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侍魂傳說
“我跟人類或者其他生物都不一樣,我擁有自我出生伊始的完整記憶以及腦海中與生俱來的古老傳承。“月離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出生的時候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光點,隨著時間的遷移慢慢地幻化出人形,這段經曆是漫長的,同樣也是迷惘的,因為在完全幻化出人形之前,我對周圍世界的感知包括對自身的認知都是模糊不清的。”
“那你幻化出的結果為什麽是女性而不是男性呢?”安自在歪著頭,像個好奇寶寶。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性別是隨機生成的吧。”月離想了想,回答道。
“月離,你聽說過美人魚嗎?”
“什麽是美人魚?”月離露出疑問的神情。
“就是一種半人半魚的生物,他們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則是一條魚的尾巴。”安自在大概描述了一下,“童話故事裏說,美人魚最開始也是沒有性別的,直到他們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如果他們喜歡的人是男性,那麽他們的性別就會變為女性,反之,如果他們愛上了一個女人,那麽他們就會變成一個男性。所以我猜你小時候肯定見到了一個雄性,所以你才會變成一個雌性!”安自在說到最後,語氣十分肯定。
“那是一個荒蕪、灰敗的世界,或者說空間,除了我,裏麵再無另一種生物。”月離苦笑了一聲,“如果我也能算作生物的話。”
安自在愛憐地看著月離,抬起自己的狗爪,虛空摸了摸月離的頭,安慰道,:“好在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在現在你在我身邊。”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月離並不買安自在的賬,安自在隻得悻悻地將狗爪子放下。看見安自在稍有點失落,旁邊的小哈士奇體貼地伸出狗爪撫摸著安自在的尾巴,安自在轉頭看向他,小哈士奇用真摯的眼神望著安自在,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沒事的,有我在。
安自在尾巴一掃,伴隨著小哈士奇的慘叫利落地將其掃了出去,“跟誰在這裝大尾巴狼呢。”
“我腦海中的傳承昭示了我們這一族的名字,你,想知道嗎?”月離目光炯炯地盯著安自在。
“如果我說不想,那肯定不是真心實意的,那如果我說想,又會顯得我這人太隨便,沒有主見,這是讓狗糾結啊。”安自在皺起了眉頭。
“好好說話!”月離也皺起了眉頭。
“想!”安自在幹脆利落。
月離重又轉過頭去,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我們這一族的名字叫做,侍魂。”停頓了一下,月離臉上流露出少許悲傷,“說是一族,但這千百年來,我們數量始終都隻保持在一個,也就是說,隻有當上一代侍魂消亡之後,新一代的侍魂才會在那個灰暗的空間誕生。”挑了挑眉,月離繼續道,:“我們姑且就稱那個不知名的空間為侍魂空間吧,總之是一個不怎麽討喜的地方。”月離嘟起了嘴唇。
聽到月離說起消亡的事情,安自在不由地心頭一緊,趕忙追問道,:“你們也會消亡?是有壽命期限嗎?比人類的百年還要短嗎?”
看著安自在緊張關切的神情,月離心頭一暖,伸出手指,點了點安自在的額頭,:“嚴格來說,侍魂是沒有壽命期限的,從找到宿主那一刻,她的生命就和宿主的生命緊緊地聯係在一起了,宿主生,則侍魂生,宿主死,則侍魂亡。”月離奇怪地看了一眼安自在,“不過也有一種例外”
“什麽例外?”安自在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吧,說了是例外,那就是不那麽容易出現的。”月離的神色竟莫名變得有些黯然。
“接下來我要告訴你靈體狀態的侍魂和擁有的侍魂的區別,你要認真聽好了。因為這非常重要,關係到你我以後的路。”月離忽然有些遲疑,但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靈體狀態的侍魂,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擁有無盡武技傳承的武技庫,包括我交給你的金剛爪與無相神功,諸如此類的武技在我的傳承中數不勝數,而侍魂一旦脫離靈體狀態,轉為狀態,那麽她將遺忘所有的傳承,變得與常人無異,你,你知道這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麽嗎?”一口氣將肚子裏的話全部吐出來,月離好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氣,身體微微顫抖著,說出的話語都帶著顫栗。
“難道不能提前將你的傳承默寫下來,或者教給我嗎?”安自在疑惑道。
“不行的,隻有宿主的實力到達一定的階段,我腦海中的傳承才會自動浮現,在此之前,我隻知道類似的傳承有很多,卻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聽完了月離的解釋,安自在低下了頭顱,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見安自在耷拉在腦袋,久久沒有說話,月離的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的裂掉了,沒有轟然的聲音,卻那麽的撕心裂肺。她緊抿起嘴唇,眼裏的淚花不可抑製地湧現了出來。
“安自在,你抬起頭來!我不怪你,我不會怪你的!”月離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依然倔強地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早該明白的。”伸手抹了抹眼淚,卻讓眼淚流的更加歡暢了,“安自在,你放心,作為侍魂,我一定會完成我的使命的,將我的一生都奉獻給自己的主人,讓自己的主人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我明白的,這就是侍魂的使命所在,我本就不該有其他奢望的。”
“沒意思。”安自在終於抬起頭來,兩隻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月離。
“你在說什麽啊。”月離哭得梨花帶雨,若是再帶些柔柔弱弱的眼神就好了,安自在嘀咕道,可惜了這麽絕美的麵孔。
“你先轉過來,麵對著我。”安自在站了起來。
月離將身體轉了個方向,麵對著安自在。
“我說沒意思,是覺得你以那麽鄭重的口氣告訴我這麽一件無聊的事,我覺得是真的沒意思。”安自在居高臨下俯視著月離。
“啊?”月離不解地望著安自在,一張臉滿是淚花。
“要我說,這種事情還用得著選擇嗎?”安自在將狗臉湊近,四眼相對,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你個笨丫頭,我當然是選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