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父親的肩膀
不斷念叨，可轉念一想，羅曼又覺得可惜，若對方真是四階陣師的話自己一旦巴結上豈不是一步升天？
馬嵩好歹是二階陣師，見多識廣，並未如羅曼一般鎮不住場子，他此刻隻是疑惑道：“隻是不知那神秘人購置如此之多的低級材料是為何？還有陣筆與陣紙，這些可都是一個陣師最基本的東西，他不可能沒有啊。”
“會不會他自己的陣筆已經壞掉了？”羅曼問道。
搖搖頭，馬嵩武斷道：“絕對不可能！一個陣師的陣筆乃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好比劍客的佩劍，刀客的佩刀，兩者形影不離，更何況這位神秘人陣師品階比我還高，他的陣筆必然也品階不低，絕不會出現壞掉的情況，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以前的陣筆了。”
聞言，羅曼也是搖頭：“那也不對啊，咱們這陣筆也隻是最低級的一等陣筆而已，那神秘人的陣筆總不會比這更低吧？”
“嗯，的確令人猜不透，想必這便是高階陣師與常人不同之處吧。”馬嵩大師搖頭，一臉愁容，隨後又說道：“可他買那麽多低級材料是為何？”
對此事羅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沉思好一會，羅曼忽然眼前一亮：“馬嵩大師，他買的材料都是些療傷，回血之類的吧？”
“對啊？怎麽了？”馬嵩說道。
羅曼打了一個響指：“那就對了！最近洪家的販市十分火熱，將紀家的客人幾乎全部搶走，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洪烈那老頭請回來一位陣師，而這神秘人上次便大庭廣眾對紀覺山示好，你說這是為何？”
馬嵩也是雙掌一拍，後知後覺道：“是啦是啦！此人要出手幫紀覺山了！”
“不不不。”羅曼搖著手指，露出狡黠的神色道：“不應該是幫紀覺山，應該是幫紀辰，你忘了他對紀辰讚賞有加了？”
“對對對。”
馬嵩和羅曼仿佛在唱對口戲一般，這談話的神情老實有些好笑。
兩人深陷其中，毫無察覺說話誇張，神情有趣，隻是又恢複了凝重，然後對著羅曼說道：“羅曼，既然此人已經準備出手幫紀家了，那咱們也不能落下，正好現在是紀家危難至極，有機會便暗中幫一把，我相信那神秘人能夠看到的。”
羅曼點頭：“馬嵩大師放心，羅曼知道該怎麽做。”
此時此刻，馬氏拍賣場外依舊車水馬龍，紀辰一路低頭直行，直到附近人流稍少才找個陋巷脫下黑袍，恢複本來模樣，沿途小蝶叮囑了不少話。
小蝶幾乎一路都在說紀辰將凝元陣這個誘惑丟的太早了，若是再穩住一些，說不定這份凝元陣都不用拿出。
本分認錯，紀辰一路朝著紀家折返，現在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學習煉製陣圖，反正儲物袋中所有材料都已經備好，隻欠東風了。
很快進入紀家之中，路過大堂時其中傳來了極為劇烈的爭吵聲，讓紀辰不得不停下腳步。
大堂之中，紀覺山火冒三丈，一掌捏碎了手中茶杯，怒氣道：“洪烈這個王八蛋，上次搶走蠻王記還不夠，這次還請回來一個陣師，如今我紀家販市如此蕭條，恐怕撐不過一個月！”
二長老也是一拍椅把：“娘的！也不知這老匹夫哪裏來的錢，竟能請得起陣師？雖然隻有一階，可那也足夠壓到我紀家了。”
大長老臉色自然也不好看：“這老匹夫三番兩次挑釁我紀家，要不明日便召集全族，抄上家夥和他拚了！不然這老匹夫要蹬鼻子上臉了！”
原本毫不對眼的三人此刻說話語氣出奇的一致，倒是讓門外的紀辰覺得吃驚。
“誒，族長，上次在馬氏拍賣場外不是有個黑袍陣師說他十分賞識紀辰麽？可否請他幫忙呢？”大長老突發奇想。
紀覺山陷入掙紮，麻煩自己兒子的事他是萬分不想做，一旁的二長老也是說道：“對啊族長！那黑袍陣師連羅曼都如此尊敬，必定比那洪家的一階陣師強，還真可以問一問紀辰。”
“可……”紀覺山欲言又止，無力道：“他隻是賞識辰兒罷了，和辰兒又不認識，你們要辰兒去尋他，可辰兒又去何處尋他呢？”
聞言兩位長老都是陷入沉默，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見二位長老如此沮喪，紀覺山也是露出掙紮神色道：“一會我去找一找辰兒吧，二位長老今日早些歇息，這段時間我紀家很需要你們。”
“是！”
自從紀辰強勢崛起後這二位長老便從未和紀覺山杠過，此刻也是抱拳恭敬退去。
瞧著離去的二位長老，紀覺山好似瞬間蒼老了十歲，鬢間已然有了白絲，而門外的紀辰隻覺得暗自心疼，不過二位長老已經走來，紀辰不可多留，隻能先暫時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紀辰剛到自己房間不久，氣還沒來得及喘門外便有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不用想紀辰也知道是誰，他隨即平穩氣息道：“請進。”
伴隨著吱丫一聲，來人果然是自己的老父親，紀辰刻意去看了看老爹雙鬢，果真是白絲纏繞，老氣縱橫，收起心中的心酸，紀辰平常道：“怎麽了老爹？”
“那個……”
紀覺山坐在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從古至今父愛總是十分深沉，紀覺山雖說有事相求，可作為一個父親又怎麽好意思向兒子開口？更何況家族出現危機本就是紀覺山自己的責任，他也不忍心將這種苦惱付諸給紀辰。
“老爹有何事便直接說唄。”紀辰大方道。
“沒……沒什麽事，就是最近紀家有些不太平，你可不要被風言風語影響了修煉，過段時間龍泉學院便要下來招納新生，可要放在心上。”紀覺山憋了半天也沒能說出正事。
紀辰心中更酸，明知老爹此時處境艱難，卻還要裝的一無所知。
見紀辰麵色有些奇怪，紀覺山站了起來，拍了拍紀辰的肩膀：“辰兒好好修煉，家族中的事有老爹我撐著呢，老爹絕不會讓你受到牽連的。”
“行了，好好休息，老爹先回去了。”
說著紀覺山便推開門走了出去，來逛了這麽一圈什麽也沒能說出來，紀辰看著老爹離去的背影，忽然鼻子有些酸，小聲道：“你就直接讓我去找那個黑袍陣師不就行了麽？繞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