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城主，對不起
這自古以來，那個煉藥師有一個稀奇一點的丹方不是當寶貝一樣藏著掖著的，哪裡有人像蘇凡這樣隨手就寫出來送人了，還一點都不避諱人。
兩人詫異，到是程良和江宏才一臉的坦然。
這兩位實在是太了解蘇凡的為人了，一本帝品功法都能說送人就送人了，區區一個八品丹方，又有什麼好寶貝的？現在就算是蘇凡拿出來帝品甚至道品的丹方，他們都不會覺得稀奇，因為蘇凡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已經夠多了，他們現在已經有點驚喜疲勞了。
拿了丹方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凡，然後就離開了。
楚林風離開之後，房間里又只剩下蘇凡三人加上靈修文了。
一時之間幾人都沒有說話，就連平日里里話多的不行的程良現在都閉上嘴保持沉默了。
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現在這個氣氛讓他覺得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說什麼都是錯的，所以也就不開口了，但是天知道他憋得有多難受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靈修文不可能知道，在一邊做著閉目養神的蘇凡和江宏才也一定不知道。
他現在很想吐槽啊！
明明這裡是蘇凡的房間，現在正事已經說完了，難道他們不應該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嗎？可是為什麼江宏才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慾望，甚至還坐在了椅子上發出了平緩的呼吸。
看樣子江宏才是不想做了，可是他想走啊，不走也行，好歹有個人和他說說話呀，現在一個兩個的都閉目養神裝深沉是什麼意思？
「哦，對了，那個毒牙怎麼處理？」終於，在程良苦思冥想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話題來打破沉默。
當然這個是他自己認為合適的，就連他自己覺得合適的時間也不過是在這話出口之前。
在這些話脫口而出之後，他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若是這房間裡面此時只有他們兄弟三人的話，說了也就說了，可是現在這個房間里還有靈修文呢，靈修文現在落得這步田地可以說都是拜那個毒牙所賜。
一個自己萬分信任的人忽然背叛了自己，還帶著人將自己給廢掉了，這樣的經歷相比是個人都會覺得接受不了吧，更何況現在的靈修文每過一秒都是在等待著自己被徹底廢掉的那一刻的來臨。
每一秒都活在痛苦的等待之中，明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卻還是沒有辦法提前了結自己，這樣的經歷，若是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一定會受不了的。
程良心裡想，臉上也就這麼表現出來了。
「沒事，你不用內疚。」最終還是靈修文開口替程良解圍。
「嘿嘿，你不在意就好。」程良說出這話的時候，蘇凡和江宏才都替他抹了把汗。
這說的是什麼話？想靈修文雖然在邊城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現如今竟然被人這樣給廢掉了，他的心裡怎麼可能真正的不在意，也就只有程良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才會覺得靈修文是不在意。
在蘇凡和江宏才看來，他分明是在硬撐著不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在人前顯露出來。
而程良這個沒長心的偏偏還就在他的心口上扎了一刀。換做他們處在靈修文現在的位置上，只怕能一刀劈了程良。
蘇凡忽然覺得，用花孔雀曾經嘗試過的千刀萬剮來對付程良都不過分。
可是看靈修文，看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真的不在意，那眼神中沒有半點痛苦的情緒，沒有掙扎，沒有怨恨，有的只有無盡的平靜，就好像發生這件事情並不怪任何人一樣，當然他現在的態度，說他出了什麼事情，只怕不了解他的人根本就不會相信。
而靈修文一臉的認真，看著程良的時候，眼神中竟然還帶著安撫的情緒，似乎生怕程良因為自己剛才說錯話而覺得內疚和自責。
「不如就將他帶到這裡來吧，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他。」靈修文看向蘇凡，他已經看出來了，在這裡雖然有三個人，但是江宏才和程良，已經隱隱將蘇凡當成事情的決策人了，所以他直接看向了蘇凡。
蘇凡沉吟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程良直接將依舊昏迷的人帶過來之後才將他弄醒。
「你們！」毒牙剛一醒過來，看見蘇凡三人有點愣住了，不過轉瞬一想就想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想明白了？」程良到是淡淡一笑，之後一臉冰冷的笑意問道。
「你們想要幹什麼？」毒牙看見程良的笑容多少還是有點慌了。
「你慌什麼？」程良看著他那張慌亂的臉，「你的主子都還沒慌呢，你慌什麼？」
「主子？城主？」他抬起頭看向了程良，程良卻不願意給他答案了，他看向蘇凡，卻見蘇凡身後的床上躺著一個虛弱無力的男人。
不是靈修文又是誰！
「城主！」他震驚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師爺。」靈修文笑了笑，一張臉雲淡風輕的看著毒牙，他曾經的師爺。
「城主，對不起。」毒牙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靈修文看著他，眼神中多少還是有了點怨懟，「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呀，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對，那也是立場的問題，我哪裡會怪罪你各為其主的想法呢？」
話說的有點誅心，蘇凡終於放下了心來，若是這個男人一直雲淡風輕的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來，他真的要懷疑他不對勁了，但是現在蘇凡算是放心下來了，這個男人的身上還是有著活人應該有的脾氣的，至少他身為靈修文應該有的脾氣秉性半點都不少。
「城主，對不起。」毒牙的腦袋裡只剩下道歉，但是這道歉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對靈修文的歉疚，還有多少是出自真心的悔過。
其實要說這個男人真心地悔過了，蘇凡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能真心悔過？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