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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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氣變得越來越冷。


  許呦從在南方長大,冬的氣候一般都比較溫和濕潤。這幾臨城溫度陡降,直直逼近零下,讓她稍微有點不適應。


  一到換季的時候就特別容易感冒。早上出門之前陳秀雲給她圍上一圈寬毛線織的綠色圍巾,囑咐道:“中午就到食堂吃,氣預報今雨夾雪,路上心一點。”


  許呦蹲在玄關處換上靴子,她聽話地點點頭,“曉得啦,媽媽。”


  南方那邊很少見雪。反正在許呦從到大的記憶中,她幾乎沒看過像書中‘雪晴雲淡日光寒’這般的場景。


  走到街上,房頂上和地上已經鋪了一層白色的碎雪。鞋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輕響。


  許呦覺得新奇。她帶著毛絨絨的手套,捧了一把雪,手撐著傘,一路上都在研究雪花的形狀。


  一路走過去,她覺得隱約有點奇怪,又不上哪裏奇怪。


  等到了學校,才發現今校門口有紅馬甲執勤。


  紅馬甲是一群高一學生會的,管學校風紀。


  他們手裏拿著本子,偶爾攔住經過的學生。


  許呦把傘用肩膀頂著,卸下一邊書包,低頭在一堆書裏翻找自己的校牌。


  翻了一會沒找到。


  她覺得手套礙事,摘了之後繼續摸索。


  底朝翻了個遍,還是沒有。


  許呦抬頭想了一會,心裏暗叫糟糕。昨肯定是沒把校牌裝進書包裏,落到教室裏麵了。


  此時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鍾。


  她又怕被記名字扣班級的分。於是隻好在原地徘徊著,進退兩難。


  正糾結著,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調侃聲音:


  “喲,您這全副武裝站校門口,準備炸學校呢?”


  許呦猛然抬頭,看向聲音來源。


  謝辭朝她這邊走過來。


  他旁邊還跟著兩個她不認識的男生。


  “謝辭!”


  她眼睛一亮。總算看到一個同班同學,也顧不上什麽了,跑上前兩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謝辭後退兩步,雙手插在兜裏,低頭打量傘底下的她。


  也不話。


  許呦被看地不自在,不禁後退兩步,“你在看什麽?”


  “我你”他歪著頭,玩味道,“怎麽裹得跟個熊似得。”


  許呦:


  旁邊兩個男生噗嗤一聲笑出來。


  謝辭淡淡看了他們一眼。


  一個男生努了努嘴,“辭哥,你女朋友啊?”


  “不然呢。”


  另外一個人:“還舉把傘,嫂子也挺逗的哈。”


  謝辭也笑出聲,他罵了一句:“滾走。”


  許呦頭上戴著帽子,圍著巨大的毛線圍巾,把半張臉都遮了去。烏發軟趴趴地垂在臉頰邊,隻留下一雙黑漉漉的眼睛。


  就這麽一點雪,還撐著一把傘,遠遠看過去真的巨他媽搞笑。


  “我怎麽了?”許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弱弱的聲音從圍巾裏傳出來,有些鬱悶地瞪著眼前的人。


  她自己沒發覺,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貓咪。


  在外人麵前就啞了火,隻敢對著主人發脾氣,喵喵嗚嗚,張牙舞爪嚇唬人。


  謝辭貌似正經地:“你一路過來,看到除了你,還有誰打傘嗎”


  許呦愣了三秒鍾。


  怪不得今總感覺別人老看她


  許呦忙忙收起傘,有點尷尬,“這樣很奇怪嗎我以為下雪都會打傘的。”


  她正兒八經不好意思的樣子實在有點可愛,讓人忍不住一逗再逗。


  於是謝辭原本要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這樣真是太奇怪了媳婦兒,幸好你提前碰見我了,不然被別人等會進學校還要被人嘲笑。”


  “你能不能別瞎喊。”


  眼見著時間也不多了,許呦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校牌,不由急急地:“對了,你能不能去教室把我桌上校牌給我送過來,我這會進不去了,門口有人在記名字”


  聽了這句話,謝辭不由笑了,“要校牌幹嘛?”


  他略一伸手,勾過她的脖子,低聲在耳邊:“叫聲哥哥就把你帶進去。”


  “嗲一點。”他頓了頓補充。


  這個時間,校門口已經沒剩多少學生。


  許呦急了,這個人真是

  她後退進步,用傘抽了他胳膊一下,很嚴肅地:“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要遲到了,快點快點,真的要遲到了。”


  語氣很焦急,一下重複了兩遍。


  謝辭終於不再繼續逗她,轉身往前走,丟下一句,“誰跟你開玩笑。”


  許呦跟在謝辭後麵,做賊心虛地低下頭,腳步匆匆走過校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校裏每個人都認識他。


