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起了異狀
中了奸計?容大老爺一臉不解。
老太君恨鐵不成鋼。
“蠢才,你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扯謊扯的天衣無縫?還以此為傲,沾沾自喜。卻不知你這是糊塗透頂,生生的往仇人手裏遞刀子。”
容大老爺越發糊塗。
老太君指著他的鼻子說到。
“蠢東西。嬌兒已死,且死前受辱,此事你知我知,那害人的凶手也知。你怎麽不想想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是怎麽來的?那就是凶手散步的。人家敢害死三丫頭,還把屍首特特的送回來,那就是打定主意要我們容家吃下這個啞巴虧,掉進他們的陷阱裏去。你若當時能果斷行事,立刻報官,奏請聖上嚴查。那凶手的奸計就廢了,說不得此時連凶手是誰都已經查明,你也不必再受著擔驚受怕的苦。”
容大老爺還是不服。
“可要是報官,那咱們容家不是就出大醜了。聖上怪罪下來,一樣遭殃。”
“出醜就出醜,我老婆子都不怕出醜,你又有什麽可怕的?我們容家固然蒙奇恥大辱,可到底不會是現在這欺君滅族之罪。你怕嬌兒出醜,聖上怪罪,可你難道不怕欺君之罪,聖上誅我們容家九族嗎?現在你把嬌兒的死訊瞞下,又搞出一個假貨來欺蒙王爺。你這是生生的把殺容家的刀往仇人手裏遞!”
老太君喘口氣。
“你瞧著吧,這事沒完呢。凶手既然能在京城裏掀起對容家不利的流言,肯定還會想別的招來揭穿這件事。到哪個時候,我問你,你這欺君之罪該如何了?”
沒想到自己是弄巧成拙,容大老爺徹底嚇傻。
“母親,母親你要救孩兒啊。母親,你說孩兒該怎麽辦?”
撲過去抱住老太君的腿就嚎啕。
老太君杵著拐杖沉思片刻,長歎一口氣。
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也隻能將錯就錯,走一步算一步。
“你起來,我問你,三丫頭的屍首現在何處?她的起因,你可有找人細細查驗?”
聽到問容天嬌的屍首情況,容大老爺立刻閉嘴,腦袋不住往下耷拉,一聲也不敢吭了
一看這個情形,老太君的心就止不住往下沉。
“孽障,你又做了什麽糊塗事?”
被逼急了,容大老爺這才斯斯艾艾的開口。
“三丫頭的屍首……已經悄悄的被我送到義莊,化了。”
“什麽?你怎麽……你怎麽能這麽糊塗!”老太君聽了差點暈倒。
這屍首可是重要的證據,要查清孩子到底怎麽沒的,全靠這屍首了。這事情還沒弄明白,怎麽就把屍首給燒了?這糊塗也不能糊塗成這樣呀!
容大老爺趕緊解釋。
“母親大人容稟,孩兒我也是不得已。三丫頭的屍首當天晚上就起了異狀,留不住了,這才不得已送出去燒了。”
“起了異狀?什麽異狀?”
容大老爺麵色為難,支支吾吾開口。
“她,她都爛了。”
“爛了?怎麽可能剛死就爛了?你親眼看見了?”
容大老爺連連搖頭。
“我可不敢看。但我聞到味了……”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幹嘔一下。想起那天問道的惡臭,還有瞥見的淌了一地的膿血,肚子裏就忍不住的翻騰起來。
看他這副樣子不似作偽的樣子,老太君皺起眉。
好好的屍首不可能自己無緣無故起異狀,定然被人動了手腳。如此看來嬌兒屍首上留下了凶手的證據,為了以防萬一,對方才毀屍滅跡。
“嬌兒的屍首不是一開始就有異狀,在此之前,你可看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老太君問道。
容大老爺一臉茫然。
“沒,沒看出什麽呀。”
其實他壓根就沒敢看。
看他這副一問三不知,糊裏糊塗的德性,老太君在心裏直歎氣。
“那你可知,嬌兒這一陣有得罪過什麽人沒有?”
容大老爺又自作聰明。
“跟嬌兒有仇的,不外乎就是京城裏那幾個未出閣的貴女。她們嫉妒嬌兒賜婚江寧王,天天想著法害嬌兒,肯定是她們其中一個幹的。”
老太君忍不住翻一個白眼。
“胡說。京城裏的貴女就是再小心眼,也幹不出謀害性命的事。說她們會害三丫頭,我是信的。但要說她們敢害三丫頭性命,我可不信。別說她們不敢,就是她們的父母也不敢。”
京城的名門望族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鬥也隻能是暗鬥,沒人敢這樣當街殺人的。搞出這種驚天大案,那是往聖上臉上抹黑,嫌自個命長!
可話雖如此,三丫頭到底還是讓人給害死了。連同隨性的三個奴才,一共四條性命,敢在京城謀害貴女,當街殺人,這可絕不是等閑之輩。
若單單隻是遇害遭劫,那說不定就是匪徒強盜所為。可聯想到後麵緊接而來的流言蜚語,這絕不是劫財劫色這麽簡單,這是衝著容家來的。更往深一步想,說不定還是衝著王府來的。
敢對容家下手,敢對王府下手,這背後的能量不容小窺,所圖謀的也更加可怕。
越想,老太君的表情就越凝重。
“我來問你,三丫頭那天出去,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見過什麽人,你可調查清楚?”
問起這個,容大老爺的臉色變了變。
知兒莫若母,看他這臉色,老太君就知道親兒子還有事瞞著自己,頓時也變了臉。
“怎麽?事到如今,你這孽障還要瞞我?”
容大老爺趕緊又跪下。
“母親息怒,孩兒不是想瞞你,孩兒我是……我是怕說出來,嚇著您老人家。”
老太君哼哼冷笑。
“嚇著我?你也太小看我老婆子了。當年你爹國公爺被奸人陷害,聖上大怒,要賜死你爹,聖旨都差點就下了。是老婆子我穿著誥命服,三叩九跪到午門擊登聞鼓,替夫申冤。那會子都嚇不到我,現在也休想。你說,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老太君提起當年勇,訓的做兒子的容大老爺耷拉著腦袋,半句也不敢反駁。大概就是因為當爹當媽的太強悍,把容家的氣勢都占盡了,搞的如今兒孫後代都成了弱雞。
“母親,那兒子我可說了。三兒她……她那天是去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