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門求醫
宋大寶憨厚，卻不傻。
爺爺在世時，老蔣頭就已經和爺爺有過節，隻是爺爺不愛計較罷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被爺爺壓一頭，心裏自然是不服氣。
如今爺爺去了，現在自己又出了名，這老蔣頭肯定不好受。
他的刁難宋大寶心裏不是不清楚，隻是他謹遵爺爺的教誨罷了。
現在老蔣頭讓自己給他看病，怕是不會安什麽好心。
“怎麽了？不敢？”
看宋大寶有所遲疑，老蔣頭出聲嘲諷。
宋大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皺著就走到了他的身邊。
老蔣頭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他身上是有些病痛，隻不過是些隱疾，行醫多年的人都未必看得明白，更別說宋大寶了。
宋大寶把手搭在老蔣頭的脈搏上，眉頭皺著越發深了。
老蔣頭的脈搏不對勁，粗看之下是平緩無礙，細看卻是時快時慢，甚至短促而急切。宋大寶再看向他的胸口，一起一伏，是氣虛血虧之症。
“看得出來有何異樣麽？”老蔣頭嗤笑道。
因為宋大寶一言不發，他斷定宋大寶看不出來。
宋大寶還是不出聲，老蔣頭繼續嘲諷：“你別以為你得了你爺爺的教學，就能得你爺爺衣缽，癡心妄想。說句實在話，你爺爺當年在我之下，你也不可能淩駕與我之上。”
大寶家的動靜鬧得很大，附近的村民都過來圍觀。
村民們圍在外麵指指點點，老蔣頭和宋家的恩怨在新陽村是出了名的。
宋大寶越來越出名，老蔣頭自然是看不慣。
“老蔣頭，你也別小看大寶，現在大寶可出息了，說不定還能比老宋醫生更厲害呢！”周圍的人看不慣老蔣頭這麽咄咄逼人，幫著宋大寶講話。
老蔣頭白眼一翻，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宋家有人能淩駕於他之上。
“蔣大爺，你別說了，你這身體……確實有些問題……”
宋大寶終於開口了。
“你瞎猜的吧，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會輕易相信你，何況這這麽大的新陽村都指望著你和我看病，你個後生可別太落了後。”老蔣頭還是不肯放過大寶。
大寶原本不想在眾人麵前說出他的病情，可見他這麽咄咄逼人，宋大寶覺得自己無須再忍，道：“你的身子骨我想你自己也知道，氣虛血虧，常年失眠多夢，早就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加之你最近大動肝火，調動了你心底的邪氣，更是一步步將你的身子從底子裏腐蝕掉。”
宋大寶雖然沒有說出具體的病名，卻將老蔣頭的病情說的一點不差，老蔣頭的臉色徹底黑掉了。
“你還知道些什麽？”老蔣頭知道他把這些都說對了，功夫已然到家。
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因為他拉不下這個臉。
他這一輩子要強慣了，從來沒有被後生追趕上來過，可即便如此他對宋大寶還是懷有怨恨。
“你依我看，你的這個病應該有些日子了，我想若不是你自己調養著，您恐怕早就垮了吧。”
宋大寶自然是看出了老蔣頭的震驚。
但是與其隱瞞他還是寧願將真相告知老蔣頭。
雖然這樣子，他肯定會得到老蔣頭的一頓嘲諷，但是為人醫者皆仁心，他不願意昧著自己的良心。
“胡鬧！你個後生知道是什麽！”
老蔣頭見自己的病完完全全被大寶說了出來，臉上掛不住了。
老蔣頭原本以為宋家死了那個老頭子必定沒落，此萬萬沒想到出了宋大寶這麽一個孫子。
宋大寶的風頭已經趕上了他，他新陽村神醫的封號，已經快被大寶搶走了，心高氣傲的老蔣頭又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更何況他今天早上死了那一株藥材，是治他病的藥引子，藥引子沒了他給自己配的藥藥效就會大打折扣。
新仇舊恨之下，老蔣頭更加反感宋大寶。
宋大寶從來沒有想過要你老蔣頭爭鋒，他隻想好好做自己，更想好好照顧新陽村的村民。
所以聽到老蔣頭這麽一說，他心裏不急不氣，從容不迫的樣子，倒顯得他有幾分爺爺當年的風範。
“蔣大爺，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也不多說了。”
宋大寶不願意與老蔣頭有口角紛爭，退一步說話。
“不過是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你那死去的爺爺也比不上我，就憑你？”老蔣頭越說過分，“無論你爺爺生前還是死後，我都是這新陽村村第一神醫！”
老蔣頭邊說邊走，嘴上還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宋大寶見狀，也趁機驅散了圍在自己院門口的村民。
宋大寶和老蔣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眼人都知道誰的醫術更高，誰的脾氣更好。
經曆了白天的風波之後，宋大寶過了風平浪靜的一個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他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睡眼惺忪地打開屋門，發現是上次趕集遇見的那個女子。
還沒有睡醒的宋大寶被女子臉上了傷疤嚇了一跳，女主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愧疚的表情，連忙用衣袖擋住了臉上那塊疤痕。
“我……對不起。”
女子用歉疚的口吻對著大寶說道。
宋大寶知道自己失禮了，連忙把女子請到屋子裏來。
“沒事，你往屋子裏去，先進去坐坐，我給你檢查。”大寶心裏暗暗嘲諷自己，明明說是醫者父母心，他怎麽能夠嫌棄她人的麵容呢。
看來想要達到一定的高度，他還是需要些時日鍛煉。
“我這臉，還有救嗎？”女子應當是求醫問藥了許多年都不得法，所以問起宋大寶來也有些底氣不足。
“你放心，我說能治好就一定會幫你治好，隻不過這過程一些痛苦你得忍著。”宋大寶說著便捋起女子額前的長發。
這主要是看女子臉上疤痕的久遠程度，以及持久程度。
由於上次在趕集的途中宋大寶已經對女子做了一番分析，今日宋大寶的檢查工作就輕鬆了許多。
“我現在給你采藥，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宋大寶說著就往院子走去。
留下女子一個人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