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花枝招展
夏忠走向他們定好的桌子,絲毫沒有發現身後夏薇的出神。
夏薇站在茶樓大門處,視線盯著遠處那一桌人,其中一個男子,年輕的麵容,冷冽的神情。
是前幾天闖進她家,叫她姐姐的王龍。
她似乎從來沒有看過正經樣子的王龍,像這個時候,穿著一身西服,坐在顧樓身邊,冷漠的臉上,一雙眼睛認真專注,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在聽別人說話,而且是很仔細的那種。
之前夏薇就對王龍的商業天賦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為人性格陰晴不定,可以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這一點也一直被外人詬病,不知道跟王龍合作的時候到底應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隻有在李若水麵前,王龍才會是一個溫柔的男子,任由李若水為所欲為,即便是她想要爬上別人的床,王龍都會擔心她摔下床而為她鋪好墊子。
毫無疑問,王龍是一個相當偏執的人。
如果被他愛上,肯定會受到很多的寵愛,但是也會讓人窒息吧。
“夏薇,發什麽呆?你不舒服嗎?”
夏忠快到了桌子前,才瞧見夏薇沒有跟上來,回頭看,發現夏薇還在門口,於是他折返去拉住她。
他們總是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不讓合作方等,所以夏薇發呆這一點時間是可以被原諒的。
夏薇從來沒跟夏忠有過肢體接觸,猛然被他扯住往前帶的感覺,倒是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像是他的女兒一樣了,需要他引導著往前走路的小女兒。
她鼻子一酸,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每次有王龍在的時候,夏薇都會格外脆弱和情緒化。
她吸吸鼻子,坐到了桌前,卻發現他們的桌子和顧家的不遠,她的餘光注意到了王龍身邊是顧樓,對麵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都是金發的外國人。
顧家已經開始跟洋商談這麽大的生意了嗎,坐在古茗樓裏?
夏薇皺眉,她沒有想到,顧樓會帶著王龍來這裏。
在她聽到的傳言中,顧樓並非很想接納王龍,但是因為中間林家的勢力壓迫,顧樓隻能選擇了一條折中的方式。
夏薇倒是覺得,讓王龍跟著做生意,反而是便宜了顧樓。
“夏薇,你狀態似乎不太好,等下.……”夏忠有些擔心。
聽到夏忠的話,夏薇立刻搖搖頭。“隻是在想服裝店的事情,不會影響等會兒我們談生意,放心吧、”
夏忠點點頭,合作商還沒到,夏忠環顧四周,才注意到顧家,他的臉上登時有些不悅。
此前顧樓想要跟夏忠搶生意的事情,還在夏忠腦海中,顧樓眼紅夏忠越做越大的生意,總想要暗中打壓,幸好那次有夏薇幫助,他們還是得到了那筆單子,不過,和顧樓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在生意場上從來不會明麵相見。
夏忠想了想,幸好夏家和白家關係還不錯,尤其是夏薇,和白家的小女孩特別投緣,也算是夏忠的王牌。
就憑這一點,他嘴角就能浮現一個得意的笑容,不管顧家有沒有注意到他,他已經在心底先安慰好自己了。
而夏薇渾身僵硬,茶樓裏的桌子其實很近,也能聽到別人談生意的聲音。
按道理來說不是談生意的好地方,因為人多眼雜,但是偏偏很多人會選在這裏,或許大隱隱於市就是這麽個道理。
夏薇可以聽到顧樓那一桌的一些關鍵詞,所以,王龍應該也能聽到夏忠剛才叫她的聲音。
他知道她在這裏了,但是一定會裝作不認識。
這麽近的距離,幸運的是,夏忠的合作商很快就到了,是個有絡腮胡子的藝術家。
這次他們要做的是托管藝術家的畫作尋找賣家,藝術家名叫羅蘭,剛剛在國外舉行過畫展,以前和夏忠是鄰居,也算是老交情了。
夏薇模模糊糊想起,以前夏家附近是住著一個孤僻的藝術家的,如今再見,羅蘭似乎很有精氣神,不再是從前那個頹唐的樣子。
小時候,王龍有一次似乎撞上了閑逛的羅蘭,還是夏薇去打掩護讓王龍逃開的。
“什麽時候,夏先生多了個女兒?”
羅蘭眯著眼打量夏薇,他之前多國舉辦畫展,已經許久沒有夏家的消息了,這次回國以後打聽,得知從前的鄰居門道多,才找上門。
夏薇直覺很不喜歡羅蘭,羅蘭的眼裏有種精光,那本來不該屬於藝術家,而是該屬於商人才對。
夏忠的笑容有些尷尬,簡單解釋了一番。
“哦,私生女,有趣。”
羅蘭冒出了一句很不禮貌的話。
夏忠有些生氣。前幾天羅蘭聯係他的時候,夏忠還為自己能結實一個大藝術家而感到自豪,此刻在茶樓相見,他卻覺得羅蘭隻是一個自大不禮貌,碰巧很有名氣的人罷了。
他的態度觀念有些老套,他覺得,這樣的人是走不長久的。
“羅蘭,我們談談這次合作吧。你過幾天是不是又要出國?”
夏忠試圖將話題轉移到托管的事情上來。
羅蘭的雙眸卻盯著夏薇不放,他年齡近三十,見過的漂亮女人不在少數,但是卻是第一次看到夏薇這個類型。
夏薇美的很特別,不是豔麗的富貴花,也不是清冷小百花,她就像是一株不該長在這裏的植物,葉子花朵的形狀都讓人恍惚,隻覺得她美麗,帶著不屬於尋常人間的仙氣。
但是當夏薇開口說話的時候,你又會感到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在你眼前的人,優雅端莊,又帶著鋒芒。
羅蘭年輕的時候屢屢失意,後來運氣忽然好轉成名,這些年到處在各國辦畫展,接觸的女人不是少數。
隻有夏薇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征服欲。
“我隻有一個條件,別的都好說。”
夏忠立刻問。
“是什麽?”
夏薇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迎上羅蘭的目光。
她不怕他。
“如果夏小姐明天來我的酒店房間,當我的靈感繆斯,你們想怎麽處置我的畫都行,我可以隻要很少的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