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容錚騎著無神向北邊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見了人煙。
他們走出了戈壁,雲月柒卻沒有醒過來。
容錚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雲月柒躺在床上,臉色更加蒼白,鼻息也更加微弱。
她病的更重了,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征兆。
容錚一直知道雲月柒的心髒不太好。
可剛才他們並沒有經曆過什麽讓會讓心髒起伏的事情。
容錚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但他知道,他必須解決這一切。
他讓客棧的人去找郎中了。
但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雲月柒,還是找來紙筆,寫了一張字條係在鴿子腿上給蕭千辭送去。
一切做完,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容錚以為是客棧老板請的郎中到了。
他打開門,卻見蕭千辭站在門外。
容錚的眼眸輕動,看了蕭千辭半晌沒有說話。
蕭千辭向著容錚挑了挑眉毛,一臉地欠揍樣。
他道:“八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容錚的表情沒變,轉身進門,冷聲開口道:“什麽時候來的?”
蕭千辭見容錚的態度,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哼了一聲,心情明顯不悅。
蕭千辭道:“剛到沒多久,我剛準備住進這家客棧,鴿子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房都沒開,就找過來了。”
正是如此,蕭千辭才會秒到這裏,大有一種時空穿梭之感。
蕭千辭左右環顧了一圈,見門外沒人偷聽,方關上了門。
他看向容錚,開口道:“八哥,我聽說那七公子是個女人,還是紅花會的人,這次你又遇見了她,結果中了紅花會的埋伏,甚至把胡國的使者弄丟了?”
一樁樁,一件件。
蕭千辭說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皇上大發雷霆。
更何況是這麽多件加在一起。
可容錚聽了這些事卻很淡定。
容錚的指尖輕敲在桌子上。
他問道:“外麵還有什麽傳言?”
蕭千辭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走近容錚,道:“八哥,你還希望有什麽傳言,要不是因為現在外麵說你下落不明,可能已經被紅花會殺了,我看皇上都要下旨懸賞你的腦袋了!”
蕭千辭說著,又搖搖頭歎了口氣。
他道:“八哥啊八哥,你莫怪我多嘴,你以前做事最是穩重,一丁點兒越格的事情都不做,正是因為如此,你才能保持好這個位置,維持好你的勢力,可這一年來,你卻做了許多蠢事,那七公子雖然書寫的好,但說到底不過是個娛樂大家的人,你何苦為了護她得罪了景寧王,又為了護她將自己送到如此境地,明苑公主那般好,你還喜歡這路邊的野花嗎?”
容錚道:“明苑公主是你的,於本王而言,她才是路邊的花。”
容錚的話音落下,蕭千辭登時紅了臉。
他清了清嗓子,移開眼幹咳了兩聲,又對著容錚道:“八哥,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告訴你,你應該……”
“本王給你寫信,是找你有事。”
容錚沒讓蕭千辭繼續磨嘰下去。
聽著容錚的話,蕭千辭也總算回到了正題上。
但說到這個問題,蕭千辭的態度明顯就冷淡了許多。
他無精打采道:“我看見了,八哥想要救那個女人嗎?”
話未說完,蕭千辭已經感覺到容錚殺人的目光了。
他鼓了鼓腮幫子,趕忙改口道:“王妃嗎?”
人們都說,單身久了的人容易變態。
蕭千辭現在懷疑容錚可能就屬於這一類。
要不然,為什麽容錚看上的女人,不是母老虎王妃,就是細作七公子。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容錚沒回答,蕭千辭環顧屋內,道:“王妃在這裏嗎?”
“在。”
容錚的聲音落下,蕭千辭也看見了躺在床榻上的雲月柒。
他走近床榻,瞧見雲月柒模樣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蕭千辭道:“怎變成這樣了?”
容錚的喉間輕動。
單是看著雲月柒,他也心疼。
他道:“她之前也昏倒過,太醫沈名安,胡國使者黎楚南都知道醫治之法,你幫我找個可以治好他的人。”
蕭千辭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他看著容錚,道:“八哥還真會給我找人,一個下落不明,一個遠在京城,我……”
容錚的目光落在蕭千辭的身上。
蕭千辭頓了頓,繼續道:“我一定好好努力,在所不辭,把這兩個人都帶到王妃的麵前看病。”
容錚的目光總算移開了。
蕭千辭吐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還好還好,嚇死他蕭寶寶了。
蕭千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雲月柒。
可這一次,目光掃過,蕭千辭的眼眸卻凝視一處。
他的眉頭皺起,看了那一處良久,抬手想要靠近雲月柒的身體。
容錚馬上製止了他的動作。
容錚的手捏著他的手腕,表情也盡是不悅。
但現在的蕭千辭卻顧不得那些。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雲月柒的身上。
他伸出手指,指著雲月柒道:“八哥,你看。”
容錚的眼眸眯了眯,也順著蕭千辭指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雲月柒被袖子遮擋住的地方隱隱有什麽紅色的東西。
容錚上前一步,鬆開了蕭千辭的手,自己挽起了雲月柒的袖子。
挽起袖子的時候,蕭千辭的瞳孔縮了一下。
他和容錚都看到,袖子挽起之時,雲月柒的手腕上,有一朵彼岸花。
若說這朵彼岸花和別人的有什麽不一樣,便是雲月柒手腕上的彼岸花還沒有綻放。
它縮成一團,卻蓄勢待發。
蕭千辭看了很久,一拍大腿,怒道:“原來她也是個細作!”
容錚側眸看蕭千辭。
蕭千辭有些著急。
他道:“八哥,這個女人不能留,我們幹脆趁這個機會把她……”
蕭千辭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時準備做一個哢嚓的動作。
但麵對容錚的目光,求生欲暫時救了他。
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
他看著容錚,一字一頓道:“八哥,你看好了,她是紅花會的人,她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