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澄清
喬慕洋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大家有些意外。畢竟他還受著傷,全場訓練都隻能坐在一旁旁觀。
“喬慕洋學長他,還在生喬慕杉學長的氣?”顧念看到帶領大家訓練的喬慕杉,眼神一直往喬慕洋那裏飄,但是喬慕洋卻始終沒有回應,問徐珂盈道。
徐珂盈攤了攤手:“我也想問他來著,可是每次我還沒開口就被他扯開話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
就這樣在一股尷尬氣氛之中,當天的訓練草草結束,一聽到下課的聲音,喬慕洋背起書包就要走。
徐珂盈忙追了上去:“今天是平安夜誒,你這麽早就回去嗎?”
“明天要默寫,我早點回去背書。”喬慕洋難得的嚴肅,反而讓徐珂盈也不敢再開口。
“默寫而已,先聽完本少爺說的話再走也不遲吧!”
大家抬起頭,麵前的男生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下擺隨著他邁著的大步隨風擺動。
“我說杜大少爺,你是真把我們學校當自己家啊?”喬慕洋心情本來不好,再看到麵前的正是自己這幾天一直盤旋在自己腦海宛如噩夢一般的伍德梅爾隊長,說話語氣自然有點衝,“你又不能刷學生卡,是怎麽過了我們的門禁的?”
“哦,本少爺一般刷臉。”杜思然回答得漫不經心。
幾乎全體五十六中的隊員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隻有夏允之一如既往地平靜,走出了人群。
他對杜思然太了解了,這也是他今天特地把他找來的原因。
杜思然四望了一圈,有些遲疑地踩上了伍德梅爾的球場草坪,又嫌棄地收回了腳,搖了搖頭:“夏允之,你為了這樣的草皮,竟然拋下伍德梅爾來這裏?嗯?”說著他衝著夏允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五十六中作為全上海少有的真草草坪,之前常常有不少球隊聞名而來,可是在杜思然眼裏,卻依舊一文不值。
“喂,上周末沈陽金德可還來我們這裏訓練過,人家中超球隊都不嫌棄,你嫌棄個毛線?”喬慕洋不滿地說。
“中超球隊不嫌棄怎麽了?中國這麽多爛球場,他們都在踢,好像不被中超球隊嫌棄有多值得驕傲一樣……”
眼看著杜思然高傲的神情又要激怒喬慕洋,夏允之走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說正事吧。”
“說正事也行,正事就是,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所有人都很驚訝,而雖然請杜思然來解釋之前喬慕杉的事的是自己,夏允之也有些意外杜思然的直接,看著杜思然到底想幹什麽。
“怎麽,本少爺來道歉,你們還不樂意是怎麽的?”杜思然聳聳肩,一隻手解開了大衣的扣子說道,“詹向前幹的那些破事,我都已經知道了,雖然事先我完全不知道他的主意,但這事怎麽說都是我們的問題,而且畢竟事關我們伍德梅爾的名譽,我是隊長,我覺得,我有這個責任親自來和你們道歉。”
說著杜思然忽然站直了身子,真的規規矩矩地和所有人鞠了一躬:“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作假,我為對你們球隊造成的困擾感到抱歉,希望你們可以原諒。”
杜思然難得的正經,反而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習慣。
這時顧念開口說:“你既然不知情,我們當然也不會怪你。隻是本來比賽都結束了,這事也該翻篇了,可你的隊員還特地打電話跑來挑釁,就好像有些過分了吧。”
一旁的其他隊員聽了,也紛紛點頭讚同。
他們早就聽說了詹向前特地給喬慕洋打電話來告發這件事,可是詹向前如果是真心要揭露這件事,肯定是應該往上麵老師或者組委會那裏自首。他卻反而打給喬慕洋,顯然別有用心。
杜思然聽了,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詹向前吧,他就是不爽自己這事沒辦成,又輸了比賽,所以也不想讓你們好過唄。不過他這種雕蟲小技,沒想到你們還真有人信了。哈哈哈……”
喬慕洋顯然知道杜思然意有所值,滿臉漲得通紅,忙辯解稱:“誰會信他?我們五十六中,是會踢假球的人麽?”
“哦?你不信麽?”杜思然斜睨著喬慕洋,雙手抱胸,上揚的尾音充滿了嘲諷。
“我當然不相信啊,我從小和我哥一起長大,我哥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別說你們了,就是金山銀山,我哥也不會被你們收買的!”
看喬慕洋用盡全力爭辯著,杜思然卻得意地笑著朝夏允之眨了眨眼,然後走到夏允之麵前,伸手拍了拍他剛剛訓練時胸前濺上的泥和草,說道:“決賽我可是會去看的,你怎麽說也算半個伍德梅爾的人,到時候可別丟了我們的臉。”
“你想多了,我們五十六中一定會贏的。”夏允之冷道,嘴角卻輕輕揚起,“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如果你是要問我什麽高考文理科這種問題,恕難奉告,”杜思然頓了頓,“因為這在我們伍德梅爾是不存在的。”
本來大家以為杜思然又要開始炫耀伍德梅爾什麽特別好的地方,卻看到他眼神中忽然有些黯然:“大家現在都在準備sat,也有準備雅思的,總之應該一大半都會準備出國吧,畢竟自己爸媽的要求放在那裏。至於球隊,反正我們這一批高二也到此為止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踢球了……”
徐珂盈看氣氛忽然傷感,忙轉了話題問身邊的隊員:“聽說我們球隊高二分科都選了理科?”
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們準備以後做什麽啊?”徐珂盈接著問。
“我想學計算機。”
“我就讀化學吧,估計我也隻能讀化學了……”
“我想考醫學院,就不知道考不考得上了。”
“就沒有人想踢足球嗎?”趙菱翎問道。
忽然一陣安靜,誰都知道就算現在去專業體校,也已經太晚了。
“或者哪怕是從事和足球有關的工作嗎?”趙菱翎的語氣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