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太子攤牌了

  雖然官府和南北衙都加大了搜捕的力度,但還是接連發生了三起震驚朝野的重臣遇刺之事。


  長孫無忌、房玄齡和魏征先後遇刺。


  這三人現在在大唐的地位已無需多言。


  他們的遇刺直接惹得李世民龍顏大怒。


  他把李承乾召至麵前道:“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怎能讓這夥歹人為所欲為?這都多少天過去了,你們還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李承乾誠惶誠恐道:“父皇,這夥賊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們刺殺三位大人,也隻是虛張聲勢,製造慌亂。三位大人隻是受到了驚嚇,並無大礙。兒臣已經調動兵馬,加大對京城各處的巡邏了。”


  “不過,他們像是無孔不入一般,而且又極善易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任何人,我們……”


  “廢物!”


  李世民猛得把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道:“他們就是再無孔不入,那也是人!你再去如意酒樓一趟,看看鄭文修有沒有什麽新想法。”


  “朕算是看明白了,如果指望你們,這案子恐怕永遠都破不了!”


  李承乾戰戰兢兢道:“是兒臣無能,兒臣這就去如意酒樓。”


  他最近已經被這案子給攪得焦頭爛額了。


  目前能夠仰仗得隻有鄭文修了。


  倘若鄭文修不能夠盡快破案的話,他身上的壓力會越來越大的。


  急匆匆來到如意酒樓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鄭文修竟然在釣魚。


  而且手邊還放著一壺好茶。


  這可讓他鬱悶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閑情雅致釣魚啊!

  快速走到池塘邊,他苦聲道:“大哥,你可真是好興致啊!”


  鄭文修笑了笑道:“閑來無事,不釣魚幹嘛去?”


  李承乾暴汗如雨:“那案子不是還沒破嗎?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對你麾下的店鋪,還有身邊的人下手啊!”


  “非也!”


  鄭文修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道:“從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們已經完全把目標對準朝廷,完全看不上我這種小廟了!”


  “呃……”


  李承乾攥了攥拳頭,額前豎起無數條黑線:“可他們若引得長安大亂的話,你這生意也就做不成了啊!”


  “那不還有太子和滿朝文武嗎?他們又不是吃白飯的。對方把事情鬧得越大,他們動用的人手和想的辦法就會越多。”


  頓了頓,鄭文修繼續道:“這會兒的長安已經顯得很小了!這樣下去,對方就是再擅長用毒和易容,很快也將沒有立錐之地的!”


  “可是……”


  李承乾欲言又止,完全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


  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隻是現在毫無頭緒。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於他這個監國的太子而言也就越不利啊!


  鄭文修歪頭看了他一眼,眯著眼道:“你好像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這事跟你又沒有關係,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我……”


  李承乾差點憋不住,想承認自己是太子了!


  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好像還不是時候。


  鄭文修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你這是還想隱瞞到什麽時候啊?該攤牌了!”


  李承乾渾身一震,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他是怎麽知道他的太子身份的?

  捫心自問,自從皇上和他走近後,他跟他往來都不那麽頻繁了。


  要是他所有察覺,那也一定是先察覺出皇上的真實身份啊!


  見他完全怵在那了,鄭文修笑了笑道:“殿下還記得曾經跟我關在一起的孔穎達孔大人嗎?”


  李承乾皺眉道:“難道是他告訴你的?”


  鄭文修搖頭道:“這種事,他定然不會說,但卻很容易推敲。縱觀大唐,以孔大人的地位和聲望,能夠把他關在刑部大牢的估計隻有皇上了。”


  “不過在那段時間,我並未聽說孔大人犯了什麽過錯,反倒是聽坊間傳聞說孔大人因為屢勸太子殿下而不被待見。”


  “以我對孔大人的了解,這搞不好是他將一切責任都攬到他自己身上,然後主動向皇上請旨,在大牢裏待上幾天,向太子殿下施壓!”


  這分析得讓李承乾無話可說。


  鄭文修又繼續道:“再說推廣雕版印刷術!當時我也是有意用此術投石問路,驗驗你的身份呢。”


  李承乾道:“我看出來了。”


  鄭文修道:“所以你當時把雕版印刷術交給了裴明禮,裴明禮又安排他的人推廣此術。以裴明禮官場和商界通吃的身份,他推廣此術不會有什麽大的障礙,也會顯得順理成章。”


  “但是這天下能夠驅使裴明禮的人,又有幾人呢?”


