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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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總是過得最快,大多數人都瘋玩了整整兩。
六點半,許呦抱著書,爬到教室所在的樓層。
一進教室,她就有點懷疑自己眼花。
星期一的早自習,人並不多,教室裏後麵的座位空了大半。
隻有寥寥幾人在晨讀。
她拿著麵包到座位上坐下,隨便環顧了四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早自習大家都上的很隨性瀟灑。
她從書桌裏拿出英語書,翻到單詞表那一頁,開始默寫。
一邊寫,一邊還在想。
這個班的老師管得好像不怎麽嚴格。
記得她以前讀的學校,也是市裏重點高中。遲到是大忌,早上六點十分必須要求所有人到班,遲一分鍾罰站一節課。班上的同學都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學習,上課不講閑話,下課從來不追趕打鬧。和她現在的班級形成鮮明反差。
早自習過去半個時。接近第一節課上課的時間,班上人漸漸多了起來。
教室裏人聲鼎沸。
要趕作業的,下座位要收作業的,要抄作業的,有點兵荒馬亂。
隔著一條過道,有個男生向許呦借周末寫的數學卷子對答案。
許呦沒什麽,就從抽屜裏翻找出來,遞給那個男生。
她還在低頭整理英語筆記,餘光瞄到有人停在自己身邊。
許呦筆尖一停,抬頭。
一個高高的男生站在她的身側。
他穿著幹淨的白色校服,簡單的黑色運動長褲,手裏拿著一張表格。
“同學你好,我是九班班長。”
“啊,你好,有事嗎?”她放下手裏的筆。
在她身邊玩手機的付雪梨,動作一頓。
“是這樣。”班長把表格放到她課桌上,三言兩語解釋道:“這是我們班的執勤表,你排在周三打掃衛生。”
許呦拿起來看了看,點點頭:“我知道了,是打掃教室的衛生嗎?”
“恩,和付雪梨一組。”
班長交待完,視線似有若無地往旁邊一掠,便轉身走回自己位置上。
付雪梨看那人走遠的背影,收回目光,裝作漫不經心地重新玩手機。
玩了一會,她忍不住,找許呦搭話:“誒,給你講,我們班班長和你一個姓。”
許呦‘啊’了一聲,側頭看她,“也姓許?”
“對的。”付雪梨湊近她,“叫許星純,名字是不是特娘,長得也特娘。”
許星純啊。
好像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許呦皺眉一想,老實道:“我覺得他名字和你一樣,都很好聽。”
完,她在腦海裏回想了剛剛那個男生的樣子。
臉部輪廓有點瘦,眉眼很秀氣,眼尾狹長。
“長得也不娘。”許呦很誠實。
付雪梨哼了一聲,臉色不自然,“什麽叫跟我一樣,我名字可比他好聽多了。”
許呦覺得有點奇怪,想問出口,又覺得不妥,於是繼續低頭寫作業。
寫了一會。
旁邊有人把試卷放到她桌上。
“同學,有一題我跟你算的不一樣,你寫的方法我有點不懂。”
是向許呦借卷子對答案的那個男生。
他微微彎腰,推了推眼鏡,把草稿紙遞給許呦:“能麻煩你給我講講嗎?”
“啊,哪題?”許呦拔掉黑色水筆的蓋帽,接過草稿紙。
“倒數第二道大題。”
她把卷子翻過來,找到那道題目。許呦掃了一眼,往紙上寫,跟那個男生解題思路:“這題解析幾何我用三角函數求的”
宋一帆剛好這個時候進教室。
他把校服外套甩到抽屜裏,問付雪梨,“眼鏡仔跟你同桌在幹嘛?”
“請教題目。”
“臥槽。”宋一帆非常吃驚,拿出兩本作業,扭頭幹淨利落地瘋狂開抄,“這麽吊,能讓眼鏡仔請教問題,你同桌學霸啊。”
眼鏡仔叫陳春林,在班級裏也算名學霸,可惜語文一直不好,所以在年級排名並不高,但是他平時心高氣傲地,很瞧不上成績差的學生。
付雪梨心不在焉地點頭,把玩手機:“是啊。”
宋一帆繼續:“那你以後上課別拉著人講話了,耽誤別人考清華北大。”
“誰考清華北大?”
謝辭踩點進教室。他站在宋一帆背後聽到他們對話,隨口問了一句,把書包扔到裏麵。
宋一帆起來給他讓位置,“你怎麽來的這麽晚,作業都沒時間給你抄啦。”
話間,教室的門被推開,教數學的李老師走進來,上課鈴聲打響。
班上嘈雜聲漸。
宋一帆抄完最後一個字,把試卷抖了抖,斜睨謝辭:“你數學卷子咋搞,等會李變態下來一個個收,你又要罰站。”
嗤。
謝辭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勾勾唇角,靠在椅背上喊付雪梨。
付雪梨轉過身,“幹嘛。”
“幫我喊你同桌。”
謝辭下巴往許呦的方向示意。
沒等付雪梨開口,許呦直接從桌上一堆紙裏抽出一張寫完的數學卷子,遞給她。遞完之後,又把筆拿上,低頭做起了習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整個過程都沒看他們一眼。
可是付雪梨懂了,但是很無語。她把試卷拍在謝辭課桌上:“你不能自己抄嗎,怎麽老讓別人幫你寫作業啊。”
宋一帆在一旁當聽眾,表情也有些微妙。
在他印象裏,謝辭是不太喜歡招惹女生的。
可是
“你”宋一帆搭上他的肩膀,略微壓低聲音問:“你一大男人,怎麽總欺負人姑娘?”
“欺負什麽,新同學就喜歡幫我寫作業。”謝辭按著手機,若無其事地笑,懶洋洋地。
話一落音。
許呦就豁地轉頭,對上他的雙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鍾,她認真地:“新同學不是很喜歡。”
語氣有點腦,但是又帶著點江南那邊的糯,聽起來毫無攻擊性。
謝辭身體略微前傾,胳膊壓在課桌上,歪了歪頭,盯著她笑:“為什麽不喜歡?”
她的眼睛幹淨如水,眉頭卻稍微擰起,似乎很不解:“你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
謝辭挑眉。
然後。
周圍一群不喜歡學習的敗家子,聽到一句來自南方轉學生的心靈雞湯:
“作業要自己寫,知識是自己的。”
空氣凝固。
“——噗。”
本來有些緊張的氛圍,結果宋一帆一個沒忍住噴笑出來。
謝辭怔了一下,也緩緩扯起唇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付雪梨手伸過去,忍俊不禁地捏捏許呦的臉。
哎喲,這孩子真是可愛。
“咳咳。”
宋一帆手握成拳頭,放到唇邊,勉強止住笑。一副狀似嚴肅的樣子:“對對,許同學教育地對,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們祖國的未來,共產主義接班人啊。”
完還啪啪啪鼓起掌。
許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心裏有些煩悶,什麽也沒,轉過身去。
她背影挺直,又薄又瘦。
柔軟的黑發鬆鬆束在腦後,額前幾縷碎發垂下,遮住側臉輪廓。
從謝辭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那一截白嫩的脖頸。
操。
他收回目光,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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