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廢柴
「怎麼回事，蘇凌風怎麼了？」
一直充當觀眾的少年們，很快發現了不妥。
他們原先還以為，這是蘇凌風的騷主意，在演戲，在故意示弱。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
「你做了什麼！」
頓時，少年們跑了過來，把蘇凡團團包圍，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然而，蘇凡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平靜的，從一張又一張臉上掃過。
「怎麼，啞巴了？還是嚇傻了？」
見蘇凡不說話，一名少年猙獰一笑。
欺負慣蘇凡的他們，從來就沒把蘇凡放在眼裡。
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彷彿蘇凡只是一條流浪的喪家犬。
只可惜，蘇凡還是不說話，還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廢柴！老子跟你說話，你特么聾了嗎？」
少年暴吼一聲，身體上的筋骨噼啪作響，一步一步的朝蘇凡逼去。
就好像一頭惡狼，鎖定了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綿羊。
「你說，我是廢柴？」
蘇凡眉毛一挑，終於開口了。
因為，他這時才想起對方的名字……侯獵！
上輩子，自己還沒離開黑岩城時，這個侯獵經常把自己的骨頭打斷，還美曰其名的，說是幫助自己修鍊。
「就說你是廢柴，怎麼了？我說事實而已，可沒刻意貶低你。」
侯獵抱著手臂，聳了聳肩膀，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時……
「哈哈，侯獵，聽說你最近修鍊了一門叫森羅地獄手的戰技，給我們展示一下唄。」
見侯獵要出手，圍觀的少年們立刻起鬨，輕蔑的看向蘇凡，等著看好戲。
「侯獵，你出手輕一點，蘇凡可是個不能修鍊的廢柴，小心一巴掌把他給打死了！」
一名一看就是狗腿子的人，大聲譏諷道。
「就是，別打死了，我們以後修鍊戰技，還要拿這個廢柴來練手呢！」
鬨笑的聲音，接連不斷，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似乎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
「放心吧，我只斷這廢柴的一根骨頭，剩下的咱們慢慢玩！」
侯獵猙獰一笑，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殘忍。
彷彿打斷蘇凡的骨頭，如喝水吃飯一樣平常。
「靈溪境，一百零八條靈脈……這資質，在黑岩城裡算不錯了吧。」
對此，蘇凡面無表情，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可惜，我修鍊的洪荒鴻蒙造化聖訣，入門就能打通三千靈脈！」
話落，悍然出手。
拳影百萬，暴裂橫空！
嗚嗚嗚……
呼嘯的拳風，尖銳刺耳。
「不好！」
侯獵只覺得眼前一花，大吃一驚。
他想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無論速度還是力量，蘇凡都超出他太多。
原以為是一隻綿羊，卻沒想到，居然是一頭史前霸王龍！
「怎麼可能！」
一眾等著看好戲的少年也震驚，想要衝過去幫忙，但都被蘇凡的氣勢所懾。
砰砰砰砰砰！
無數拳頭，如暴風雨一般落下，所有觀看者，無不觸目驚心。
「啊！」
一聲慘叫，侯獵的身體如斷線風箏倒飛，嘴裡鮮血狂噴。
「請問，被廢柴秒殺的是什麼？」
蘇凡閑庭信步，如郊外踏青，緩緩的走到侯獵面前。
全場震驚！
在場的人，尤其是剛才嘲諷過蘇凡是廢柴的人，全部呆若木雞。
誰也沒想到，侯獵會被蘇凡輕易虐殺，毫無還手之力。
「我記得，把我衣服丟垃圾堆的，就是你吧？」
虐殺侯獵后，蘇凡並未停手，身體一動，又掐住了一人的喉嚨。
那人才開啟八十一條靈脈而已，哪可能是蘇凡的對手。連慘叫都不能，只能發出乾癟的聲音，極力掙扎。
「死，死雜種，放手！」
本能的咒罵，從那人的喉嚨硬擠出來。
「喔？」
蘇凡眼睛一眯，狠狠一甩，把那人甩到地上，然後猛地一腳，往那人的臉上踩。
瞬間，那人腦袋，幾乎整個陷入了泥土裡。
「是哪只手丟的呢？還是兩隻手都有？」
咔嚓！
咔嚓！
兩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住手！」
此時，眾人終於反應了過來，打算一起出手，阻止蘇凡。
但，正要運轉真氣，卻不料被蘇凡一眼看來，似有驚雷突閃！
剎那間，所有人都有一種，被萬箭穿心的恐怖感覺，渾身上下難以動彈。
緊接著，體內的靈脈失控暴走，橫衝亂竄，似要破體而出！
「哇！」
整齊劃一的慘叫聲，直衝雲霄，隨後一個個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里，同時浮現出同樣的念頭，心中全是驚悚。
與此同時，方熏兒終於從遠處，火急火燎的趕來。
其實，她早就看到蘇凡被圍了，想等事情結束后再過來。