  李承乾以手扶額:“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也對,以你的聰明才智,我就是把這些事做得再天衣無縫,恐怕也會被你察覺。”


  “還有……”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鄭文修索性一股腦全都給說出來了:“雖然朝廷封鎖了消息,而且還封鎖得很好,但是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大將軍在打敗吐穀渾大軍後,就留在那裏經略吐穀渾了!而後祿東讚派他兒子來挑起事端,攻打吐穀渾的將軍中又出了內鬼,誣陷李大將軍意欲謀反。”


  “現在事情應該已經查明,那內鬼估計也被押來長安的途中。”


  李承乾大驚道:“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鄭文修勾起嘴角道:“如意酒樓是什麽地方?往來商賈匯聚,各色人等混雜的地方,從一些人,特別是從西邊來的商賈的隻言片語中,也能推敲出一些東西。”


  “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有一次我喝多了,向殿下談論了很多關於李大將軍此次攻打吐穀渾的事……”


  “我可以斷定,皇上剛開始並沒有吞並吐穀渾之心,這一定是有人諫言了!一般的諫言恐怕還難以說動皇上,我的那番大勝大敗論倒是有可能。”


  李承乾怔怔地看著他許久,隨後連忙道:“沒錯,我就是當今太子李承乾!大哥,我不是要有意瞞你,隻是礙於身份……”


  鄭文修將手一擺道:“你不用多言,願意承認就好!”


  李承乾趕緊行禮道:“無論我是何身份,你都是我的大哥!眼下十萬火急,還請大哥能夠助我!”


  既然被他識破身份了,那他也不想藏著掖著了。


  更不想去問他是不是已經識破了皇上的身份。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破案。


  這可是他監國所遇到的最棘手,也必須要解決的案子。


  它涉及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可以說這根弦最近繃得他都快要斷了。


  鄭文修喝了一口茶道:“長安百姓都說你是我的靠山,現在坐實了也沒什麽不好的!”


  李承乾急忙道:“不不不,大哥,你現在是我的靠山啊!此案沒有你,恐怕無人可破!”


  鄭文修輕咳一聲道:“你可還記得我幾天前和你說的,我們是不是遺漏或者疏忽了什麽?”


  李承乾連忙點了點頭。


  鄭文修又道:“很多事情都不是獨立的,需要放在一起來看。從四海狂客,到四海狂俠,再到最近發生的這一係列事,你覺得唐人之中,誰的嫌疑最小!”


  “你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


  李承乾似有所悟道:“簫氏和楊政道?他們倆有動機,但是沒這個實力啊!”


  鄭文修抽了抽鼻子道:“你繼續說幾個。”


  李承乾仔細想了想道:“趙王和漢王?”


  “這兩人之中,又數誰的嫌疑更小些?”


  “趙王?他現在就跟個活死人一樣。”


  “可他又是跟四海狂客和四海狂俠之事牽連最深的不是?”


  “你是懷疑趙王?”


  李承乾猛得向後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他一緩再緩道:“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都成那樣了,又怎麽做這些事?也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啊!”


  “我們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


  鄭文修沉聲道:“而且你真的確定他沒有這麽做的動機嗎?”


  “……”


  李承乾稍微琢磨了一番,越琢磨他這心裏便越慌。


  他情緒複雜地看向鄭文修道:“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沒錯!”


  鄭文修站起身走了幾步道:“自從我重新梳理了這一係列事,並派人去盯著趙王的府邸後,發現他的府邸雖然都快被人給遺忘了,但最近也是最熱鬧的時候,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時候。”


  李承乾支支吾吾道:“這這這……大哥,我恐怕要回宮一趟。”


  “且慢!”


  鄭文修攔住他道:“試想一下,如果你是趙王,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麽?你的撒手鐧又是什麽?”


  李承乾現在腦子裏亂哄哄的,根本就沒有心思細想了。


  他慌忙道:“還請大哥明言!”


  “這些都隻不過是煙幕彈和吸引人注意的伎倆而已。”


  鄭文修冷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的撒手鐧是死,也就是追隨太上皇而去!”


  他話音剛落,韭菜急匆匆跑進來道:“公子,根據我們的觀察,現在趙王的宅邸哭聲震天,那李元景應該是死了!”


  李承乾如遭雷轟道:“不行,我得立即回宮了!”


  鄭文修還是攔住他:“已經來不及了!你現在應該去找薛仁貴和程咬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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