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抉擇和支持
不論江宏才最終做出了什麼決定，蘇凡都覺得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責備江宏才，因為之前的人也沒有做到，而後面的人，或許也同樣做不到。
「或許焚音谷就是應該走這樣一條由盛轉衰的路，現在的焚音谷也落魄到現在的程度了，或許用不了多久，焚音谷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到時候這樣的問題自然就不存在了。」老頭兒的心裡不知道有多少的悲涼，他眼睜睜的看著焚音谷從最初的被人敬仰變成現在這副讓人畏懼的樣子。
若真的只是畏懼，那也就罷了，可是多少人對焚音谷現在的狀況不齒，明明標榜自己是正道，是名門，卻做著那樣齷齪的事情，雖然說沒有任何人逼迫那些俗世弟子選擇進入焚音谷，雖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但是這並不能代表焚音谷就能夠從那種口誅筆伐中脫離出來。
他們並不清楚事實，而焚音谷也不能將這樣的事實說與外人聽。或許很久之前還有人知道焚音谷的苦衷，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知道當年那些事情的人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關於別人家的事情，誰會想到要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呢？
就連焚音谷弟子，這些事情也不是普通弟子能夠知曉的，蘇凡前一世活了那麼久，接觸了那麼多頂級人物才能接觸到的秘辛，都不知道這段過往，常人又怎麼可能盡數了解呢。
所以焚音谷走到現在，大概才是那些魔族之人最想要看到的結果吧，明明應該是受人敬仰的英雄，明明當年是他們力挽狂瀾，整個人族才沒有淪為魔族的奴隸，可是現在竟然要讓這些英雄承受這那些被自己所救之人的討伐。
或許大家多多少少還記著當年是焚音谷力挽狂瀾救了整個人族，所以才沒有那麼多的人上門來討伐，但是背地裡那些人都說了什麼，他們所有人都清清楚楚。
不要說那些外人，就連江宏才這個焚音谷弟子，也是在接任了掌門之位才知道的這件事情，普通弟子自然沒有機會得知。
江宏才愣了好久，那老頭兒也沒有催他，兩個人席地而坐，當然江宏才實打實的坐在地面上，而那老頭兒就算是好像是坐著的狀態，但是看起來還是飄飄悠悠的。
江宏才現在可沒有心思管他是不是飄飄悠悠的，他滿腦子的心思都在自己應該做出怎麼樣的抉擇上面。
若是放棄，那是他這麼多年努力修行的最終目的，可是不放棄嗎？他又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如果是我，我應該會放棄！」蘇凡看了一眼江宏才，這世上有那麼多人，如果每個人都需要他去救贖的話，誰來救贖他呢？
而他，站在江宏才的朋友的角度上來講，當然也不希望江宏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便現在已經知道焚音谷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事出有因，但是蘇凡還是對焚音谷沒有好感。
說是因為詛咒的原因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近乎邪惡的選拔方式，但是焚音谷門下的弟子們那麼德行也是詛咒逼著他們去做的嗎？蘇凡對於焚音谷的厭煩可能更多的還是來源於前世對焚音谷那些弟子們的行事作風，如果說焚音谷這樣選拔弟子的規矩是迫不得已，難道門下弟子的那般齷齪讓人不齒的行為也是迫不得已嗎？
浪費自己的兄弟一條性命去救這樣一群人渣，蘇凡才不樂意呢，不過他也就是說了一句，至於最終江宏才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那就是江宏才自己的事情了，他們雖然是朋友，但是有些事情能夠幫忙，有些事情不能幫忙。
若是打破焚音谷的規矩需要他幫忙，他絕對義不容辭，若是破除結界有什麼他能夠幫得上忙的，他也定然鼎力相助，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幫不上忙，只能支持江宏才的選擇。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江宏才和蘇凡在沉默著，畫面中的江宏才也在沉默著，那老頭兒也不在江宏才的身邊晃蕩了。
他就這麼想著，老頭兒也沒有想過要催他，這件事情，誰不願意的時候，老頭兒也不會說什麼，誰願意做的時候，老頭兒也會將事情的後果清清楚楚的說明白。
這件事情本來不是焚音谷的錯，現在卻要焚音谷來承擔後果，老頭兒的心裡也有些惱恨，可是若是讓他再選擇一次的話，就算是明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若是人族都沒有了，那焚音谷還能存在嗎？若是整個人族都沒有了，現在那些對他們口誅筆伐的人也就不存在了，可是就算是惱恨那些人不清楚事實就胡亂說話，老頭兒也還是不會改變當初的選擇。
江宏才在這個時候想到了程良，若是他死掉了，或許那小子一定會特別開心吧，他死掉了就沒有人能夠氣的程良天天跳腳了吧，又想到了蘇凡，那人命名一副年紀輕輕的樣子，卻很老成，好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可是偏偏有些時候卻又衝動的像一個年輕的孩子一樣。
最捨不得的就應該是他們兩個了吧。
「我決定了！」江宏才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目光堅定的好像都感染到了一邊的老頭兒。
而此時一直在看戲的江宏才，蘇凡注意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就如同他最初所說的，江宏才會死在焚音谷，受盡折磨而死！
「你真的決定了嗎？」老頭兒看著江宏才，「我雖然沒有承受過，但是我也知道那絕對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撐得時間最長的人才撐到了一個月。」
「我已經決定了。」江宏才笑了笑，他願意相信這老頭兒說的話，如果說本來還將信將疑，現在這老頭一次又一次的勸說他，他就已經相信了這老頭的話。
「撐不過真的會死人的！」
「若是我中途退出呢？」江宏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當然他並沒有想過要退出，只是有些疑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