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死而後生
龍泉金源距離紀辰越來越近,不過此刻紀辰距離封印邊界也僅有幾十米而已,幾乎一個呼吸便能夠過去。
一旦紀辰越過封印邊界,那何樂之便可馬上開始結封印,困住龍泉金源,可就是這麽一個呼吸的事情卻漫長的好像是一個是世紀。
吼!!
龍泉金源又是一聲怒吼,大嘴一張,吸力暴湧。
這時候紀辰已經有半個身子出了封印邊界了,可吸力出現,紀辰根本無從抗拒,一下子便被拉了回來,龍泉金源張開血盆大口,雷電一閃,一嘴將紀辰給吞了進去。
咕嚕!
所有人都吞咽了一口唾沫,紀辰就這麽沒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下來,他們能夠清晰的聽見天地間的風聲,卻無法聽見紀辰的呼吸聲,紀辰永遠的……離他們而去。
許多逃竄的女學員忍不住捂住嘴,眼中有些熱淚,今日紀辰為內院所做的貢獻曆曆在目,怎麽人突然間就沒了呢?
郭水芙、羅翰、王秘以及夏齡等人站在一顆大樹上,他們停止了逃竄的步伐,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紀辰被吞噬的地方,特別是蔡修嚴,他與紀辰有著亦敵亦友的關係,他還準備下一次約戰紀辰,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副……副院長。”何樂之身旁的一名長老悲愴的喊了一聲。
何樂之一句話也沒說,眼神無波瀾,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心情是喜是怒,可正是這麽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才更加讓人害怕擔心。
“結印!”何樂之大手一揮,天地間突然出現無形壁障,那逃竄的龍泉金源一下子撞在無形壁障上,被彈了回來。
何樂之死死的盯著龍泉金源,心中的怒氣正在凝聚:“老夫今日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將你這畜生永久封印!”
這一席話說話,旁邊的長老麵色大變,似乎猜到了何樂之要做的事情。
隻見何樂之手腕一扭,然後從手腕上射出無數的黑色精血,這精血在何樂之的操控下化作了一張黑色的大網,一下子套在了龍泉金源身上。
嗤嗤嗤……
龍泉金源身上發出了被火燒的嗤嗤聲,這身軀不斷的擺動,發出淒厲的慘叫。
轟轟……
似乎知道自己要被封印了,龍泉金源開始釋放雷霆,抗衡何樂之的黑色大網。
眼看龍泉金源已經和自己的黑色大網抗衡起來,何樂之又是眼神一蹬,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一口老血噴出,這是他的本源之血,一滴都需要十年時間方可凝練。
這本源之血出現,一下子灌入黑色大網,這一下子黑色大網威力大增,龍泉金源終於是沒有反抗之力,被徹底製服。
使用本源之學,這無異於是在提前預支壽命,今次過後,何樂之的壽命起碼減短二十年以上。
“給老夫滾回去!”
何樂之一聲怒吼,然後隔空一掌,那套著龍泉金源的黑色大網朝著天雷池射去,落入深淵,進入地底,最終到了天雷池的最底下一層。
在龍泉金源被徹底封印後,整個天雷池最後一層轟然關閉,裏麵一片黑暗,唯有電流聲不斷響起,這是一片雷電世界,四周有著些許雲朵,看上去如同置身一片烏雲之中,伴隨著雷電。
至此,一切塵埃落盡,看著被完全封印的龍泉金源,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因為他們失去了一個更重要的人。
天空中的眾人都沉默不語,呆呆的看著天雷池入口。
最先調整好的情緒還是何樂之,他深吸了一口氣:“傳我命令,從今日起,天雷池最後一層徹底封印,誰也不許進入,包括我。”
“就將天雷池最後一層都送給他當墓地吧。”
而後何樂之轉頭,對著大家宣布道:“自今日起,我們失去了一個天賦異稟,以後名震大陸的希望之星,我希望大家會永遠的記住他,這次若不是他龍泉學院必定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的確,這次若不是紀辰突然出手擊退屍幫幫主又重傷陳歡的話,內院還真不好說。
“我會為紀辰豎立一尊銅像,這尊銅像會永久的擺放在天雷池頂部,享受龍泉學院永久的愛戴。”
“請求大家都記住這個倔強的少年,紀辰!”
……
時間如白馬過隙,轉眼已經是十五日過去。
整個內院百廢待興,每日都忙的不亦樂乎,不斷修複損壞的地方,治療重傷的弟子以及長老。
雖然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沒有一個人能夠高興起來,因為他們失去了一個英雄,一個所有學員心中最了不起的英雄。
與此同時,在天雷池的最底下一層,這裏依舊是漆黑一片,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時便發出低沉的吼聲。
嘶……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忽然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然後艱難的睜開雙眼,他看了看周圍,疑惑道:“這是……哪兒?”
四周全是雲朵,時不時還扯來一道閃電,這讓少年仿佛置身天頂一般,有些夢幻,不過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卻讓少年齜牙咧嘴,難以忍受。
少年正是紀辰,被龍泉金源吞掉之後便失去意識,現在已是十五日後了。
“這裏是龍泉金源誕生的地方,你正在龍泉金源的肚子裏。”突然間,小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聲音沒有往日的雀躍,有的隻有死氣。
紀辰一驚:“小蝶?你怎麽樣了?”
小蝶語氣非常虛弱:“你已經整整昏迷十五日了,這十五日內龍泉金源用盡各種辦法要煉化你,好在我用紫蝶金源護住了你,不過這樣對我的消耗極大,加上之前借力量給你,我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紀辰的頭頂果然飛著一隻蝴蝶,正是這隻紫色的蝴蝶不斷散發能量保護紀辰,讓周圍的雷電無法觸及自身。
可即使是這樣也讓紀辰感受到了無數的痛楚,正是這種鑽心的痛楚讓紀辰清醒了過來。
紀辰問道:“那我們怎麽逃離此地?”。
小蝶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幾乎不可能!若是全盛時期的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此時此刻,你我皆是重傷之軀,怕是……無望了。”
紀辰一下子癱了下來:“那豈不是隻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