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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藥香襲來

  暗影五殺全軍覆沒的消息讓蘇瑾沉默了良久,想起那個眼神雪亮的堅毅女子,眼眶微微有些酸澀。


  剩餘的暗影五殺雖沒有說什麽,但縈繞在他們身上的氣息卻無比低沉,從他們眼底也依稀可以看出那駭人的血光。


  蒼白月光下,照出了一條血氣彌漫的道路,這是上位者的奪權之路,亦是這些人鋪墊的黃泉之路。


  蘇瑾身後,一襲紫影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攬過女子愈發纖細的腰肢,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上。


  這幾日的謀劃布局讓蘇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隻有那一雙眸明亮異常,似能與皓月爭輝。


  “小瑾兒……”楚逸軒的雙臂緊了緊,也隨著女子的視線望向了遠方。


  “我知道異夢閣最近又遭到了伏擊,這裏暫時用不到你,你先回去吧。”蘇瑾眨了眨眼睛,抬頭對上男子的目光,笑道,“畢竟,你是我最大的底牌。”


  在又一道加急令的催促下,楚逸軒不得不放開手,迎著月光,奔赴另一個戰場。


  “等我回來。”


  九月初九,以趙將軍為主將,率領三十萬大軍包圍軒轅皇宮,蔣寄柔被困其內,無法從外部進行調兵。


  與之一同被困的還有傅雲霄,奈何手下之人再如何精銳,也無法掩護二人從三十萬大軍的包圍中殺出重圍。


  黑壓壓的重兵把守下,軒轅皇宮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


  最開始還有人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要往外跑,但無一例外,沒有一人能夠在這所囚籠裏逃出生天。


  一向被人羨慕仰望的皇宮,此刻竟成了他們的埋骨之地。


  看著一個又一個倒在鐵騎之下的人,他們似乎漸漸變的麻木了,所有人都像以前那樣做著往日裏該做的事,但他們的眼神卻無比空洞,恍若一具具行屍走肉。


  他們不知道死亡會在哪天降臨,但他們已經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宮外殺氣騰騰,宮內死氣沉沉,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下,有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聽著從外麵傳進來的操練之聲,變的愈發不安,宮內從死寂也漸漸陷入暴亂。


  能搶的搶,能砸的砸,他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往宮門的方向跑去,還沒等摸到宮門,就被蔣寄柔的人亂刀剁碎成了肉糜,頭顱掛在宮門上,警示著那些逃心未死的人。


  於是,宮裏的不安又被這強硬的手段壓了下去,隻是那濃重的絕望之氣卻揮散不絕,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更甚至有怕被俘的人,於夜晚之時悄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在所有人都坐立難安之時,隻有蔣寄柔作息如常,偶爾還能聽到從柒月宮中傳出來女子的低吟聲,與男子動情的低吼聲,好似外麵發生的一切都與蔣寄柔無關。


  大亂存亡之時,她竟還有心思與男子歡愛,怎叫一個荒唐了得。


  被困皇宮的第七天,蔣寄柔終於有了動作。


  夜半之時,在與傅雲霄翻雲覆雨後,她也做出了近日以來的第一個決定一一放餌引魚。


  而這餌不是別人,正是被傅雲霄所捕的江黎與笛音兒,至於這魚,所指的自然是蘇瑾。


  她雖不知道這二人在蘇瑾心中是什麽地位,但這個丫頭曾經卻出現過軒轅寒那裏。


  以她對軒轅寒的了解,若非是重要的女人,以他的個性,必然不會任其留在宮中,此女,他必定會來救。


  而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親自動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定然會派出蘇瑾前來營救,而她等的就是這個蘇瑾落網的機會。


  介時,她不僅可以斬斷軒轅寒的左膀右臂,還可以利用蘇瑾在異夢閣站穩腳跟,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而她之所以拖了這麽久,則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並且支開異夢閣閣主,讓他無暇分身顧及這邊,等他發現蘇瑾遭遇不測時已為時已晚,到那時,戰局最有利的一方就不再是他們,而是她。


  “呸,你這老妖婆,要殺要剮趕緊麻溜利索的,少在那玩花花心思,姑奶奶我不吃你這一套!”


