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乎意料
他這句話問的讓蘇瑾心裏一驚,他不會已經知道了她剛才偷聽他們的對話了吧。
但是,如果她剛才真的被他們發現了的話,以這兩人的脾氣與功力,他們真的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嗎,恐怕不見得吧。
心底暗沉,有些不明白,他的問題到底是不經意間問起的,還是本來就是意有所指。
“你與我們同吃同住的,有什麽事情是能瞞住你的。”蘇瑾幹笑,這問題一聽就知道是個陷阱,在沒有確定情況以前,她可不能隨意承認。
蕭墨淵一眨不眨的盯著蘇瑾,裝成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誰說瞞不住我的,我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你們什麽時候養了一隻貓,我都不知道。”
蘇瑾瞪大了眼睛,她沒聽錯吧,這家夥剛才說什麽,貓?那隻貓是瑾言今天才找來的,按理來說,對於出現的這隻貓,他不是應該懷疑是誤闖的野貓嗎,怎麽會問起她關於貓的事情。
難不成………自己剛才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抱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繼續觀察,如果剛才自己真的被發現了的話,他為什麽不出手,最後還幫著自己解圍?
兩人皆是不動聲色,都等著對方先露出馬腳,一旁的瑾言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悄悄的將手放在了係在身側的劍柄上,隨時等待著蕭墨淵下一步的動作,隻要稍有不對,便會拔劍而出。
蕭墨淵看著瑾言的動作冷笑出聲,“我勸你最好是放棄你的心思,若真的打起來,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瑾言放在劍柄上的手緊握起來,忍了忍,還是沒有進行什麽其它的動作,隻是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眼神變得黝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水麵上卷起的漩渦,能將人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瑾言知道自己的功力在大多數人裏還算的上高手,但是在真正的強者麵前,自己終歸是差了太多,剛才他和楚逸軒爭執的時候,自己就在一旁看著,那駭人的壓迫自己也感受到了,他也深知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雖然以一打十可能是有些誇張了,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真的打不過他們,甚至是在他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就憑這樣的自己,在碰到他們這樣的強者的時候,自保尚且還不能,又談什麽保護小姐………
自從上次的暗殺以後,瑾言又一次感到了自己是如此的無力,與他們比起來,自己又是如此的卑微。
他們是王,而自己不過是一個被流放在外的奴,若不是小姐的搭救,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因為不想趨炎附勢而屍骨無存了。
要想留在小姐身邊,自己就要變強,隻有自己變得更強了,才能有資格留在小姐身邊,他不求與小姐比肩,他隻求能做小姐的矛,做小姐的盾,在小姐需要時能給予她最大的支持與幫助。
蘇瑾一直在一旁注視著瑾言的變化,她一直都知道瑾言自從在奴場被她帶回來以後就有些自卑,雖然自己從未在意過他的身份,但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個疙瘩。
蘇瑾看著蕭墨淵的眼神也一瞬間淩厲了起來,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懶得再掩飾,有些話,也該挑明了說了。
“我並不知道你是哪個蕭王,也不知道你是否聽過一首詩: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身而為人,可別太狂妄了,今天你諷刺的人說不定明天就會把你踩在腳下,您是蕭王,而我不過是一介平民,但我還是想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蕭墨淵看著蘇瑾嚴肅的表情,突然捧腹大笑,笑的甚是誇張,甚至連眼角都能看見擠出來的水光,好像蘇瑾說的話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樣,“日落山水靜,為君起鬆聲,好一個蘇瑾,作為一個女子竟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連我一個男兒都甚是佩服,果真是一個傲骨錚錚的奇女子。”
說完以後,看著蘇瑾的眼神也漸漸的變了味道,還是桀驁不馴的樣子,但其中又似乎摻雜了些什麽別的東西,感興趣的同時,又帶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仿佛是饑餓許久的野狼突然看到了肉一般,眼神中放著光。
蘇瑾看著他的眼神也警惕起來,這個外表看起來如同孩子一般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都能發現他與正常孩子的不同,而且………他似乎也與楚逸軒認識,甚至能與他爭鋒,現在,他又露出了這樣的眼神,這個孩子…………不對,他不可能是孩子!
