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
（特殊章節達米安篇）
“吱呀！”
躺在床上的達米安聽到門悄悄打開的細微聲響，伴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這時他感到一隻手在靠近自己的臉頰，好像要拍在他的臉上，原本閉上眼睛並不想做什麽反應的達米安立刻張開雙眼，並抬手握住那隻寬大厚實的手掌，阻止對方下一步的行動。
“我醒著，父親。”
鬆開達米安的手，布魯斯走到窗台邊將窗簾拉開。霎時哥譚那幽靜月光照進這間昏暗的房間裏，布魯斯神情肅穆，望著窗外的月亮緩緩開口：“我們出發吧。”
“這才10點。”達米安看到牆上鍾表顯示的時間，有些疑惑。雖然父親昨天夜巡前就已經和他說過今天夜巡之前，需要去一個特殊的地方先。不過這時間好像有點早吧？平時夜巡也至少是在接近12點才出發的。
“我說過，夜巡前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
走到窗邊，達米安透過玻璃望向外麵漆黑一團的庭院，一片靜寂。隻有夜風不時吹拂，使得樹枝和院子裏的觀賞植物沙沙作響。
“去開端，達米安。”布魯斯神秘莫測的說著，令達米安摸不清他想表達什麽。
“什麽開端？”他真不喜歡父親這樣說話，每次都要有種神秘感似的。
“一切的開端。”
達米安跟隨布魯斯來到書房，在通往蝙蝠洞的大擺鍾前，布魯斯突然問他：“我為什麽把通往蝙蝠洞的鍾表密碼設置為10:48。這點，我好像從沒告訴過你。對吧，達米安。”
達米安停下喝水的動作，說真的他其實不是很在意這個，但還是回應道：“是的，父親。我想您一定會給我一個半真半假，晦澀難懂的解釋，來糊弄我。”待在父親身邊已然有段時日了，他了解很多時候，布魯斯所言之事並非是全部，事情都會隻說一半。就因為他想‘保護你’！所以選擇隱瞞你……
布魯斯聽懂了達米安話語中的譏諷韻味，並沒有生氣，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在一個4月份的晚上，十點四十八分，那是我人生失去意義的一天。”
“我對您雙親的事十分清楚，現在我知道為什麽您所有的鎖和密碼都設置成那個數字了。”
【身份識別成功】
“達米安放尊重點！他們是你的爺爺和奶奶！”
完全進入蝙蝠洞內，達米安聽見布魯斯的話，不耐煩的反駁：“對我來說，他們兩位不過就是牆上落灰的相框和名字罷了。”
“哦，親愛的達米安少爺。”早就侯在蝙蝠電腦一旁的潘尼沃斯聽到達米安的話，用著自己慣有的英倫腔開口：“我有不同意見呢，那些肖像上可是一絲灰塵都沒有的。”
達米安沒有回應這句話，跟著布魯斯拿出自己的製服開始替換身上的服裝。
布魯斯注視著穿戴羅賓製服的孩子，良久：“我意識到我有很多事情都沒和你說。”
“嗬～”達米安輕笑著，“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呢，父親。”
“如果我不信任你，達米安。你真的認為你還能站在這裏嗎？”手上整理著臂甲，但還是看向達米安那邊，“這裏存放著的可都是我生命中最嚴守的秘密。”
“但是，我時候覺得。父親您的秘密之下總還藏著更深的秘密。”說完帶上多米諾麵具。
坐上蝙蝠車，潘尼沃斯忽然遞給布魯斯一個黑色扁平的小盒子。布魯斯接過盒子朝潘尼沃斯道了謝，才發動蝙蝠車的引擎。
達米安猜出那盒子裏的東西，不屑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沒完沒了的向死人致敬真是浪費時間。”所以他不會為愚蠢的德雷克悲傷太久，他隻會帶著他那部分活下去……
“我同意。”
“您同意？”原本以為自己說不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又會遭到父親的嚴苛批評，卻沒想到父親竟然表達了讚同？！
