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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局已定

  “主上……你……”


  黛衣女子看著麵色灰白,容顏衰老的萬毒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看向收劍而落的黑衣男子,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


  她知道主上一直都想殺了師傅,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居然這樣快。


  “弦月,本座可以將門主之位讓給你,隻要你殺了他!”萬毒散人開口,聲音裏淬滿了陰毒,渾濁不堪的眼裏似結了一層陰翳,灰蒙蒙一片,堆砌滿臉的皺紋正在往下淌著血水,嘴唇紫黑,猶如從地獄而來的惡鬼,看的黛衣女子渾身一個激靈。


  就是這樣的眼神,至今為止仍是她的夢魘。


  “師傅……”黛衣女子咬了咬下唇,丹田之中似有一團火在燒,她知道,這是萬毒散人臨死之前的征兆。


  “殺了他,隻要你殺了他,本座的門主之位就讓給你,以你的姿色與智慧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等你坐上門主之位,這天下男人都任你挑選。”見女子猶豫著遲遲未動,萬毒散人催促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殺了他,不然你以為本座死了你還能活嗎,別忘了,本座體內有你的血。”


  黛衣女子眸光黯淡,緩緩垂下眉睫,是了,她體內有自己的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是一體的,她死之前有足夠的時間捏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般毫不費吹灰之力。


  可……


  餘光裏掠過一抹黑色的身影,他就站在她麵前,是那樣的神聖高貴又不可侵犯,哪怕一個眼神都令她心馳神往,他是她此生的追逐,是她此生的信仰,讓她殺了他又怎麽可能,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殺了他,隻要殺了他你就有機會繼續活著,如若不然,我們都會死。”萬毒散人還在出聲蠱惑著黛衣女子,她明知道弦月打不過玉釋,但還是強行要求弦月殺了他,與其說是急病亂投醫,更不如說是想讓誰都不好過。


  她淬在指尖上的毒雖不能讓玉釋當場斃命,卻也能化散他的內力,現在的弦月和他對上,也不能說是全然的沒有勝算。


  她雖已近燈盡油枯,但如果能吞噬玉釋體內的毒,她就還有機會,隻要……弦月能殺了他……


  萬毒散人見黛衣女子未動,以為她還在糾結,又放出了一個更大的蠱惑,“你也可以不殺他,隻要你廢了他的功力,再抹了他的記憶,以毒控之,以後,他就隻能唯你是尊了。”


  黛衣女子眼中閃過一道流光,心思刹時間百轉千回,她明知萬毒散人是在哄騙她,但不得不說,她心動了,眼底波光瀲灩看向麵色如冰的男子,忽的捏緊了拳頭。


  “主上……師傅該……如何處置……”


  她沒有動手,隻是一句話就表明了她的立場,她不會背叛眼前這個男子,更不會依萬毒散人之言,取他的性命。


  黑衣冷峻的男子眼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似是早就料到了黛衣女子的話般,又似是不懼任何威脅般,平靜的讓人心悸。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即使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也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這就是絕對的上位者。


  萬毒散人聽著黛衣女子的話,心驟然下墜,皺巴巴的臉也愈發猙獰,駭人而又可怖,“你想幫他?別開玩笑了,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師傅,是誰養你這麽大的,又是誰給你現在的地位的。”


  “我沒忘,賜予我現在這一切的都是您。”黛衣女子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萬毒散人,“可我也沒忘,你賜予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利益。”


  “好,好,好。”萬毒散人氣的一連說了三個好,這都是她的好徒弟,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都是師傅教的好,對於有價值者要物盡其用,勢必不能手軟,成大事者,對妻,對子,對師,對友皆可殺之,這不都是師傅教我們的嗎。”黛衣女子冷冷的勾起唇角。


  這是萬毒散人的生存之道,亦是她灌輸給他們的生存之道,未曾想,卻有一天用在了她身上。


  “哈哈哈,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為師教給你們的。”萬毒散人笑的癲狂,生命的特征也越來越微弱。


  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既然這樣,為師就再教你最後一回。”萬毒散人混沌的眼神掠過黛衣女子,轉而落在玉釋身上,“你隻需要記住為師的一句話,這個男人沒有心。”


  萬毒散人陰冷的低笑出聲,“差點忘記了,告訴你這些也沒有用,因為你馬上也要隨本座一起死了。”


  說完,萬毒散人突然蓄力,震斷了自己的心脈,她本以為會看到黛衣女子同樣淒慘的下場,待抬頭時,瞳孔卻猛然一縮。


  “你……為什麽……”


  她以弦月的血為藥引,以保證自己容顏不衰,血已入骨,按理來說,她應該能控製弦月的生死,可現在,她竟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僅是萬毒散人,就連弦月都異常震驚,她竟然還活著!

