她的話，“是為了我把王爺還給你的事嗎？”
青鸞難堪得說不出話來。
蘇筱筱道：“真沒必要因為這種事來向我獻殷勤。”說著，她將糕點推至她們麵前，說：“筱筱向來善變，尤其是喜好方麵。今日喜歡的指不定明日就不喜歡了，所以，這些糕點還是姐姐們吃吧，筱筱已經對桂花糕膩了。”
這番話弄得青鸞和青鳳很是尷尬，氣氛也壓抑起來。
宮靈見形勢不對，開口化解難堪的氣氛，“王妃，青鳳小姐，你們見諒，我家小姐不是在針對你們，她平日對奴婢們也是這樣子，她向來任性，二位多海涵。其實我家小姐的意思是她今日吃得太飽了，已吃不下任何東西，並不是王妃的糕點做得不夠好……”
青鳳開口調和氣氛，笑眯眯地握住蘇筱筱擱在桌上的手，對她說：“妹妹，我們來此是要告訴你一件大喜事……”
“喜事？落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麽可喜之事？”蘇筱筱不悅地道。
青鳳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用很大的勁方才維持住，“我和墨煜相愛已快月餘，我們的婚期遲遲未定，今日呢，我請求太後給我和墨煜賜婚，把婚期和你的訂在同一天，到時候，咱們姐妹倆一同嫁作人婦，可謂喜上加喜……”
不待她說完，蘇筱筱不屑地道：“姐姐覺得是喜上加喜，我卻覺得沒有一點可喜之處。我蘇筱筱向來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做同一件事，不喜歡和別人穿同一款式的衣裳，不喜歡和別人梳同樣的發髻戴同樣的珠釵，就連結婚也不喜歡和別人同一天同一個時辰。”
青鳳無地自容，縮回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青鸞開口道：“妹妹真是獨特，想法都和別人不一樣，難怪王……宋公子會被妹妹迷得神魂顛倒的。想那宋公子是非凡之人，唯有妹妹這樣的奇女子方能配得上他。”
“青鸞姐好眼光。隻不過……我這奇女子能不能和宋公子湊到一塊那就看天意嘍！”蘇筱筱看著青鸞，臉上盡是敷衍的笑。
青鸞不解她話中之意，“妹妹和宋公子的婚事已是鐵板釘釘，怎麽可能會出意外？想來是妹妹太多心了。”
“一切皆有可能，青鸞姐不必這麽早將話說得太滿。要是事與願違的話，豈不是臉上無光。”蘇筱筱駁回去。
青鸞爭辯不過她，微笑沉默。
蘇筱筱主動伸手輕按住青鳳的手背，笑著對她道：“你我姐妹一場，我在此先祝賀你，祝你和墨煜侍衛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青鳳握住蘇筱筱正欲縮回去的手，看著她道：“妹妹恭賀得未免太早了點，離大婚還有五日，等到婚禮當天再祝賀也不遲。妹妹這席話，好似要出遠門一般，你隻不過是嫁到狀元府，又不是嫁到邊地，這狀元府離皇宮不遠，我們還是可以時常見到麵的……”
蘇筱筱回她：“未來總是難以預料，早做準備總是好的。”
青鳳還想說什麽，被黃鸝打斷了。她領著狀元府的管家走進來，向蘇筱筱稟報：“小姐，宋公子的聘禮到了。”
“小的全順，參見夫人！”狀元府的管家全順向蘇筱筱行禮道。
蘇筱筱道：“夫人這個稱呼你叫得未免太早了些，能不能被你這樣稱呼還說不定呢。所以，在我成為夫人之前，管家還是叫我筱筱便是。”
“早叫晚叫你都是我家公子的夫人，夫人就不要推遲了。”管家笑著回她。
蘇筱筱拗不過他，也就隨他去，“聘禮呢？都抬進來讓我過過目。”
管家直起身，合掌拍了三下，十來個青衣下人將聘禮挑了進來，整齊地放置成兩列，多得將蘇筱筱的房間都塞滿了，幾乎沒有人立腳的地。
蘇筱筱命他們將箱子打開，珠釵首飾、綢緞布匹、胭脂水粉應有盡有，琳琅滿目，看得蘇筱筱頓時傻了眼，一會摸摸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愛不釋手。
