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牌之戰（上）
“說了多少次了，走道裏不要做危險動作，聽不懂中文嗎？”
“有時候可能會有一點聽不懂……”
“還狡辯！”雷焱一提高音量，葉軒忙乖乖閉嘴，站在一旁，“這還好是踢到了我，要是踢到哪個年紀大一點的老教師，你怎麽辦？醫藥費你出啊？”
葉軒搖搖頭，卻嘀咕說：“又沒有踢到……”
“你說什麽？”
“我說下次不踢了！”
“還有，葉軒啊，你下周數學測驗都複習好了？周末不在家好好學習，又跑到學校做什麽？”
被雷焱這麽一問，葉軒才想起自己坐在那裏陪聽了一場古詩詞的課，又是被點名又是被嘲諷的，結果還是沒撈到好就鬱悶。正好看到顧念經過，葉軒靈機一動，忙指著窗外正和鄺華韻說話的顧念：“我來找顧念給我補課的！”說著敲了敲窗戶，對顧念招招手。
顧念在窗外茫然地看著辦公室裏的兩個人，雖然認出了葉軒卻不知道他想幹嘛。
“喲，不知道雷老師找我們校隊紅人幹嘛，顧念你先跟我進去吧，我拿本書給你。”鄺華韻帶著顧念走進辦公室。
隻聽雷焱問道：“顧念啊，葉軒說他今天來是找你補數學的？”
看著葉軒在一旁不停眨眼，顧念卻搖搖頭：“沒有。”然後從鄺華韻手裏接過書說了聲“謝謝鄺老師”就走了，留下葉軒一個人在那裏氣急敗壞，但礙著雷焱在不好發作。
顧念並沒直接回家，而是不知不覺走到了體育場。她抬起頭，看著麵前這棵大樹，想到葉軒躺在樹上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開學已經快一個月了，回想從當初摸底考時誓要一鳴驚人洗刷借讀生身份時的心情，再到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看起了球，周末上完課還在學校閑逛，顧念自己都有些不太習慣現在的自己。
“喂！顧念！”葉軒習慣性地每次離開學校都會繞遠路穿過體育場，見到顧念還有些意外。顧念盯著他看了幾秒，對他伸出手。
“幹嘛？”
“精編！”
葉軒一聽，忙從書包裏找出來給顧念。顧念翻了幾頁，圈畫了幾下，和手裏的一本筆記本一起遞給他說：“我的都做完了，你看著我的答案根本學不了什麽。這裏是幾道重點題目，我都給你標了相關知識點和答案的頁碼，你如果能不看答案全都做出來，至少下周的測驗應該沒問題。”
“那你小組賽會來的吧？”葉軒試探地看向顧念。
顧念看了葉軒一眼，知道現在葉軒一心隻想著在首戰能上場大殺四方，再說什麽也是多說無益，指指葉軒手裏的：“我又不會不及格，該擔心的是你吧，”說著就往前走，“而且你就算能上場了又怎樣，像你這樣不會團隊合作的，上了場也未必能幫的上忙！”
“顧念，你別太看不起人了，我不但會上場，而且要靠自己上場，然後證明給你看，這支球隊有多需要我！”
葉軒說著把顧念的精編和筆記本往顧念懷裏一塞，把顧念一個人留在原地。
顧念本來還想解釋，可看他逞強的樣子，自己也不甘示弱，倒要看看葉軒怎麽表現。
顧念習慣性地穿過體育場，卻意外發現碩大的綠茵場上，竟然周末還有一個身影正在獨自練習任意球。
隻見他一次次助跑，一次次抬腿射門，腳下的足球一次次劃出弧線飛入球網，在空曠的整片球場裏顯得格外矚目。
顧念看著球網裏已經躺了十幾個足球，心想學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加起來都沒有那麽多足球，難道他是特地帶了自己的球來練習的？再抬頭看到葉軒也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練習。
這時場上的人一腳踢中立柱，足球高速朝葉軒飛去。
葉軒雖然還背著書包，一個側身也不停球，迎球就是一擊爆射，球像炮彈一樣直直衝入球網，落地時還帶著強烈的彈跳。
本來站在場上的人，看著奔入球網的球，轉過身朝葉軒走來。等到他開口，顧念還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你就是葉軒？”
明明是疑問句，雖然有些微喘，可夏允之的聲音沉靜如昔，語氣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顧念看到他對自己點點頭，隻是較之當初在模聯，如今夏允之狹長的雙眼銳利無比，注視著還看著剛剛那腳射門正得意的葉軒。
葉軒和校隊的主力隊員已經在一起訓練了快一個月，並沒見過麵前的這個男生，又見他語氣冷冰冰的，還以為他是外校混進來的，隨口“嗯”了一聲。
“你過來。”
葉軒一怔，可眼前的人長得老成冷靜不說，不論神情和聲音，都有一種讓人無法違抗的力量。
顧念接過葉軒的書包，看到葉軒跟著夏允之走到小禁區線，夏允之自己卻走向球網。
“聽說你在a隊招新測試時，一個人過了十個人。”夏允之從球網裏抱起一個球走到葉軒麵前，“很驚人的表現。”
葉軒毫不在意地回答：“你看起來也不錯。”
“那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夏允之把球擺在葉軒麵前。
“比什麽？任意球？”葉軒雖然剛剛看了他踢任意球的腳法的確不錯，可是互相比任意球或許太無聊了點，“不，你既然那麽擅長突破，那就比一對一帶球突破。隻要遵守足球比賽的規則，隨你用什麽方法，用多少次，過了我，你就算贏。”
葉軒猶疑地看著麵前的這個男生，歪嘴一笑：“學長你之前是打籃球的吧？足球可不流行1v1這種玩法。而且友情提醒，1v1防守隊員一般都會被虐得很慘。”
顧念在場邊也不知道夏允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足球場上最強的盾向來抵擋不住最強的矛，更何況夏允之也並非純後衛出身，排除了預判、卡位等其他因素單純1v1，要保證每次都能防住技術和速度兼備的葉軒，即使是夏允之，也不是那麽容易。
“葉軒，你敢嗎？”
麵前的夏允之，身上短袖t恤的胸前和背後都濕了一大塊，顯然已經在場上訓練了很久。1v1防守本來就需要高度的注意力，對於顯然已經訓練了一會兒的夏允之並不占優勢。
葉軒想著這幾天為了複習數學測驗，的確好幾天沒碰球，就和麵前這個也不知道何方來客玩一玩，權當過把癮也無妨，更何況麵前這個男生高傲得讓他覺得討厭。
“那就來吧，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