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遺忘的真相
“老公,我們這是在哪裏?”
鄧南昌的老婆孟薑醒來一看,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嘉年華的現場,而是一個充斥著黴腐味的陌生地方。
再一看站在旁邊的施密斯鄧肯,微微有些驚訝。
“魔……魔術師先生,俺這是在哪裏?”
孟薑認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嘉年華演出現場的主要演員,聽說是一個很有名的大魔術師,隻是他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是幹什麽?總不能是魔術表演的一部分吧。
再一瞅旁邊還在昏睡之中的兩個孩子,孟薑忽然有了一種警惕感。
“你……你想幹什麽?”
施密斯鄧肯勾一勾唇角,臉上掠過一絲輕蔑的笑意,像逗貓逗狗一般彎下身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地方你也是熟悉的,你和你丈夫是一塊在這條巷子裏長大的。你好好想一想,這個地方你是不是眼熟?”
聽施密斯這樣一講,孟薑往周圍仔細看了一眼,沒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
但當她目光看向房外,那條陰影斑駁的陋巷時,好像想起了一點兒什麽,用無比驚訝的眼神看向施密斯鄧肯。
“哈哈,你也想起來了吧。這個地方是你和你老公一塊長大的地方,那時候你老公是這巷子裏的街頭一霸,而你是小巷裏的小辣椒,兩個人雖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卻沒有什麽交集。誰能夠想到,十幾年後你們居然成了倆夫妻。”
“你把俺弄到這老地方幹啥?你知道俺以前的事情,又想幹啥?”孟薑感覺得到對方來者不善。
“別著急嘛,既然來了,就好好想一想,你們以前做過一些什麽?”
孟薑的臉色抖然間一變,分明是想起了什麽,卻死撐著假裝什麽也沒有記起來。
“沒有,俺什麽也沒有想起來。你快放了俺,否則……否則俺報警了!”
施密斯鄧肯哈哈一笑,過後,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
“果然還是巷子裏的老辣椒一枚,不但口音一點兒沒變,連無恥的特性也一點兒沒變呢。”施密斯鄧肯語帶嘲諷,眼神中劃過一絲狠厲,“你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十幾年前,你曾經一把火燒著了這裏,卻逃之夭夭,還把事情嫁禍給別人,你不記得,我卻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孟薑的身子瑟縮一下,聽到這聲音,思緒一下聯想到多年以前……
那年的孟薑,剛剛十七歲,從老家嫁到這裏,隻為了掙一口飯吃,嫁給巷子裏六十多歲的老鎖匠。
或許是因為年輕,又仗著老鎖匠的寵愛,哪怕是帶著一口濃重的家鄉音,生活在巷子裏也很是驕縱跋扈。
而那年鄧南昌十八歲,作為在這條小巷子裏長大,生活了十年的小霸王,也很是橫行霸道,在街頭巷尾收保護費已經算是平常,欺侮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更是小事。
好巧不巧的,童年的施密斯鄧肯也是生活在這裏。
鄧南昌在這條巷子裏麵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糾集一群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然後跑到一條街上耀武揚威,常常以欺侮其他人為樂。
那年孟薑親眼看見,鄧南昌攔下一個剛剛放學的孩子,把他的書包裏的書全部倒出來,搶走了裏麵的零食,還拿走了那個孩子的零花錢。
鄧南昌藏起來零花錢,他不喜歡吃零食,把搶來的零食分給了身邊的孩子。
或許是看孟薑年紀也不大,以為她也是跟隨自己的小孩,也分了她一包。
當初還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就算是這樣結下了緣。