  值日的人果然沒敢攔住他們。


  許呦進校門後,一個轉角走過噴水池。她就拔足狂奔,朝教學樓那邊跑。


  謝辭被遠遠拋在身後,連句話都沒來得及喊出來,她就已經跑遠。
——

  上午時間過半,外麵的雪越下越疾。


  遠遠看著,地都白了一片。


  教學樓通了暖氣,教室裏麵熱乎乎地,玻璃窗上都有一層水汽。


  大課間休息有四十分鍾,加上下一節課是體育課,班裏很多人跑去下麵打雪仗。


  許呦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醒了之後揉了揉眼睛,發現周圍都沒了人。


  鄭曉琳重感冒,人不太舒服。她就坐在座位上寫作業,也沒下去。


  看許呦醒了,鄭曉琳對著她,“你睡了好久哦,都快上下一節課了。”


  許呦拿出上節課剛講完的卷子和改錯本。她打了個哈欠,翻開本子,“外麵太冷了,我感覺我自己要冬眠了,然後變成一隻動物縮起來”


  “噗。”


  鄭曉琳笑出聲來,“你怎麽這麽可愛啊,那種時不時給我一種冷幽默的感覺”


  和許呦相處地越久,她越發現這個姑娘,有一種一本正經的萌感。


  有時候冷不丁出一兩句話來,能讓人笑得停不下來。


  “為什麽你們冬不用空調呀。”許呦一邊抄題目,一邊和鄭曉琳聊,“我覺得好奇怪,還有暖氣片這種東西真是太神奇啊”


  “你們那沒有嘛。”鄭曉琳正在看手裏的雜誌,側頭問:“你們那邊到冬沒暖氣?”


  許呦搖搖頭,“我以前聽別人暖氣,一直以為是空調的意思”


  “噗”


  “然後到了這裏,才知道暖氣是用熱水燒的,可以通全樓。”


  兩人又東扯西拉聊了一會。


  “對了!”鄭曉琳想起一件事,“聽我們年級的0班學生名單好像出來了聽”


  “你肯定在裏麵。”


  “啊?”


  “你之前是不是填過一個表格,就是問你誌願之類的?”鄭曉琳問。


  許呦點頭。


  “那就對了,你絕對以後要進0班的。”


  隨著1月份月考成績出來,按照一中以往的慣例,理科重點班的學生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這個班是按學生9月份到1月份的年級排名平均計算出來的。


  今年學校特別隆重,還請了個道士來做法,算卦算了半,最後敲定今年理科火箭班班級號數是零。


  這件事被人不知道暗地裏吐槽了多久。


  許呦1月份月考成績出來,依舊是年級前幾,如果選理科,毫無懸念肯定進火箭班。


  鄭曉琳自言自語道:“唉以後就看不到你了,你是我見過講題最仔細,耐心最好的學霸了”


  她著又咳嗽兩聲。


  “不行了,我嗓子好痛,我得去找老班請個假”鄭曉琳收拾書本。


  許呦仰頭看她,“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


  鄭曉琳擺手:“不用了,我沒什麽事,就是想回去放鬆放鬆。”
——

  教室裏麵就剩下兩三個人。許呦試卷錯的題目不多,她把錯題改完,又到資料上找了同類型的題目練了幾道。


  越寫手心裏的汗越多。教室裏太熱了,許呦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由於怕冷她還穿了兩件毛衣,這個時候真是被悶死了。


  真是大冬的還能把自己熱出汗來

  她又不敢脫了外套,怕感冒,就隻把拉鏈敞開。


  寫著寫著,她漸漸停筆,側頭看向窗戶。


  許呦摘了圍巾下位,趴到窗台上,開了一點縫隙。


  涼絲絲的空氣鑽進來,吸進肺很涼爽。


  她指尖從窗沿上沾了一撮雪,湊到鼻子底下聞,又放到指腹上看。就這麽自娛自樂著,玩得不亦樂乎。


  在那玩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聲笑響起來。


  許呦不明就裏,先是抬頭,往後麵看。


  謝辭坐在桌子上,腿伸直,不知道看了多久。


  外套被丟在一邊,他身上就個灰色的低領毛衣。下巴到鎖骨的曲線淩冽分明。


  她臉被熱得很紅。看著他,兩人安靜對視了一會。


  謝辭笑著問:“沒玩過雪啊?”


  許呦搖頭,繞過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走到位置前,她一愣。


  一個縮版的雪人正立在她課桌上。


  像個葫蘆的形狀,插了兩根樹枝做手腳,雪人臉上被劃出來一道潦草的笑臉。


  許呦看了這個醜不拉幾的雪人幾秒鍾。


  “你捏的啊?”她轉過頭來,問謝辭。


  他沒做聲。伸出手,趁她不備放到她溫熱的脖頸處。


  冷熱猝然相貼。


  謝辭的指尖像冰塊。


  他懶洋洋地:“不然呢,老子手都要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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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要趕論文,可能不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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