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公開招聘
“樂寶電器廠在此承諾,各位的工資,絕對不會低於以前的工資,而且,還會和各位簽訂勞動合同,根據能力和崗位以及難易的程度重新劃分工資等級,而在基本工資之上,增設績效工資,隻要樂寶電器掙一分錢,就有你們的一份。”
鄭樂樂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之前還躊躇不知道要不要離開的工人,此刻聽的卻是心潮澎湃。
他們都是泥腿子,沒什麽本事,能給他們一口飯吃就心滿意足了,而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工資不但不會少,廠子掙錢了,就會多給他們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鄭樂樂說完,蕭言便繼續開口。
“有意向的,可以到旁邊的登記處作登記然後進行麵試,麵試通過的,明天早晨七點到工廠集合。”
聽到蕭言的話,所有人一窩蜂的跑去排隊。
鄭樂樂和蕭言對視一笑。
而在距離工廠不遠的小路上,兩個女人快速的朝著這個方向跑過來。
“安欣,你快點,人家廠子可不等你。”跑在前麵的女人三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藏藍色的套裝,身上還打著兩個補丁,顯得灰撲撲的,腳上的布鞋甚至還露著一個腳趾,頭發隨便紮著,整個人都不修邊幅,而更顯蒼老的卻是她的臉,暗沉無光,在魔都這樣濕氣較重的地方竟然臉上還在蛻皮,看著就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而跟在女人後麵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她的氣色狀態相比前麵的女人卻是好了很多,身上穿著畫布衫,藍色的長褲,以及一雙涼鞋,頭發紮成兩個麻花辮,再加上姣好的容貌,倒是也別有風情。
隻是那柔柔弱弱,哭喪著的臉,硬生生把自己的氣質削弱了七八成。
這個人不是別人,真是從長安鎮子裏出來的的那個安欣。
“王姐,那裏人不是多著呢,你急什麽急。”安欣因為不悅,說話的語氣也帶著衝勁。
被叫王姐的女人卻是提高了聲音。
“我急什麽急,我之前就是那個廠子的,隻要去,肯定能進去,反而是你,雖說你是一個高中生吧,但是一點經驗都沒有,人家收不收你還不一定呢,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呢,你這丫頭咋不是好人心啊。”
說著王姐也不樂意再催促安欣,站在一邊,自顧自的加快腳步。
安欣委屈的咬住唇,她又沒說什麽。
王姐看著更來氣了。
這安欣和她的對象是臨時租住在他們出租屋裏的,平常就安欣一個人住著,剛開始王姐對安欣還不錯,畢竟她對象周六周天才會來,小姑娘一個人也不容易。
但誰知道,這丫頭年紀不大,心眼不小,長著一副柔柔弱弱狐狸精的樣子,總是要哭不哭的,惹得她家裏的那一大一小兩個沒見過女人的恨不得天天往她哪裏跑,但她清楚家裏的男人,都是那有賊心沒有賊膽的,平時也就是幫她換個電燈泡,打個水什麽的,她又不是小心眼,這也是能忍下來的。
而且,時間長了,王姐發現這個安欣從來不上班,但日子過的照樣舒舒服服的,這就讓王姐有些看不起她了,一個新時代的女性,竟然連一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還是什麽高中生呢。
世事難料,她上班的嘉悅電器竟然倒閉了,她失業了,家裏的男人兒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一說到安欣,仿佛她那樣的女人不去上班,在家裏被男人養著就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似的。
這可氣壞了她。
正好這時候那個以前的廠子重新招人了,王姐便軟磨硬泡的帶安欣來應聘。
“王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說著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王姐冷嗤一聲,“那你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想要找工作,你就回去吧。”
“不是不是,我也想要工作,程燃又要上學,又要養著我,太累了,我也想要做點什麽,讓程燃減少一些壓力。”
王姐斜眼看了安欣一眼,這才放慢了腳步。
而安欣,卻是對著王姐露出一個冷笑,嘴裏喃喃,“蠢貨。”
周圍人來來往往,安欣直接低下頭吧嗒吧嗒的開始大顆掉眼淚,便對著王姐開始指指點點。
“這是欺負人呢啊。”
“對啊,不然那小姑娘怎麽哭成那樣。”
王姐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再看到安欣那副樣子,惡心的很,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同事往回來走,便跟了過去。
“唉,李姐,你去看的咋樣,怎麽又往回來走啊。”
“別提了,這次來的這個更不靠譜,這老板都還是小孩子呢,能開得起這麽大的廠子麽,我還是算了,反正我家男人也說讓我回去做飯領孩子。”
王姐詫異的瞪大眼,“那怎麽辦啊,唉,我沒你那麽好的命,我還是得去看一下,我得有工作啊。”
安欣走在兩人的身後,聽到他們的話,反而是來了興趣。
尤其是對老板、年輕的三個字,格外的感興趣,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
等趕到人最多的地方,伸長了脖子,就見桌子前麵坐著一個文書模樣的,但是那年紀怎麽看都四五十歲了,哪裏年輕了。
安欣一下子失了興趣,撇著嘴準備走。
在場子裏給人當牛做馬,這種工作她怎麽可能來做。
但是程燃已經不是第一次說承擔不起兩個人的生活費了,她不得做出來一副也在為兩人的小家努力找工作的樣子。
可實際上,程燃和自己不一樣,考上了魔都的一所二流的大學,現在已經是大二的學生,晚上還在一個培訓機構兼職,魔都的有錢人可一點都不少,程燃一個晚上掙的錢足夠她揮霍了。
既然能舒舒服服的躺著過日子,幹嘛非拿了大的力氣想盡辦法去工作。
這麽想著,安欣便伸手繞起了自己的辮子,小步走著,腰肢扭動起了弧度,而她對此絲毫沒有意識,而對於那些男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格外的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