鄧南昌最喜歡欺侮的人,無疑是姓鄧的鞋匠家的二兒子。
鄧家有五個孩子,三兒兩女,二兒子鄧阿發從來不喜歡跟其他的孩子玩,而且也不喜歡說話,別人都說那個孩子天生有毛病。
懦弱有障礙的小孩,自然是鄧南昌這種欺軟怕硬的惡霸最喜歡欺侮的對象。
不知道有多少回鄧南昌欺侮那個小孩不敢吭聲,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有一回,鄧南昌帶著一幫人在巷子裏抽煙,不小心燒著了巷子裏的老房子,引來了消防員。
鄧南昌自知這一回肯定躲不過一劫,便把這倒黴事情誣陷到那個孩子身上。
反正他們一家人除他之外,都在大火之中喪生,事情推不推到他身上,反正他活著也沒有意思。
警方還問了問事情的經過,鄧南昌找了不少的孩子當他的證人,吃過他零食的孟薑自然算是一個。
孟薑還記得,當所有人都指認那個小啞巴是放火的真凶時,那看似懦弱的孩子眼中頭一次迸射出令人恐懼的光芒,她忽然想起來,那小啞巴的家裏人都把那個孩子當作怪物一樣看待。
“你……你就是當年那個孩子?!”孟薑吃了一驚。
但看到施密斯鄧肯那樣一幅悠閑篤定的樣子,立刻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十多年前,施密斯鄧肯還不叫施密斯鄧肯,叫做鄧阿發,這條小巷曾經是他和家人生活的地方。
“放了我的家人,當初誣陷我的人是誰,與我的家人無關!”
“哈哈,你倒是挺仗義。你放火燒著了整條街,燒死了我的家人,還賴在我的頭上,如果不讓當年的事情重演一遍,我怎麽對得起我自己?”鄧阿發淡風輕的說道。
從上至下把一塑料壺的液體澆向鄧南昌的全身,孟薑聞出那氣味是汽油,馬上用頭撞向鄧阿發“放開俺男人。”
鄧阿發吃痛一下,馬上朝孟薑的肚子上踹一腳,把她狠狠的踹在地上。
孟薑隨即暈過去,鄧南昌從地下室仰著頭望著鄧阿發,兩眼之中滿是絕望的眼神。
“爸爸,爸爸……”
鄧南昌的兩個孩子醒了,可是他們也被綁住了手腳,平生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除了驚慌就是害怕。
一同被帶過來的陸十美也醒了,怎麽也想不明白世界著名的魔術大師怎麽會有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還認識這種如同底層寄生蟲一般的外地人。
鄧阿發有些餓了,身為狩獵者的本能,讓他有一種想要喝血的衝動。
鄧阿發抓起一個孩子,就想朝他的脖子上咬下去。
在地下室看得真真切切的鄧南昌急了,“別動我的孩子!”
他用頭拚命的撞天花板,想要阻止鄧阿發傷害自己的孩子,可是無濟於事。
鄧阿發感到地板顫動了幾下,他腳下的地板正是鄧南昌上方的天花板。
“找死!”除於憤怒,鄧阿發點燃了打火機。
火光衝天,鄧南昌身上的汽油全部被燒著了,他仿佛是一隻在廚房裏麵被烹飪的烤乳豬,渾身發出劈哩叭啦的燒焦聲。
“老公!”剛剛被踢暈的孟薑醒了,看到老公在火光中被燒得發出尖叫聲,心裏一陣心疼。
“那你下去陪你的殘廢老公吧!”
鄧阿發順勢踢了一腳,孟薑和鄧南昌滾在一處,夫妻兩個倒是恩愛,一起共赴火海。
兩個孩子嚇得大哭起來,陸十美直接看傻了,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報複了仇人,接下來就是鄧阿發的兩個孩子,還有陸十美。
鄧阿發是不可能會留下活口的,至於陸十美,是鄧阿發明天的口糧。
他早就做好了計劃,用陸十美牽製陸百川,一旦陸百川不聽話,就用陸十美要挾他。
鄧阿發拎起兩個孩子,有一些猶豫,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血夠不夠他今天的口糧。
要知道,他以前可從來沒有對孩子下過手,一是因為孩子太麻煩,二是因為小孩的血量少。
“放開那兩個孩子,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鄧阿發回過頭,就看到身後有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興奮,又像是找到同類那樣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