  似是想到什麽一樣,霍然抬頭看向清冷如蓮的墨衣男子,抿緊了唇角,有萬毒之祖之稱的萬毒散人,能與其毒抗衡的,隻有眼前這個男子。


  “你……”萬毒散人順著黛衣女子的視線看去,與此同時,一個精巧的瓷瓶也滾落在她的眼前,“這是……”


  墨衣男子揮袖,瓶身刹時間炸的四分五裂,微涼的液體噴濺在她臉上,一股濃重血腥味也隨之撲麵而來。


  萬毒散人看的雖不真切,但從味道也依稀辨認出了那液體是何物,以毒浸之,渾濁之氣彌漫,此液體正是她的血。


  “原來是這樣……”萬毒散人口齒不清的喃喃出聲,怪不得弦月會沒事,原來是玉釋早就得到了他的血,做成了解藥。


  是她大意了,她竟將他以前的隱忍當做成了他的順從,隱藏的這麽深,這等心機,不愧是她千挑萬選擇出來的人。


  沒了弦月血的支撐,她也終於恢複了本來的麵貌,加之透支了全部的內力,使得她看上去如同一個遲暮老人,再不複最初的風華。


  隻是沒想到她蹉跎半生,不僅沒鬥過那個老東西,竟連他的徒弟也沒鬥過。


  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思緒飄遠中,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她口中的老東西一一蘇瑾的師傅。


  反道而行,必損其身,她也終因其因,摘其果。


  她的不可一世,她的半世之名,她的癡,她的恨,她的狂妄,她的不甘,也隨著這一刻煙消雲散,泯入塵埃。


  而她所做的一切,也終將另一群人推上另一個道路,在曆史的長卷上劃下了重重的一筆,留下了最濃墨的色彩。


  “主上……”黛衣女子看著眸如沉水的墨衣男子,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你是什麽時候把解藥給我的……”


  墨衣男子毫無溫度的視線掠過她一眼,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徑直走在前麵,聲音毫無波瀾,“走吧。”


  黛衣女子抿唇,寸步寸移的跟在他身後,想了想,還是噤了聲。


  而從始至終,男子都沒有回頭看過萬毒散人一眼,似是當真映照了她的那句薄情入骨。


  笛音兒聽聞皇宮大局已定的消息,卻久久沒有聽到有關於瑾言的消息,越想就越是心慌。


  “怎麽樣了,可否看到蘇瑾與一個銀麵男子了?”笛音兒抓過一個侍衛就問。


  那侍衛一驚,看著這個突然抓住他的圓臉少女,臉色微微有些羞紅,但轉念一想,立馬正回了神色,“姑娘所說的銀麵男子我不知道,但姑娘口中的蘇瑾我卻知曉一二。”


  笛音兒連忙追問,“蘇瑾怎麽樣了!”


  “不知所蹤。”


  這四個說出的一瞬間,就讓笛音兒僵化在原地,若蘇瑾不知所蹤的話,那瑾言也很有可能遭遇不測了。


  笛音兒不死心的試探著追問道,“那你知道殿下現在的情況嗎?”


  “殿下?”那個侍衛眨了眨眼睛,望向身後朱門緊閉的屋子,疑惑道,“殿下不是好好的待在屋裏嗎,你突然問起殿下做什麽?”


  看著笛音兒慌亂的神色,他一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又是一個覬覦殿下的人,怪不得旁擊側敲的和他套近乎呢,這姑娘長的不錯,就是腦子好像有點不太好,白瞎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兒了。


  侍衛歎了口氣,這種姑娘他看的太多了,看著笛音兒的目光裏再不複最開始的灼熱,囑咐道,“姑娘,殿下現在很忙,你還是省省心吧,若是惹得殿下生氣了,誰都保不住你。”


  投給笛音兒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大步長揚而去,眼神裏的輕蔑也讓笛音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竟忘了,瑾言是暗自進宮的,為了避免軍心大亂,真正知道他動向的隻有他身邊的心腹,而眼下那個人不在,隻能說明他真的遭遇不測了。


  笛音兒低聲咒罵了一句,起身重新奔赴皇宮,她必須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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