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危機

  康最終離開了隊伍,他意已決,提姆無法改變,隻能接受這一切。不過當看到康在堪薩斯農場過的還算悠閑、快樂,提姆就放棄再勸說他回來的打算了。雖然一時間接受不了,但他已經在習慣,沒有那個搭檔的泰坦生活。然而,每當事情往好的方向發現,它就會突然急轉直下的拐一個彎。


  布魯斯加入正義聯盟後,對待每個人成員都做了詳細的防護計劃,以防任何人失控。同時在得知之前正聯有消除過他的記憶他時,製作了一個Al程序——‘兄弟眼’。並用衛星監控超人類,卻不想它被一個叫馬可希爾維斯·勞德的人竊取。


  接著,前不久網絡上瘋傳一份視頻錄像,內容就是神奇女俠殺死了馬可希爾維斯的場景。因為這份錄像,民眾開始恐懼於正義聯盟。而反派們也離奇的在這個時候集合在一起,對付超英。這一切都像是早有預謀。布魯斯與三巨頭成員去往瞭望塔防止事情的惡化,此時的地球僅剩少年泰坦和一些其他英雄們守護。


  ‘兄弟眼’開啟了一項歐麥克計劃,幾乎是地球各個較為重要的城市都遭到了一種藍色機器人的襲擊。在泰坦成員奮力拯救城市的時候,他們接到了康的求救信號,趕往堪薩斯幫助康。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像是在漸漸走入某人的圈套,但是布魯斯不讓提姆接觸過多的情報,甚至於在與迪克談及此事時,還特地支開提姆。


  接受到命令後,提姆帶領泰坦小隊及部分局外人成員來到夜翼的守護城市布魯海文抵禦外敵。傑森仍在哥譚保衛著這座腐朽的城市。


  “羅賓!我們需要救護車,更多的!”


  “現在全城的通訊都斷了,我們隻能先湊合一下了。”


  「“……重複!這裏是夜翼!所有人到泰坦大廈集合!”」


  是迪克的通訊,在這種時候還能發出信號的也隻有泰坦塔的通訊裝置了。提姆想著環顧四周一圈,所有隊友都在全力拯救市民,根本沒辦法空出空閑。


  “天啊!羅賓!那是什麽?”加菲爾德背著一些從高樓上救下的市民,在抬頭見望見天空奇異的景象說道。


  “什麽?”說著,提姆抬起頭。


  此時原本昏暗漆黑的星空出現了無數的地球,包裹著閃電雷鳴,越變越多。


  這難道就是布魯斯之前所猜想的平行世界?!“城裏的人都送去緊急避難所了嗎?”


  “羅賓,暗鴉剛剛檢查了一遍差不多了,沒有再發現還有居民的活動跡象。”


  “好的,以防萬一,最後檢查一次,然後出發趕往夜翼說的地點!”


  提姆有些心急,心裏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快點離開。他在莫名心慌,就好像再不走會趕不上什麽似的。這感覺他其實並不陌生,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所以叫人害怕。但他的責任感促使他必須在次確認沒有任何無辜民眾還留在現場,若是因為他的疏忽大意,導致有人被遺忘在這個戰場,被歐麥克殺死,那將是他的責任。


  “卡西已經趕過去了,我們也快的吧。”最後一次檢查並沒有問題,提姆立刻向現在的小隊成員們下了號令。


  暗鴉一路用能量拖著提姆,他現在在努力抑製情緒,以免影響到任務。不安包裹著提姆,叫他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到迪克身邊,好確定迪克平安無事。一片廢墟之上,提姆老遠就瞅見迪克跟三巨頭站在一起。暗鴉放下他後,他立即來到迪克麵前,看見迪克並無大礙好歹是鬆了口氣。


  “夜翼你怎麽了?”見迪克垂頭喪氣,一臉悲痛,提姆擔心的問道。


  知道迪克沒事,是鬆了口氣,然而他的不安卻沒有任何緩解,仿佛在提醒他有什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超級小子……”


  康納?!聽見迪克吐露的名字,提姆瞳孔一縮,有些顫栗的打了個寒顫。他隨著迪克的視線看去,不遠處倒在廢墟上,滿身血汙,一身傷痕的男孩……


  “康…納……”提姆的喃喃著,言語有些破碎。他就像喝醉的路人,無法好好操控自己的腿腳,東倒西歪、踉踉蹌蹌的走到康身邊。近距離的看到康的臉時,提姆感到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對著他的腦袋重重一擊,他感到自己大腦發懵,瞬間脫力的跪坐下來。眼淚順著多米諾麵具的縫隙流了下來,手在半空中卻怎能也不敢去碰地上倒著的人。


  為什麽?為什麽上帝又要奪走他重要的人……“康納……起來吧……你不是說氪星人的基因讓你不需要太多睡眠嗎?……你不是說不想放棄自己的生活嗎……不是說著周末要我去農場做客嗎……不是說學了蘋果派要做給我吃嗎……”


  “提寶……”迪克來到提姆身邊小聲的喊著提姆的名字,“別哭了……”


  作為義警需要堅強,死亡本就常伴左右,我們需要習慣,應該習慣。更別說,一個生活中水生火熱城市的哥譚人……更別說他其實早就經曆過不止一次的離別……然而這怎麽可能習慣?他再一次直接的感受到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對於珍妮特、傑森和史蒂芬那是一種事後得知的痛心疾首,而傑克跟康親眼所見的死亡則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對自己弱小的無力。前後的痛苦並沒有多大區別,同樣的讓提姆痛苦不已,不過聽見的和看見的感受終究是不一樣的……


  迪克揉了揉提姆的頭發,拭去從多米諾麵具下流出的淚水。他不會說什麽不要哭之類的話,這本就是一種人類發泄情感的方式。他知道提姆有多在意這個朋友,之前提姆來布魯海文玩的時候就吐槽過康的事,但眼底的的笑意是難以遮掩的快樂。提姆終於交到一個交心的朋友,鳥媽媽迪克高興來不及,所以又怎會不懂他此刻的難過呢?

