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圈套(1)
白揚歌同白葉低語了幾句,便悄悄地從女兒坊的後門走了出去,見四下隻有隻有幾個孩童,著實鬆了一口氣,對後麵的二十八道:“不要在這裏動手,屍體直接送去梁府。”
二十八道:“梁府?”
“嗯,”白揚歌道,“先查著吧。”她也不確定。
“好嘞。”二十八應道,“屬下稍後去尋您。”
白揚歌對她一笑,比了一個分頭行動的手勢。
方才想要殺她——但明顯是個業餘殺手的人,來自一個頗有規模的組織,這個組織殺人隻看錢,錢到位了,別說是她,就是太子的單子都敢接,可惜隨著內部管理不善,經常出現厲害的殺手去殺一個當官的人,同一個普通比如今天的這個業餘,殺一個平民來的酬勞多。
這種分配不均的製度大大降低了這個組織的成員積極性,所以沒多久稍微厲害一點的人便都走了,隻剩下這些半吊子。
半吊子自然成不了事,沒過多久這個組織就成了業界的笑話。
白揚歌知道這些還是因為初建臨淵的根本原因就是要訓練一支有素的殺手組織,沒想到超乎預期,成了一個下可搶劫打架的地痞流氓,上可出將入仕上陣殺敵的將軍謀士。
而這些“將軍謀士”,平常無聊了就喜歡同同行比較,而這個組織一直都是他們的反麵教材。
就這樣的玩意梁樂是怎麽找上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白揚歌的手段,還敢找這種殺手來逗她?
簡直是無腦。
白揚歌憑著記憶來到這個組織的地盤,若不是臨淵的幾個首領都喜歡閑著無聊扒同行的八卦,她還真不知道。
到這一看,白揚歌突然生出一種感歎來:好家夥,這門麵別說梁樂可能會看錯人,就是她,一時間都被唬住了。
也是因為這組織初期還是有些名氣,有些底錢的,所以整個的活動地點顯得很是氣派,一眼望去,就像一個微型王府,還是豪華版的。
白揚歌嘖嘖兩聲,貓兒似的越上牆頭,見到裏麵居然沒有巡邏的人,但細聽之下屋子裏似乎有聲音。
在裏麵?
她心生好奇,翻牆越下,落地無聲,就地翻滾一下起到緩衝作用,她悄悄的扒到窗戶旁邊,聽到裏麵確實有不少人,正在低聲咒罵著什麽。
她的聽力非常好,可仍是聽不清楚,可見這些人多小心。
白揚歌嘖了聲,知道這次是白來了,不如早早撤出去來的實在。
可就在此時,屋裏頭突然傳出來一到女聲!
白揚歌動作一僵,她並不知道這個殘陽組織居然還會有女人。
但很快,她就意識過來,這可能根本不是他們的人!
白揚歌屏住呼吸,聽屋裏的女聲說道:“我當你們多大膽子,嗬,也是,若真如外界傳言,早就自己掌權了不是?”
白揚歌輕輕皺眉,這話有些不對勁。
“你這是什麽話!還不是宮裏那幾個刺頭不好對付,若是輕易動手隻怕會落得個遺臭萬年的下場!你厲害,你自己去啊!”
宮裏?
刺頭?
遺臭萬年?
白揚歌依稀聽到過這幾個詞語,意思……竟也差不多。
她隱隱覺得頭痛,似乎有些東西突然冒了出來,但又不是非常徹底,讓她一時半會有些喘不過氣。
白揚歌暗道不妙,突然拿出匕首從胳膊上劃了一道,一點鮮血冒了出來,她這才清醒了些。
好家夥,這才多久她就中招了,還好方才沒有貿然闖進去,不然現在早就昏迷了,白揚歌不由得讚揚自己的危機意識,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我去?我什麽身份?”那女人嗤道,“這麽做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
幾個人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一個個拍案而起,頓時怒了。
白揚歌則貼著牆角緩慢移動,事情出乎她的意料,這段對話聽起來太過詭異,一時間竟無法理出頭緒。
突然,她腳步一頓,回過身用短刀劃破了窗戶紙,透過縫隙,正好能看到那女人的臉,十分無神,且蒼老,但偏偏顯得很是朦朧,像是……做夢。
白揚歌心中大駭,這分明就是梁樂的臉!
她暗道完蛋,自己這是中了套兒了,她飛快分地將長劍甩了幾步,同時身子就像被什麽東西拽了一下,眨眼之間就退到了院中央。
隻要再給她幾秒鍾她就可以跑出去了,但異象陡然而生!
白揚歌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周身瞬間狂風大作,地上的石板都被卷到了空中,她劈手砍斷,可眼前已然被碎屑擋住,根本找不到出路!
就在她氣的要罵娘的時候,在這些狂風飛石之中突然又出來了數十把利劍衝她而來!
白揚歌眼神受阻,聽力也被耳邊充斥的風聲擋的嚴絲合縫,根本沒辦法短時間內分辨方向!
她一咬牙,憑著感覺砍了過去,誰知居然砍對了,幾根劍尖被她的長劍攔斷落在地上,又被狂風卷起來重新回到白揚歌的身旁,她簡直要瘋了,隻能在風中快速閃躲
片刻後,她仿佛玩累了似的,用劍在周身化了一個虛擬結界,在裏麵低聲念叨些古怪的語言,再睜眼時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緊接著長劍突然升空,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四處亂飛,居然將狂風驅散了!
“啪啪”兩聲,白揚歌大喘著氣落地,就看到一個不懷好意地正在鼓著掌的人。
“她”長的梁樂的臉,表情卻同她完全不一樣。
白揚歌定了定神,笑道:“白揚晚?我當你是無能才被梁樂驅使多年,卻不想你竟有如此能耐。”
“白揚晚”版梁樂的臉黑了一瞬,馬上笑道:“當年是敵不過你們等人,如今這般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白揚歌好笑的朝她搞斷的那些殘劍和一地狼藉歪歪頭,好笑道:“你說這個?我還以為這是迎接我的呢。”
白揚晚哈了一聲,身後出現了無數個黑衣人,大概是方才同她爭論的人。
“當然不是,這些才是呀,”白揚晚俏皮一笑,臉卻跟個五六十歲的老嫗一樣,以至於她做出這樣的表情很是奇怪,“姐姐,這些日子過得未免太舒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