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朵陰雲
“下周末，我們就要在客場踢瀚文了。今天我們主要做了恢複性訓練，大家回去注意休息調整，尤其張磊，你周末要記得再去醫院做個檢查。下周我們會開始加大訓練量……”
夏允之在隊伍前說道。
這是趙菱翎在整節社團課第n次環顧四周，依舊沒有看到小周老師，上前攔住了正幫忙收拾標誌物的喬慕杉身邊：“周老師呢？”
喬慕杉一愣，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趙菱翎露出懷疑的神色，“伍德梅爾找到你之前就找過周老師，你會不知道？”
喬慕杉額前開始冒汗，推了一下眼鏡：“我真的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萬一他被發現了，你很有可能是第一個被供出來的吧？”趙菱翎並沒有要放過喬慕杉的意思，接著說，“反正下一場打瀚文，如果周老師來，你肯定可以首發，不然讓顧念來的話，她肯定把你放替補，你自己考慮吧。”
“趙……”喬慕杉忽然開口，可又像喉嚨被卡住似的說不上話，“高老師已經回來了，應該是他把周老師叫走了……”
趙菱翎抬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讓喬慕杉更是一時失語。
“哥就差你那個了，快點！”喬慕洋在球門後揮著手大喊。
喬慕杉一聽，忙拿起就走，好像生怕趙菱翎追上來似的。
還在想著不知道高平找小周老師會不會問出什麽，等趙菱翎反應過來，卻發現不但喬慕杉早就拿著器材走遠，連夏允之都不見了。
“隊長？”顧念看到門外的夏允之很驚訝。她的都還歪歪斜斜地掛在一條胳膊上，正在把文件往裏塞。她四望了一眼，也沒看到其他足球隊的人。
她的右手腕不能用力，忽然書包拉鏈一開就往下掉，夏允之忙一個跨步上前幫她扶住書包，嘴裏輕道：“小心。”然後看了看顧念右手的紗布，“我來吧。”沒等顧念拒絕，就接過了書包。
顧念手裏一空，一時有些無措，問道：“你來找我的？”
夏允之點點頭，看到身旁不時有女生八卦的目光投來，指了指前麵說：“邊走邊說吧。”
在夏允之麵前，顧念總覺得自己好像永遠沒有什麽拒絕的辦法。
“對瀚文，有什麽想法嗎？”走出教學樓，夏允之把顧念的書包放在自己自行車的車簍中，自己的書包則單肩背著。
“真的……要我來定？”顧念還是不敢相信，“不會違反規定吧？”
畢竟上一場小周老師才是名義上五十六中的教練，自己隻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而已。
“怎麽？沒有信心？”夏允之推著自行車，眼睛看著前方，“錄像你也看了，瀚文雖然是小組第一出線，但他們打法並不複雜。”
“可是他們整體來看，攻防整體很均衡，沒有什麽明顯的突破口。如果戰術不對路，很可能就是一場苦戰。”顧念歎了口氣搖搖頭，“大家剛剛考完試都身心俱疲，要是第一場就太累的話，就算出線，也會影響之後的半決賽。”
“你都已經在考慮半決賽了？”夏允之笑道，“看起來對這場比賽很有信心。”
“啊不是……”顧念還想解釋什麽，可看到素來冷峻的夏允之此時溫和的側臉，一時竟有些說不上話來。
“你可以自己回家嗎？”不知什麽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顧念的車站，夏允之有些擔心地看向顧念，又看了看她的手，“你是不是還一直瞞著老師和爸媽？”
“我告訴他們也沒有用，孫醫生不是說了，這個就是要花時間休息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夏允之從來不喜歡過問別人的私事，可是看到麵前的顧念，還是沒忍住開口。
顧念低下頭，想到考試前和葉軒在自己小區飛奔的夜晚，和第二天自己一個人經曆的驚心動魄的清晨，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又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麽……”
忽然顧念看到自己的公交車來了，忙一把從夏允之的車簍裏拿起書包：“車來了！”說著匆忙跟夏允之揮了揮手，就跑上了車。
不遠處，一個跨著單車的身影，揉了揉一頭淩亂的頭發，轉身騎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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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沒啊？昨天夏允之又和高一（1）班那個顧念一起回家！”
“當然啊，校內網上都傳翻了，就足球隊的那個借讀生啊？”
“對啊，難道真的是因為學霸比較有共同語言？”
“學霸什麽啊，這次期中考據說隻有年級八十幾名，人家夏允之才是學霸吧，又是年級第一……”
徐珂盈端著餐盤走到桌邊：“顧念呢？怎麽又沒看到她來吃飯？”
喬慕洋攤了攤手：“我還想說我一個上午都沒看到我哥了。話說校內上真的傳得很厲害嗎？”喬慕洋說著扒了一口飯。
“是挺厲害的，”陳駸也端著餐盤在桌對麵坐下，“我剛從廣播站回來，不論男女包括我們學生會的老師都在討論誰是顧念。”
“那是因為來你們廣電部的十有八九都有著八卦的靈魂！”徐珂盈不樂意地說，“不過一上午我都忙著幫鄺叔統計古詩文大獎賽的情況，都沒來得及找到念念告訴她，她拿了區一等獎，全校就她一個，進了市裏的複賽呢！”
“哇看不出，還是個才女呢！”喬慕洋兩個腮幫塞得鼓鼓的，“不過她不是上次期中考就考得不好麽，這次又碰巧被發到網上這種事，萬一雷神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就不好了……”
“這倒是個點，”陳駸忽然停下了筷子，“期中考試剛剛結束，下一輪淘汰賽近在咫尺，偏偏這個時候傳出這種事，的確有點太巧了……”
“你是說是有人故意的？”喬慕洋雞腿啃了一半，抬起頭忽然指著前麵，“那不是我們顧領隊麽？”
一桌子的人都抬頭望了過去，果然是顧念走進了食堂，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生。
“誒，那個好像不是隊長啊？”喬慕洋問。
“你白癡啊，現在這個時候還跟隊長一起來吃飯，是還怕雷神不知道麽？”徐珂盈拍了一下喬慕洋的腦袋，喬慕洋吐了吐舌頭。
“你吃什麽？”葉軒眯著眼睛，看著食堂窗口上方的大屏幕，“我請你啊！”
“你幹嘛平白無故要請我吃飯？”顧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