上次她就發現了他體中有一種毒素,難道他變成這樣是與那種毒有關?
在老瘋子給過她的醫書中,她似乎看過關於返童丹之類的東西,這種毒在下的時候,無色無味,讓人難以察覺,她之前以為他是因為在大家族見慣了族內鬥爭慘烈才變得這麽成熟的,若不是因為今天恰好看見他與楚逸軒見麵並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的話,她也根本想不到這種毒。
可惜的是,這毒她雖然聽說過,但根本診不出來,也不會解,她也是看他是孩童的樣子才想到返童丹的,這種丹藥顧名思義就是讓人返老還童,逐漸的年輕,逐漸的變小,最後小到從這個世間消失。
想必下毒的人也是煞費了苦心才得到這種丹藥的,畢竟這種丹藥已經失傳了,擁有的人極其稀少,世麵上也是有價無市,所以想得到這種丹藥,極難極難………
擁有這種丹藥的人基本都是老古董了,有的擁有的人是家族裏傳下來的,甚至有的人連這種丹藥的功效都不知道,連丹藥都不知道,又談什麽會解呢?所以真正會解的人,幾乎都已經絕跡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家夥她就知道,中毒者從中毒開始,每一個月身體都會變小一些,平時外表看不出什麽,但是毒發的時候就能顯現出來,就他現在七、八歲的外表來看,他中毒應該已經很久了,最起碼也應該有兩年左右了。
這麽有權利的人,居然都拖到了現在還沒有解,可想而知,這種毒到底是有多稀罕…………
而她目前為止也就知道有一個人會解,那就是老瘋子的死對頭--萬毒散人,想到這,腦中一道靈光一閃而過…………
蘇瑾看著蕭墨淵,試探著問了一句,說是試探但卻底氣十足,“返童丹有法可解。”說完,開始注意起了蕭墨淵的變化。
“什麽?有法可解,你確定?”蕭墨淵嗖的一下改坐為站,在即將靠近蘇瑾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眼神中帶著震驚與懷疑。
她的答案讓他很難相信,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尋找解讀方法了,試了這麽多次,結果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這次本來差點都要死了,好在自己碰到了這個女人…………
在絕望的時候,她重新給了自己新的希望,雖然他仍舊對她說的話保持懷疑,但不可否認的是,有方法也比什麽方法都沒有強的多,但凡隻有一點希望,他都願意去嚐試,畢竟,誰都不願意安靜的等待死亡。
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瑾,將她印在了腦海之中,一般人很難得到他的認可,但這個女人,他記住了。
“告訴我,方法是什麽。”看著蘇瑾的眼神恍若凶悍的鷹目,透露出銳利的光。
蘇瑾冷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最起碼也應該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嗬,朕名為蕭墨淵,剩下的應該不用我繼續介紹了…………”
蘇瑾心裏驚濤駭浪,聽楚逸軒叫他蕭王的時候,其實自己心裏就已經有了底,但真正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心裏還是大吃一驚,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撿的人居然就是離淵的皇帝--蕭墨淵
他是離淵的神話,是離淵不敗的神,據說能與之一戰的也隻有楚月的楚逸軒了,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每次兩人交鋒的時候,天地間都仿佛變了顏色,簡單的總結一句就是,兩人本就水火不容。
怪不得那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那麽劍拔弩張的,原來是戰場上的兩個戰神碰到了一起,仇敵相見,分外眼紅,成王敗寇,這個神話裏隻有勝利的人才是主角。
蕭墨淵發現沒有人回她,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朕名為蕭墨淵,所以………解毒方法呢,現在可以告訴朕了吧?”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蕭墨淵果然不願意放過這個解毒的機會,既然這樣,她也就可以考慮提條件了。
“蕭皇,別急啊,有句話不是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返童丹的解藥你也知道有多難找,所以…………”
蕭墨淵咬牙切齒的看著蘇瑾,他哪裏聽不出來她的暗示,無非就是想自己再多透露出一些消息,“啪”一聲,一枚玉質的令牌丟到了蘇瑾的懷裏,“這枚令牌名為影令,執著它來離淵的人可以在皇宮中隨意走動,且可以充當一次生死令使用。”
蘇瑾直勾勾的盯著這枚令牌,因為這枚令牌對她來說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