  夜翼從來都不是蝙蝠俠,這時候的不善言辭的布魯斯或許會告訴提姆收起悲傷,繼續戰鬥。的確這也是迪克會做的事之一,但他先會抱住提姆告訴他,我在身邊……


  “來吧,提寶。為康納做完最後的事。”


  提姆收起眼淚,暫且放下悲傷站起身來注視著康安詳的麵容。“拯救這個他愛的世界……”


  都結束了……都結束了……這場不同世界之間戰鬥以少數英雄的犧牲作為代價告一段落。至尊小超人,康的平行宇宙同位體,同時也是殺死康的人,被關在綠燈軍團的歐阿星的紅太陽牢房裏。布魯海文被喪鍾所帶領的反派以及歐麥克軍團徹底摧毀,但所幸泰坦救援及時,將居民提前送離,所以隻是城市被毀而已。


  一切仿佛再度步入正軌,除了超級英雄們沒有任何人知道超級小子的離世。在泰坦塔的紀念雕像中再多了一個胸前帶有“S”標誌的,笑容燦爛的男孩子……


  他突然覺得好累,心頭一陣迷茫,父親去世了……史蒂芬妮不在了……現在康也不在了……他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好累啊……


  ———————————————————————————————————


  因為布魯海文毀滅,迪克回到了這座他曾經作為羅賓守護過的城市。這一年發生的事有點多……提姆接連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女友跟最佳搭檔……雖然傑森複活讓人欣慰些許,但他與傑森之間緊張、尷尬的關係也令提姆高興不了多少。如果說剛剛成為義警的提姆,對於它有無限向往和熱情,那麽現在的他可能是被潑了冷水,澆熄了那一抹火焰。


  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絕望,在這一刻仿佛超越了希望。他開始覺得自己若是沒有進入這個世界也許一切會有更加的美好未來。但是作出選擇的人是自己,他無權責怪任何人……


  哥譚在此次危機中損失比想象中小,大概這座城市常年多災多難導致災難發生後大家幾乎是見怪不怪。韋恩集團出資讓工人們重建著街道上的商鋪和街道建築,重建著自己的家園。阿卡姆、黑門監獄的囚犯們除了少許還逃亡的,依次再度關了進去。提姆因為學校停課得到了難得的休息,他和迪克以及泰坦的大家去參加了康納·肯特的小型葬禮。所有的事都逐漸過去,這仿佛是人生中的小插曲,他必須向前看,走下去……


  “提姆!”耳邊傳來布魯斯的呼喚,提姆猛的張開雙眼。


  正值深夜,外麵雷鳴電閃,風雨交加。狂風暴雨吹打的陽台的玻璃發出一陣陣聲響。提姆感受著身上的黏膩,抹去額頭的冷汗。“布魯斯怎麽了?要夜巡嗎?”


  布魯斯坐在床邊,還穿著那件絲綢的睡袍,用那雙被哥譚人戲稱最蠱惑人心的鋼藍色眼瞳,擔憂的注視著提姆。“提姆,你剛陷入夢魘了。”


  夢魘?提姆摸了摸胸口,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觸。但是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做的是什麽夢了。“沒關係,應該隻是一個小噩夢,你去睡吧,布魯斯……用不著擔心我……”


  布魯斯欲言又止,像是想表達什麽,最後看見提姆堅決的態度歎了口氣說:“提姆,要是有事不要憋著,你可以和我談談。”說完起身走出臥室。


  等布魯斯走後,提姆坐在床上,裹起被子,望著窗外的被暴風吹的左右搖曳的樹枝,不時因打雷閃電閃過的白光,沉默不語。他將腿卷起抱住自己的膝蓋,低頭把臉埋在腿間,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再也睡不著了。


  “咚咚!”木門被敲響的聲音,提姆迅速張開雙眼,窗外已然一副陽光明媚的模樣,全然沒有昨晚那種狂風大作的樣子。


  “……請進。”


  提姆說完後,迪克推門而入。見到提姆眼底的青黑迪克皺眉,略微擔憂的開口:“提寶,你又沒睡好,要不今天……”


  “我沒事,就是睡不著,不耽誤泰坦的事。”急忙開口說道。


  “提寶。”迪克坐到床邊,抬手捋了捋提姆散亂的劉海,“不用把自己逼的那麽緊。提姆,義警的世界就是這樣的,我不可能對你說決定的保證。布魯斯也常常告訴我們,必須習慣死亡,它如影隨形。但其實我們都知道,一旦習慣了死亡才是最可怕的。隻有畏懼死亡,才可以更好的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邊的人。我知道叫你不要難過、悲傷都是不切實際的安慰,我隻想和你說,我、布魯斯、阿爾弗、芭芭拉、卡珊都在你的身邊。所以別害怕,我們會永遠陪著你的。”


  迪克的擁抱同樣溫暖,不同於傑森高熱的體溫,布魯斯寬廣的胸懷。迪克的溫暖就跟他的話語一樣,漸漸沁入提姆的心扉。


  “阿爾弗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今天泰坦那邊請個假吧,我想帶你出去散散心,怎麽樣?”


  “好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