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王妃打怪累了想躺怎麽辦> 第十八章 禍起(4)

第十八章 禍起(4)

  “客棧老板此前說徐馬氏鬧了三次,其實不然,還有一次是四月十六,在聽月樓,徐馬氏當日大鬧聽月樓,不久後,便有一個年輕女孩墜河而死。”


  “本月——除了二小姐那次,餘下兩位皆死在了自己家中,這裏麵寫著自縊而亡,但並沒有詳細的說法。”


  “兩位女子皆十六歲,分別於六月初一,六月初五,同徐馬氏在客棧衝突,當時有不少人在場,最後是徐石本人親自解決的。”


  “六月初七,兩人自縊。”


  日子記得倒是清楚,隻是經不起細查,乍一看,一個在四月份,兩個在六月份,沒有什麽交集,但最重要的交點,徐石,在這本卷宗裏卻隻字未提。


  反而是徐馬氏的出場次數不少,有意思的是,裏麵避重就輕的寫了“衝突”“大鬧”,偏偏沒寫她是如何“衝突”“大鬧”的。


  將徐石摘的幹幹淨淨,同時模糊經過,導致上麵的人同樣沒法給徐馬氏定罪,定是紀如明的手筆不錯了。


  “紀如明想不到有人會查這些卷宗,”沈雲歸道,“即便沒什麽用,定他的罪卻也夠了。”


  沈雲歸穿著藍色的官服,嚴肅了不少,白揚歌在下麵的案子上翻著卷宗,手上的動作不停,道:“這不是重點。定他的罪該由我父親來做。怎麽沈大人,徐石案還不滿足?”


  沈家白家同屬一脈,自然同樣希望紀如明倒台,趁機扳一扳左青雲的實力,就看是誰扳的動了。


  “嘖,我可沒說,”沈雲歸被她看破心思,並不尷尬,“你在看什麽?”


  白揚歌在這已經坐了兩個時辰,眼睛就沒停下來過,除了抽空扯皮就是在翻看卷宗。


  “後兩個女人的身世嘍,”白揚歌疑惑道,“為什麽沒有第一個?”


  “聽月樓的人,都查不了。”沈雲歸見怪不怪。


  隻是這第一個死者和第四個都是聽月樓的人,該不會隻是巧合吧?

  白揚歌道:“為什麽?”


  “問那麽多?聽月樓是太子的地盤,誰敢查?”


  太子的地盤?

  妓院?


  白揚歌世界觀仿佛被刷新,她並不知道聽月樓表麵上是太子的地方,其實若要細查,便知道真正的主人其實是黎容城,皇宮裏的九五之尊。


  隻是為什麽堂堂天子經營一所風月場所,便不得而知了。


  隻是這些事沒必要這就告訴白揚歌。


  白揚歌嘖了聲,道:“那就隻能查後倆人的家人了。”


  這裏寫著第二位死者姓孫,家裏隻有一個腦子不甚清楚的祖母,沒什麽詢問的必要。


  第三位是一個富商的養女,名叫許若蘭。


  “許若蘭的養父常年在外,此刻八成尋不到人,不過他家裏倒是有幾房小妾,興許知道些東西。”


  白揚歌不可置否,事實上也隻有這一條線能用了。


  許若蘭的家在城中西北角,地方偏僻且環境極差。


  兩旁的房屋建的極高,兩人個子都不算太低,走在裏麵仍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條巷子隻能允許兩三個人並排同行,不然便會顯得很擁擠。


  明明此時正值晌午日頭最為毒辣的時辰,裏麵卻顯得有些昏暗,白揚歌受心理作用的影響,甚至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你確定她們家是富商?”沈雲歸神經質地掩唇道,十分厭惡。


  “錯不了,”白揚歌冷靜地道,“這地方像是要縛住什麽東西似的,若說此前有所懷疑,眼下我卻深信不疑了。”


  白揚歌此人偶爾說話神神叨叨的,其性格轉化速度堪比楚樓,有時候會有一點點天真,有的時候就顯得冷靜的不像個凡人。


  都說沈雲歸心高,才沒被“淵”留下,其實不然,楚樓從不留世家、官家的子弟,往大了說,“淵”的人很少一部分是楚國人,剩下的都是俗稱的“外邦人。”


  沈雲歸一度懷疑是不是照著血脈來挑選的。


  之所以想到這,是因為白揚歌說話做事經常顯出一種格格不入的外邦人的感覺。


  “前麵就是了,”白揚歌道,“你別吐出來。”


  的確,因為巷子狹窄一側通風,空氣進不來多少,潮濕,糞便,家禽混合起來的味道實在刺激。


  沈雲歸加快腳步,幾乎是跑著去敲響了朱紅色的大門。


  “誰啊?”


  “朝廷辦案。”沈雲歸公事公辦的語氣。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道:“當官的?進來吧。”


  她在二人進來後關上門,嘟囔著:“怎麽還有個女的。”


  “姨娘誤會了,這位沈大人是朝廷上的大官,我隻是個跑腿的。”白揚歌道。


  年輕女人並不訝異白揚歌一眼猜出她的身份,深情懨懨的,眼底青黑,想必許久不曾睡過一次好覺了。


  她看起來比白揚歌大不了兩歲,滿臉的疲倦看起來倒是像個二十多的女人。


  “您看起來不太舒服?”白揚歌試探道,“要不要我們幫您請個大夫?”


  “不行不行!”女人卻突然慌張起來,“大夫”二字倒像是洪水猛獸。


  “那好,那請問許若蘭在世的時候住那間屋子?”沈雲歸道。


  生怕二人再提請大夫一事,女人抬手指了指頭上,道:“門口掛著白燈籠的那間。”


  白揚歌道了聲謝,兩個人便走上了不遠處的木質樓梯。


  小姨娘死氣沉沉的盯著二人的背影,半晌,便走開了。


  許若蘭的屋子十分的高,底下陰暗的不行,她的房間明亮的不行,夏日陽光本就毒辣,直射到屋子裏讓人睜不開眼。


  尤其這偌大的屋子放了不少水銀鏡,越往裏麵走越能看到無數個“自己。”


  這簡直是密集恐懼症的地獄。


  “我想把這些打碎,”沈雲歸被照的有些迷糊,“搞這麽多鏡子,做什麽?”


  一麵兩麵三麵可以說是用來照人,這麽多麵可就說不定了。


  白揚歌沒說話,走到外麵抬頭望了望,眼睛頓時被陽光刺激出了眼淚。


  她紅著眼睛道:“麻煩沈大人按我說的移動鏡子。”


  她有個猜測。


  沈雲歸一直對她深信不疑,便道:“好。”


  白揚歌便讓他將那些擺放很是工整的鏡子看似毫無規則的打亂,再拚接,隨後她將窗子全部打開,屋裏頓時充滿了折射的光線。


  嚴格來說不是屋子,而是白揚歌讓沈雲歸站在的那個點上。


  “這地上真有摩擦過的痕跡。”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