“所以今晚我讓你跟我一起出去。”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他們來到了404號地下水道，下了車，無視這裏的惡臭，達米安緊緊跟在布魯斯的後麵。
布魯斯很少會這樣直接說自己是他的兒子，雖然達米安知道這本就是事實。之前喪鍾的事情也不過是德雷克留下的一個烏龍。今天的日子，達米安隱約是猜出來了，再加上布魯斯破天荒開始說什麽爺爺奶奶的是事，達米安也在心裏確認了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
“達米安之前說的還有一個原因，我希望你在這裏……犯罪巷裏緬懷我的父母……這很重要……”
最近是什麽日子？剛參加完葬禮不久又需要緬懷前人？
“……這是第一次，但大概也是最後一次，讓你在他們的忌辰過來悼念他們。”最近他在計劃著整修東區，犯罪巷當然也在其中。但若是需要重建，勢必會推平這裏，那麽他們也不能再來這裏……
“為什麽是最後一次？”
“因為我厭倦了回憶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父母流血倒地的夜晚……厭倦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厭倦了不斷出現在腦海裏父親胸口的血洞和母親喉嚨上的槍傷……”
說要放下一切，卻仍舊不接受德雷克的死亡……不斷重複自虐的看著那段錄像……父親您可真是……
布魯斯好像看出達米安所想，說道：“我們需要的銘記他們生前的模樣，而不是死去的情形。所以從今以後我隻會在他們結婚紀念日去懷念他們，而不是他們在世間的最後一刻……忌日的時候緬懷……”
人需要向前看，不能被過去所牽絆。所幸，達米安就是這樣一個不會為瑣事煩惱自己的人。的確，他知道自己其實接受不了那個人的離去，就算是不願承認，但他又不是傻瓜，他怎麽會感覺不到自己對德雷克的死有多抗拒呢？不過，他從小到大的經曆，造就了現在的他，他隻會向前看，所以不會被過去拖後腿。他在放下失去的一切，最多帶著那家夥的份一起加倍努力……
他沒有覺得德雷克有多重要，他隻是可能習慣了……一時間的無法接受……不是說就算養條狗都會有感情嗎……更何況是人呢……小時候他殺死自己的寵物克洛諾斯和哥利亞的時候，他也難過了一小會……所以……
“死了就是死了！我很高興你可以放下那些沒用的傷心往事。若是你可以把德雷克的事放下，就更好了。”
“達米安，就事論事，提姆的事和這些沒有關係。難道你相信他死了嗎？”
哼，當然不信，連屍體都沒看到一點實感都沒有。但是，現在不得不信，都過去那麽久了，那個蠢貨要是真的活著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父親，我認為還是快點結束，去打擊罪犯來的實際點。”
“我說上去的時候才可以上去，早一秒也不行。而且，對著爺爺奶奶尊敬點！”
布魯斯說完，抬頭望向頭頂的排水的下水道井蓋，恍惚間仿佛在此看到一大竄珍珠散落下來的場景。“我好像又看到母親的珍珠項鏈散落滾開，落入陰溝。”
“父親，人生如戰場，好人未必會有好下場，壞人也一樣過。”
“他的珍珠項鏈落入水中的聲音，就和那晚的槍聲一樣刺耳。”
達米安表示不是很習慣，自己的父親這種感傷又文藝的氣場，“恕我直言父親，悲痛與懊悔不過是弱者的疾病。正如您這般的強者，就應該是在敵人毀滅您之前就先發製人的摧毀對方。”所以這一副憂愁的模樣，不是很合適您，父親快變回來！
布魯斯聞言，將帶著的扁平盒子打開。達米安一看，裏麵是幾幅發舊泛黃的電影海報——《佐羅》。
“未來之事在闡述過去的意義，羅賓。”布魯斯換成了羅賓的稱呼
“嘖！”(>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