  被拉出來的笛音兒看著垂眸沉思的蔣寄柔,心中一沉,隱隱感覺有大事將要發生。


  說來奇怪,從她與江黎被抓後,就一直被關著,除了給他們一些餿了的飯菜之外,就再也不聞不問,更沒有施以酷刑,就如同被遺忘了一般。


  從天牢出來的路上,她也感到了異常之處,旁敲側擊之下竟聽說皇宮已經被軒轅寒的人包圍了,這讓笛音兒的心又是一驚。


  聽著笛音兒口不擇言的話,江黎趕緊出聲拉了拉她的袖子,剛想請罪,就聽頭上的蔣寄柔沉聲道,“哀家也想讓你死,可惜你還有用,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


  甩袖道,“來人,給哀家封了她的嘴,剁了她的手指送到蘇瑾那裏。”


  “是!”身側的暗衛一聽,當即提著匕首走到笛音兒麵前,抓起她的手腕,刀尖就對準手指而落。


  “等等!”江黎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撲倒了那內力不俗的暗衛,隻是手臂卻沒躲過刀尖,隻聽“刺啦”一聲,開裂的衣袖之下,冒出了鮮紅滾燙的血珠。


  “你傻啊,她要剁就讓她剁,你過來幹什麽,你………”


  “你閉嘴!”江黎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讓笛音兒的話頓時噎了回去,眼睛也霍然瞪的老大,這麽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江黎發怒的樣子。


  江黎不顧血液肆流的手臂,抬頭看向蔣寄柔,“太後何必要為難一個女子呢,左右太後要的都隻是一根手指,草民願以身替之。”


  “你?”蔣寄柔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狐疑的看著那個強忍著劇痛與她對視的少年,嗤笑道,“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能代替她?”


  “就憑我是蘇瑾的徒弟。”江黎挺直背脊,眸光清亮如許,“太後認為,想要將蘇瑾引入宮中,還有比我這個徒弟更為適合的人嗎?”


  蔣寄柔看著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少年,忽的勾起了嘴角,可惜了,他是蘇瑾的人,如若不然,她定會讓這個少年為自己所用。


  “哀家可以砍你的手指,但若蘇瑾不來的話……”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但眼神卻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雙目赤紅的笛音兒。


  江黎鬆了一口氣,“謝太後成全。”


  “你瘋了!你是個大夫,你的手是用來看病的,她要砍我的就讓她砍,你逞什麽能!”


  笛音兒眼裏泛著水花,想也不想的就破口大罵,這心機鬼什麽都要和她爭,現在連砍手指這檔子事都要和她爭,那可是一雙行醫的手啊。


  掙紮著就要撲向江黎,身子剛動就被人拉了回去,一股幽香襲來,頭一沉,就歪頭昏了過去。


  江黎看著被齊根斬斷的尾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身子有些痙攣,清秀的麵龐也變得慘白如紙。


  鮮血噴湧之處疼的讓他發出了一聲破碎的低吟,但他的心卻異常平靜。


  一指換一人,在他看來,很值。


  一封染血的書信包裹著一根尚有餘溫的手指連夜送到了蘇瑾的手裏。


  看著那封書信,蘇瑾從平靜再到不安,再到勃然大怒,手心裏的那根斷指刺痛了她的眼睛,掌下一揮,上好的檀木桌頃刻間就變成了粉末。


  “蔣寄柔,你很好一一”


  蘇瑾從牙縫之間擠出蔣寄柔的名字,拿出一個錦盒,小心的把那截斷指放了進去。


  這幾日她與回春館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以為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卻不料,蔣寄柔早已把手伸到了那裏,替換掉了江黎與笛音兒,並找人模仿他們的字跡企圖對她瞞天過海。


  不得不說,蔣寄柔成功了。


  她本以為回春館有異夢閣的人守著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卻沒想到,他們竟在無聲之間替換掉了回春館內的所有人。


  看著怒火中燒的蘇瑾,瑾言也將那封信仔細的看了一遍,越往下看,臉色就越是陰沉。


  攥緊手中的那封書信,定定的看向蘇瑾,“小姐,我去救他們。”


  “現在的你不能輕舉妄動,你若出事,必定會軍心大亂。”


  蘇瑾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冷冷的勾起嘴角,“蔣寄柔算準的就是這一點,所以這一趟,隻能我去。”


  ………


  軒轅皇宮內,燈火通明,仿佛在迎接著什麽人一樣,高座之上的蔣寄柔斜倚在琉璃美人榻上,微闔著美目,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地上,早已不見江黎與笛音兒的身影,斷指之後,兩人又被她丟進了天牢之中,而江黎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任何處理,任憑其在地上拖出來一條長長的血痕。


  笛音兒昏迷不醒,江黎又因斷指高燒不退,能不能熬過今晚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但蔣寄柔又怎麽會在乎呢,她隻要等著蘇瑾的到來就可以了。


  夜風拂過,除了一縷淡淡的血腥之氣外,還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盤坐在軟墊之上的傅雲霄緩緩整開了眼睛,看向藥香來源之處。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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