“真想不到狀元郎出手如此大方，要不是這裏地方小，他肯定會替妹妹把整個京城的店鋪都搬到這裏來的。”青鳳羨慕地感歎。
青鸞貴為王妃，看到這陣勢也心生羨慕。她與王爺大婚時，王爺下的聘禮都是宮裏太後給張羅安排的，沒有一件是出自王爺之手，也不是王爺親自用心為她購置的；而宋公子給蘇筱筱的聘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很用心，不管是珠釵、綢緞還是胭脂水粉都是女兒家會喜歡的那種，這些東西的顏色、款式、質地都是出奇的特別，一點都不落俗套。
管家奉承地笑著問蘇筱筱：“夫人，這些彩禮你還滿意嗎？”
蘇筱筱把玩著一支發簪，眸中溢出遮掩不住的貪婪，麵對這麽多值錢的東西，她腦中隻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正盤算著如何將這些東西弄出宮去賣掉，壓根就沒聽到管家的詢問。
黃鸝見她走神，偷偷拉扯她的衣袖，“小姐，管家問你對這些聘禮還滿意嗎？”
蘇筱筱回過神，笑著直點頭，“滿意，非常滿意！要是全都換成銀子我就更滿意了。”
“小姐！”黃鸝瞪著她，提醒她說錯話了。
蘇筱筱見他們都詫異地看著她，方才意識到自己又亂說了，馬上改口道：“我是說宋郎想得實在是周到。”
“夫人滿意就好。小的先行告退，公子還等著小的回話呢！”管家又向蘇筱筱鞠躬行禮。
蘇筱筱放下發簪，命人將聘禮收下，對管家道：“宋郎隻用這些聘禮就想娶我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你回去替我轉告他，要想我嫁給他，必須再送我一樣東西，如果我滿意了，我就心甘情願做他的夫人。”
“妹妹，宋公子已如此用心，你就不要再出難題為難他了。”青鳳替宋羽凡說好話。
青鸞也開口道：“妹妹，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你平日裏頑皮也就算了，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就不要戲弄他了，暫且放他一馬，等婚後再折磨他也不遲。”
“二位姐姐此言差矣，我沒有頑皮，也沒有戲弄他。就因為婚姻大事是終生之事，我才要考驗他一下，哪能這麽輕易就讓他過關？我這樣做一點都不過分，我隻是為自己的未來負責罷了。”蘇筱筱振振有詞。
青鸞和青鳳對她無言以對。
管家詢問她：“不知夫人要小的傳什麽話給公子？”
蘇筱筱撫摸著右手腕上的手鏈，對管家說：“我的要求很簡單，隻需要宋郎再送給我一條十珠手鏈方可。”
管家一聽，她所提要求很是簡單，心裏不禁為宋羽凡鬆了一口氣，對蘇筱筱作揖道：“夫人的話小的一定傳達，公子也一定不會讓夫人你失望的。小的這就回去傳話，夫人，告辭。”向蘇筱筱作別之後，管家攜著下人離去。
青鳳很是不解地問她：“妹妹所說的十珠手鏈很難買到嗎？”
蘇筱筱淡淡笑了笑，“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這算什麽難題？我還以為妹妹會借此機會狠狠為難宋公子一把呢！”青鳳說。
青鸞也很疑惑，忍不住問蘇筱筱：“妹妹為何非得要那樣的手鏈？難道這手鏈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蘇筱筱不想解釋，笑看著她和青鳳道：“二位姐姐請回吧，筱筱還要忙著欽點聘禮，恐怕沒空招待姐姐們。”說完，直朝收納聘禮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