卻不料，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蕭凡非但沒被羞辱，反而把幾人暴打了一頓，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還手。
怎麼回事，莫非我出現了幻覺？還是看錯了？
「蘇凡你在做什麼？！」
饒是不敢置信，走近后，方熏兒也不得不接受事實。
見到來人，蘇凡頓時眼眸一亮。
卻不是因為方熏兒，而是與方熏兒，一同前來的幾名女孩。
其中一名女孩，青澀嫩，看起來與自己重生前的女徒弟，有著七分神似。
蘇凡第一眼就看到她了，並且肯定是她。
不過，沒認識的必要，只需保她度過這次危機。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蘇凡對此一籌莫展，但慶幸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命運已經偏離原來的軌跡。
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上輩子完全不同！
彷彿是察覺到蘇凡的目光，楚幼琴刷地俏臉通紅，害羞的躲到一名女性朋友的身後。
居然連性格都一樣。
當年楚幼妍見到我，想拜我為師時，也是這幅模樣。
蘇凡心中一暖，然後才轉過頭，臉色平靜的看向方熏兒：「我在做什麼？難道你看不見嗎？」
「你！」
方熏兒語氣一窒，沒想到蘇凡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怎麼回事，他和我說話，不是一向都低聲細語，溫柔寵溺的嗎，怎麼突然就變了。
想劍走偏鋒？引起我的注意？
但，就算如此，眼前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蘇凌風陪他一起演戲？
方熏兒苦思冥想，覺得這是唯一可能。
「你能過來一下嗎？」
方熏兒不耐煩的看了蘇凡一眼，開口道。
蘇凡眉毛一挑，隱隱猜到方熏兒想做什麼，於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隨後，方熏兒把蘇凡，帶到了五百米外，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
巨大的岩石，完全隔絕了蘇凌風與楚幼琴他們的視線。
「請你不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方熏兒直接就開門見山，冷冰冰的道。
「嗯，我知道。」
蘇凡點頭，想起了自己上輩子，似乎也聽過類似的話。
雖然忘記了當時的感覺，但想必肯定很不好受。
嗯？
你知道？
蘇凡的平靜，讓方熏兒十分意外，不由得愣了愣。
「相信你也感覺到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方熏兒有些生硬的接著道，明顯是之前就準備好的說辭。
「嗯，我知道。」
蘇凡還是同樣的話，把方熏兒的節奏徹底打亂。
方熏兒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尤其是當她看見，蘇凡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舍，淡定得超乎想象……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就是黑岩城的少城主，君傲城。」
方熏兒試圖掌控回局面，拋出一件，原本不打算今天說的事情。
「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仍見不到蘇凡的失落，方熏兒銀牙一咬，狠狠的道。
「嗯。」
可惜，蘇凡的臉色，依然不起一絲波瀾。
終於，方熏兒怒了，有些竭斯底里：「蘇凡，你認清現實吧！君傲城貴為少城主，日後必定能掌管黑岩城，給我榮華富貴，而你呢，連修鍊都不能，整天被人欺負，難道你想讓我陪你一起過苦日子嗎？無可否認，我曾經喜歡過你，但……那是我年少無知，太單純！」
說完，方熏兒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蘇凡，眺望遠方：「只要你答應，日後不再來找我，我會儘力補償你的。」
「不必。」蘇凡淡淡的道，對她口中所謂的補償，沒一定點興趣。
因為，蘇凡不覺得，這窮山惡水的黑岩城，能有他所需要的天材地寶。
不過，蘇凡的拒絕，卻被方熏兒誤以為，蘇凡對自己還有想法。
本來已經不想多說了，但蘇凡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假設：
「其實，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你後悔了，喜歡我了，怎麼辦？」
「絕對不會！」
方熏兒堅決而急切的用力搖頭。
「嗯，那就好。」
蘇凡點點頭，走了。
那背影看起來，雲淡風輕，寧靜致遠。
方熏兒嬌軀一顫，不知怎麼地，在這一刻，她的心裡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人生里，最寶貴的東西。
會後悔么？她怔然想到。
不會！
猛地，她回過神來，美眸冷酷而絕情。
我方熏兒的選擇，絕對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