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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受罰

  言府正門,早有莊靜郡主貼身侍女荷香在外等候,見安思鬱二人回來,迎上前去道“夫人有令,令少夫人祠堂等候。”


  這……這也有些太快了,安思鬱本以為至少還會過一個風平浪靜的晚上,誰知前腳剛回來,後腳她的婆婆就要抓她挨罰了。安思鬱心中七上八下,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言子期。


  言子期不假思索與安思鬱並行,豈料荷香卻擋在他身前,阻攔道“夫人吩咐,隻許少夫人一人前往,少爺不必相隨。”


  安思鬱聞言,神情頓時慌了起來,誰知一旁的言子期聽聞後,竟微微點頭表示認可,轉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安思鬱大驚失色,急道“將軍……”


  言子期聽她喚自己,回了頭看她,見她那副急像熱鍋螞蟻般的神情,努力克製住心底笑意,正色道“怎麽?鬱醫師,害怕了?”


  見他神色一本正經,話語卻猶帶戲謔,還稱自己為“鬱醫師”,安思鬱氣鼓鼓道“我才沒有!我還不曉得什麽是害怕!”說罷,故作鎮定般捏了捏拳頭,挺胸擴首的向祠堂方向走去。


  嘴上說是不怕,但她來到言氏祠堂門前時,身體還是不爭氣的抖了幾下,臉上也白了幾分顏色!

  言氏祠堂比起安氏祠堂大了許多,祠堂正廳除供奉了言敬將軍神位、畫像外,亦供奉了言氏曆代先祖神位及畫像,而讓安思鬱身抖心懼的,是祠堂門口兩側,分別站了兩位身材高壯魁梧、麵無表情的家仆,以及他們手中各持的一柄六尺之長、碗口般粗重的戒杖!

  同這等戒棍一比,她爹往常用來嚇唬和修理她的那根棍子,根本就是在撓癢癢啊!


  看來今天這頓罰,必然是躲不掉了。又想起方才言子期棄她而去,當真是毫無義氣!安思鬱驚懼之餘,不由得氣的牙根發癢。正在此時,有女聲從祠堂後方厲聲傳來“跪下!”


  安思鬱定睛,來人正是自己的婆婆莊靜郡主。她從偏門進入,在旁邊一側坐下了,正狠狠盯著她看。安思鬱依言,跪在祠堂中間蒲團之上,隻聽言母道“安思鬱,你既已嫁入言家,便該守言家規矩。你非但無視規矩,反而恣意出走,混入戰場,幹擾子期作戰,給他帶來麻煩,你可知錯?”


  安思鬱答道“出走之事,我知錯。但我並沒有幹擾將軍。”


  言母聞言柳眉倒豎,怒道“你一個女子,不好好在家侍奉長輩,相夫教子,卻不成體統跑去戰場,拋頭露麵,不知羞恥!如此胡來,惹得子期分心分神,當真是膽大妄為!你竟還敢頂嘴?”


  安思鬱聽她如此說,心中騰然升起一陣無名怒火,竟也不論自己身處何境、麵前何人,駁斥道“我上戰場並非為了將軍,女子又如何?我身為醫師,當盡醫者本分、行濟世之事。離家出走是我不對,但我那時沒有辦法……”


  “你……你……”言母氣的竟有些結巴起來,大聲喊道“不知禮,無家教,還強詞奪理?你娘是怎麽教你的?”


  聽她提起自己的娘,安思鬱心中一凜,“不知禮,無家教”,這種話在她頭一次去求她婆婆讓她隨軍出征時,她便對自己惡狠狠的說過,而今日回門,如她父兄所言,似乎她婆婆上門要人時也沒少強調過這兩個詞,現下又聽她如此說,卻是無法容忍了。索性都要挨打,何不吐個痛快?她亦大聲回道“我惹母親不快,我私自離家,是我的錯,卻又關我家人什麽事?我記事時娘便不在了,但若我娘還在,也隻會教我仁心教我大義,教我國難當頭應盡自己綿薄之力。這些無用的繁文縟節?我想她根本不會教我,我也根本不必學!”


  莊靜郡主聽她說她記事時娘便不在,本心中一凜,但又聽她講了後麵這大一番不客氣的言辭,頓時被氣的渾身發抖,那張平日冷瀝的麵孔都有些扭曲了,喊道“給我打……給我打……!”


  “夫人,打多少?”一旁的家丁小心問道。


  “二十……不!三十杖!”言母咬牙道。


  兩旁侍女聽令,上前按住了安思鬱,那邊戒杖也躍躍欲試的要拍到安思鬱身上來。言知令本縮在母親身後,見安思鬱回懟母親,驚的瞪大了雙眼,大氣也不敢出。而聽到母親喊三十杖,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母親,三十杖會不會太重了些?”


  言母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怒道“這裏有你什麽事?”


  言知令被搶白一句,頓時嚇得不敢再開口。而安思鬱本也在氣頭上,既懟了,那麽什麽懲罰她就都不怕了,反而昂起頭,大有一副大不了就打死我的勢頭,臉上盡是倨傲之色。


  這副倨傲隻持續到第一杖落在她背上之前!第一杖下來,背後頓覺悶痛至極,她整個人都未能支撐的住,向前傾倒下去,雙手撐地,豆大的汗珠瞬間滾落,卻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示弱的聲音來。一、二、三、四……似覺一下重過一下,每一杖都在她的背上碾開來,洶湧的痛意直逼全身,似是每個毛孔都鑽心刺骨般的劇痛!


  待到第五杖落下時,她終於忍不住了,“啊”的一聲叫出聲來!這聲脫口,落在背上的戒杖,突然停住,未再落下!


  安思鬱心中一疑,忍痛掙紮回頭查看,卻見是言子期,站在他的身側偏後的位置,一手高高揚起,抓住了即將落入她背上的第六杖!


  雖說剛才走掉的那麽幹脆,現下卻還是來了。安思鬱心中頓覺一股暖流湧入,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本已痛到眼前一片模糊,此刻卻覺四周都亮了起來。言母見言子期阻住家仆,怒道“言子期,你這是幹什麽?阻止我罰她?”


  言子期默默看了狼狽的安思鬱一眼,在她身側跪下,道“不。她有錯,該罰。”


  “那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麽?”言母厲聲道。


  言子期向母親叩拜道“母親,她的錯,五杖罰過已足夠。剩下的,由我來代她承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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