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林祥不詳?
下課鈴聲響起的剎那,薛軼停下了速寫的水筆,扶了扶額頭。
還是基礎不夠紮實,值得慶幸的是,老師說的東西相比之前的一竅不通,現在已經有些似懂非懂了。
這才是努力了不到一個月的成果,離畢業還有兩年,畢業前將專業提升到馬馬虎虎的水平,看起來也不是非常困難的目標。
他偏過頭,伸手喊道:「傅成成,手機借我用下。」
「哦。」
薛軼打開圍脖兒。
他先搜了搜自己的名字,顯示沒有搜索內容。
他悄悄鬆了一口氣,又搜了搜夜空中最亮的心才看到很少的一些內容,估計都是復大同學發的,後綴統一@母校。
復大圍脖兒也轉發了。
如此說來,那什麼火破天際的事兒暫時還沒發生。
這才比較符合正常邏輯,估計那什麼樂隊只是湊巧看到。
「咦,他們說的樂隊在哪兒來著?」
薛軼翻了很多條,也沒找到。
不應該啊,現在逃跑計劃雖然沒多火但應該也有點粉絲基礎。
好一會兒找,才終於在話題里找到一條熱度相對較高的。
薛軼小聲念出來了名字,表情訝異,「林祥不詳?」
「什麼鬼名字?」
點開主頁,看資料,「哦,原來是因為主唱叫林祥祥。」
「不過這人究竟有多恨自己,名字後面加個不詳。」
見到不是自己熟悉的逃跑計劃,薛軼就準備退出了,忽然想到五十萬的事兒,又點開評論區,看到了置頂:「誰能告知下原作者的聯繫方式,我願意出五十萬購買,價格還可以再談。」
「居然還真有。」薛軼撇了撇嘴。
傅成成忽然道:「你要賣嗎?」
薛軼搖了搖頭,認真的道:「不賣,五十萬太低了,配不上這首歌,再說了,賣不賣也不看我。」
傅成成重點聽了前半句,不由露出一絲驚詫,豎了個大拇指。
其他人聽到了,也是反應不一。
「五十萬都不賣,這麼自信的嘛!」
「歌確實是好歌。」
「裝起來了,五十萬都看不上。」有人不屑一顧。
「怕是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嬉笑媽賣批。」
鞠小悠注意到了後半句,好看的眉眼像是沁了一抹失落,冒了一句:「果然是因為她嗎?」
「啊?」她閨蜜似解非解。
「對了,我刷貼吧,都說這首歌是作者失戀非常傷心,寫給前女友的歌。」
「什麼情況?」
「他還沒和前任斷乾淨?」
鞠小悠搖了搖頭,莫名的有些煩,「哎呀,都說了不是啦,我倆就是朋友。」
說完,沉默,她閨蜜也都不說話了。
倒是後排的王文琦愣愣無言,像是在思考什麼。
……
林祥祥最近很煩,在一間別墅里,他樂隊的成員,吉他手/鼓手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他則是緊鎖著眉頭,一頭邋遢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出來辦樂隊已經半年了,每天要麼是窩在別墅里寫歌,要麼是出去採風,花銷不少,歌卻寫的讓那些音樂製作人直皺眉頭。
雖然說他是個富二代,但這半年多結交各種樂壇的人的開支已經令他有些吃不消了。
前段時間,經人介紹買了一首歌,出了張專輯,然而連宣發都找不到人做便石沉大海,又賠了一筆,家裡人已經催了他很多次了,甚至威脅要停掉銀行卡,他就死撐著,只因為還有一個音樂夢想。
但接連的打擊,也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音樂才華。
音樂學院畢業,雖然是個很不知名的~
勉強算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畢竟常年霸佔電台。
前兩天,他沒事刷微博,看到以前一個高中同學發的微博,看到了一首歌曲的視頻,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歌真的挺好,而且他聽的十分有感觸,越聽越有種上癮的感覺,好像歌詞唱出了心聲。
每一個追逐夢想的人,哪個不像是黑夜中仰望著星星的人,追逐著那一點亮光,努力前進。
他反覆看了幾遍,心癢難耐,於是又各種找那個視頻里唱歌的人,找到了復大貼吧,從而得知了歌手的名字。
薛軼,一個復大學生。
有那麼一瞬他有點嫉妒,憑什麼一個在校生就能寫出這種好歌。
然而這種情緒終究還是被對歌曲的熱情取代了。
他在微博上留言,在復大貼吧里留言,重金求薛軼的聯繫方式。
也許是看到的人還不多,也許就是自己運氣差,等待的過程中他有點難受。
最後一個月了,這是他給自己最後一個月的期限,卡里只剩不到一百萬了,這棟別墅的租金加上各種開支,再過一個月還不行,恐怕家裡那些人就會將他的卡停掉。
他還不想放棄,雙手撥弄開了長發,林祥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語氣堅定,「我一定要拿到這首歌。」
……
復大的校園裡響起了下課的樂聲。
薛軼看到鞠小悠小跑著離開教室,像是急著去辦什麼大事一樣。
本來還準備請教她一些金融學的知識呢!
時間還早,薛軼不準備回宿舍,索性殺向了圖書館。
那個座位,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幾天沒見的沈文舟。
圖書館里此時人尚少,薛軼拿完書坐下,就聽沈文舟小聲的道:「那首歌寫的真好。」
姑娘臉上憨憨的,滿是認真的神色。
薛軼笑笑,「老實說,那首歌真和我沒關係。」
沈文舟點了點頭,竊笑道:「明白,你是個低調的人。」
「……」薛軼。
沈文州忽然道:「我不知道貼吧上說你的事是真是假,但我覺得,如果真還喜歡,那就再去嘗試嘗試,也許還有希望呢!」
她敢這麼說,也是對林卯庭的心思有點了解,宿舍里林卯庭雖然什麼都不說,但顯然每次提到薛軼都會莫名沉默會兒。
她覺得,這可能也是一種還在糾結中的表現,畢竟,一個男的願意為一個女生如此徹底的改造自己,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薛軼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了,他沒太明白沈文州的意思,什麼跟什麼啊?
「呃,看書吧。」薛軼也找不到什麼話好說,索性將心思沉浸書里。
知識改變命運,可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