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子妃(3)
太子從牙縫裏咬出來一個字“不。”
白揚歌心想還挺堅持,微一聳肩,便不說話了。
沒多久,幾個太監帶著四五個婦女跑了進來,氣喘呼呼地道“宮中嬪妃沒有生產過的,這幾位是從前侍奉太妃的,您看可行?”
問她幹嘛她那知道,眼下便是有一個算一個罷了,哪裏計較的那麽多,白揚歌一揮手,太監點頭,便帶著這些人進了屋子,緊閉正門。
蕭姣必然會沒事,且這本就是他們兩個的事情,白揚歌不能,也不想插手,打了個哈欠便去拉楚樓,意思就是回家否?
楚樓剛要點頭,方才進去的一個女人就跑了出來,撲通一跪,道“這,貴人們,實在是老婦無能,娘娘出了這麽多的血,且身子虧虛,這孩子,必然是保不住啊!”
這孩子本就不該存在,以這種方法離開未必不是好事,這樣不管對太子,還是蕭姣,都是最好的保護。
雖然,這樣很殘忍。
白揚歌道“盡力就好,不必強求。”
婦人答道“多謝貴人體諒!”便重新跑回屋子裏。
白揚歌心裏雖然不舒服,但理性告訴她,她沒有做錯,她不願意在留在這繼續看下去,便道“別等了,走吧。”
楚樓嗯了一聲。
白揚歌去看太子,後者一副愣愣的神情,絲毫沒有方才在殿內指點江山的感覺了,也是,突然被告知自己有一會孩子,可不過一盞茶的時候,孩子就沒了,這對任何一個成年人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雖然,他不愛她。
啊。
渣男好多。
白揚歌說不出勸人的話來,讓下人注意一下太子,便抬腿向外走去,這時候,她的手突然被一道很重的力道握住,太子道“您等一等。”
他的力氣太大了,大到連白揚歌都無法掙脫。
她皺起眉。
楚樓看到了他的動作,卻不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阻止,表情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戲。
白揚歌道“怎麽?”
“您有辦法,”太子深深看著他的眼,“隻要您能救下她和孩子,我願意做任何事。”
白揚歌方才還在想,若是太子隻說保孩子一類的話,她當場就能翻臉,嗯,可見他還是有些人性的。
太子這人屬實難懂,變臉速度快到人反應不過來,還好他人雖然一般,身上的天家尊貴仍是刻在骨子裏的,他的誓言,可信。
白揚歌挑眉道“你敢確定?”
“確定。”
“那——”白揚歌衝楚樓揚了揚下巴,後者衝她比了個中指,十分不屑,腳下卻十分乖巧的往屋子裏走去。
太子大喜道“您——”
白揚歌道“噓。”
楚樓說過神仙都保不住這個孩子,當時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妙,但他們不知道一件事。
楚樓比神還要神。
隻要胎心沒停,就肯定有辦法。
白揚歌不是聖人,沒人叫她或者楚樓出手相助,二人自然不會管,可太子既然開了這個口,舉手之勞的事,他亦沒有理由不答應。
不僅積了德,還令太子欠了他們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白揚歌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在袖中抖落出了一塊糖,是零閑來無事做給夜楚的,被她偷了兩個。
她把糖遞給了太子,太子沒怎麽看就含進了嘴裏。
“你今日情緒不大對,”白揚歌道,“遇到了什麽人?”
太子哢吧一聲咬碎糖果,濃濃的果香味在嘴裏炸開,讓他的心情平複了不少,他沉聲說道“你這麽一說倒是有些奇怪,我近日有的時候會搞不清自己在做什麽。”就比如現在,他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蕭姣竟然有了他的孩子,方才下意識求救白揚歌,完全是出自本能。
白揚歌嗯了聲,心想你方才對陳蓉的表情就很不對……不過,為了確認陳蓉是否有問題,她必須要進東宮了。
白揚歌又道“你何時對……蕭姣有了旁的心思?”
太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道“早就認識,最近才……”
白揚歌於是哦了一聲,心裏有了猜測。
夜半時分,白揚歌差點從外麵凍成冰幹了,楚樓才滿臉疲倦的出來,期間夜楚和零已經帶回了宮中的女醫,據說見到這麽多皇族之人在場,差點嚇暈過去。
白揚歌一看,就知道太子方才說的沒錯,太醫院每日都會派人值夜,偶爾走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大年夜是團圓的日子,自然要回家去過了。
所以這並非有人故意陷害,而是太醫院的人擅離職守。
陪葬天團又有的受了。
楚樓一見白揚歌便像沒骨頭似的倒在她肩上,道“保住了。”
太子二話不說就往屋裏去了,還不忘對二人道了聲謝,他走的急,便沒有聽到楚樓的下一句話,他說
“白白便宜了上三界。”
這孩子幾乎再次踏進地府,被一個神拽了回來,命裏便和楚樓有了牽連,不管他這一生是平庸或者卓越,都一定是楚樓手下的神了。不過這件事還不能告訴太子,這孩子天生帶著神格,以後還出生在皇家,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算來,差不多是幹爹的身份。
“白撿個孩兒,還不好麽?”白揚歌笑道,“若不是我這血脈不純,哪裏還輪得到你。”
“事發突然,你我誰能想到?”白揚歌又道,“快回府,困死了。”
楚樓比她還想走。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不打算同誰說便離開了,二人走後,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後殿,卻是許久不見的白副將,身旁還有個嬌俏的女孩,是換了衣裳的陳蓉。
裏頭無聲無息,想來是太子正陪著蕭姣。
陳蓉小聲說道“貴妃真是好命,前有皇上,後有太子,這回連楚王殿下都幫著他們,嘖嘖,眼下還有了皇子,嘖嘖,圓滿了。”
“生不生的下來誰說的準?”白春蘭嗤道,“太子當貴妃是替身,沒什麽真情在裏頭。但他心中定是有你才將你帶到宮裏,貴妃,何必懼她。”
陳蓉點點頭,這時屋裏的燈滅了,二人的身影便隱如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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