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殺意

  黑衣人應聲倒地,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啊!晏雙飛在心裏驚歎道。


  “對付非常之人,自然要有非常手段。”段祁渢絲毫不介意黑衣人說他“使詐”,反而很是得意。


  晏雙飛也同著雲無涯慢慢地走近那黑衣人,段祁渢拿劍指著他,冷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害我和師父?”


  “要殺就殺,別指望我會說些什麽。”那黑衣人倒是忠心,絲毫不為所動。


  段祁渢走過去,正要去揭他的黑紗,豈料那黑衣人目光一冷,右手握拳猛地朝著段祁渢打去,段祁渢一個閃身,躲過那一拳。


  黑衣人卻已然站起了身子,目光掃過一臉驚詫的晏雙飛,動作快如閃電,連雲無涯想去阻止都已經為時過晚,晏雙飛再一次被黑衣人攬入了懷中。


  好吧,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去看熱鬧的……好奇心害死人啊……


  晏雙飛欲哭無淚,對自己這個“女主角”的身份深深地說了句“抱歉”。


  “哼,段將軍,這可是你自找的!”黑衣人冷哼一聲,一手攬過晏雙飛的腰,便飛速朝著院牆奔去。


  遭了,他是想把她劫走!晏雙飛暗叫一聲“不好”。


  正當黑衣人欲要越過院牆之時,一個卷軸橫空飛來,猛地擊到了黑衣人的額頭。黑衣人手一鬆,晏雙飛便從他的懷中掉落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喲——”晏雙飛隻感覺屁股猛地一疼,不由得叫出聲來。


  黑衣人還來不及看是誰飛出的卷軸,便聽著耳邊“咻咻”的一聲,幾枚飛鏢又射了過來!

  奇怪的是,這飛鏢射向的方向卻不是他,而是跌坐在地上的晏雙飛!

  “小心——”段祁渢等人大吼道,卻因為距離太遠,想出手擋下那飛鏢已經來不及了。


  晏雙飛腦袋悶悶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當然,以她的“功力”,還暫時沒有覺察到有幾枚飛鏢正朝著她射來。


  當晏雙飛瞅見飛鏢的影子時,眼睛都瞪得老大了。她正欲閉上眼睛,卻見眼前閃過一抹黑色的身影。她的身子被黑衣人抱住,連連在地上滾了幾個圈,這才停了下來。


  咦,怎麽沒有疼痛的感覺?晏雙飛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身邊躺著的黑衣人。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是神馬情況?!

  她怎麽會看見那黑衣人的手臂中了三枚飛鏢,還不停地往外流著血?!

  晏雙飛還在詫異之中,黑衣人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憋足了氣躍上了圍牆,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晏雙飛的嘴張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剛剛自己親身經曆的一切。


  那個……挾持她的人,是那黑衣人吧?

  想殺段祁渢的,也是那黑衣人吧?


  不過……剛剛為自己擋下那飛鏢的,應該、也許、大概、好像、似乎……也是他吧?

  神馬情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烏龍”嗎?!

  “啊——”


  一聲尖叫聲從東苑的屋子裏傳了出來,聲音之大甚至讓牆外的行人都不由得駐足,抬頭觀望。


  內室裏,晏雙飛緊咬著嘴唇,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不是她想哭,是那疼得她不得不哭啊……神經刺激有木有!體液循環有木有!條件反射有木有!桑不起啊!HOLD不住啊!

  殺千刀的段銘啊,要不是他突然衝了進來,打出那個卷軸,黑衣人也不會把她放開,她也不會跌坐在地上,她的屁股也就不會這麽這麽這麽疼了啊!

  “小姐……你忍一忍,馬上就好了……”琪兒的麵色慘白,剛剛聽著晏雙飛叫了那麽一大聲,她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啊——”又是一聲慘叫響徹雲端……


  “……”屋外,段祁渢麵無表情地盯著隔間的那扇門,聽著裏麵傳來的殺豬似的嘶吼,眉頭沒由來地緊蹙了一下。


  那個神奇的女人……塗個藥都能如此誇張……


  “將軍,末將失職,請將軍責罰。”段銘跪下身,將掉落在地上的卷軸呈到段祁渢的麵前,麵色凝重地說道。


  剛剛段祁渢遣段銘去清風樓拿他昨夜特地為師父做的畫過來,不料段銘折返回來時正巧遇見晏雙飛被劫持的一幕,他便當即將畫卷甩出手,企圖攔下那黑衣人。


  段祁渢接過卷軸,稍稍看了看,畫卷並沒有受到破壞。


  “畫卷完好,何來‘失職’一說?”


  段銘低下頭,沉沉道:“末將考慮不周,致使夫人跌落在地,傷了夫人,請將軍責罰。”


  段祁渢先是一怔,緊接著那冰封的唇角竟然不自覺地勾勒出了一絲微笑。


  “你救人心切,哪裏還能顧及那些,起來吧。”


  段銘聞言,也不再請罪,隻是站起身來,退到了一邊。


  雲無涯放下了茶杯,緩緩地起身,目光睇著段祁渢,臉色很是沉重。“渢兒,今日先是有下毒一說,而後又有黑衣人妄圖取你我性命。這些人來曆不明,卻陰謀叵測,不得不防啊……”


  段祁渢點了點頭,眸子裏透著他慣有的深邃。“此事必和那兩個丫鬟有關,我曾經放過她們一次,這一次再不會手軟。段銘——”


  “在。”


  “將那兩個丫鬟帶來。”段祁渢吩咐道。


  “是。”段銘得命,不多說一句,便走了出去。


  段銘後腳才踏出門檻,司馬弋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他今日是特地趕來送一送師父的,不料一進門便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不由得開口問道:“師父、師兄,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無涯點了點頭。“適才有一群黑衣人前來鬧事,為師與渢兒並無大礙,飛兒卻是受了些傷。”


  “黑衣人?”司馬弋大驚,“師父您可有過什麽仇家?”


  “為師雲遊四海,與世無爭,從未與人結怨,又何來‘仇家’一說。”雲無涯搖了搖頭,麵色更加沉重了。“倒是渢兒,那挾持飛兒的黑衣人口口聲聲要討你性命,你與他過過招,對此人可有了解?”


  段祁渢沉思了片刻,麵露難色。“從那人的武功上,並不能看出他出自何門何派。我特意觀察過他的身材和眼睛,並不是我熟悉之人。”


  “難道是受人指使?”司馬弋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讓眾人心裏的陰霾又多了一分。


  雲無涯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段祁渢與司馬弋的肩膀。“江湖險惡,朝堂亦是如此。無論那黑衣人是何來曆,你們都應該提高警惕才是。”


  雲無涯的這段話讓段祁渢感到莫名的壓迫感。


  江湖險惡,朝堂亦是如此……難道師父懷疑想要殺他的人是朝廷的人?若是這樣,目的又是為何呢……


  “呀,司馬你來了!”正當眾人沉思之際,晏雙飛右手撐著腰,左手被琪兒攙著,慢吞吞地從內室走了出來。她一見到久違的司馬弋,心裏莫名的歡喜。要知道,司馬弋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男人……呃,晏常除外。


  “嫂子好。”司馬弋衝晏雙飛低頭致意。


  “飛兒,你怎麽出來了,怎麽不躺著休息?”雲無涯皺了皺眉頭,佯怒道。


  晏雙飛幹笑了幾聲,心想這雲大高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她這種情況,躺著比站著要受罪多了!

  “師父,飛兒也想躺著啊……可是……”晏雙飛欲言又止,見著那兩個大男人緊盯著自己,心裏就一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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