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風波欲起
這時,品梅軒大門裏走出一名綠衣婢女,綠衣婢向杜陽春和祺雄揖禮道:“莊主傳二位師兄進見。”
杜陽春和祺雄二人點了點頭,跟著綠衣婢女走進大堂。
魅兒不方便跟進去,站到門邊等待。
大堂上,梅清傑夫婦坐在上方正中紅木椅子上。杜陽春和祺雄上前躬身行禮,齊聲道:“弟子拜見師尊師娘。”
坐在紅木椅上的梅清傑,沉聲問道:“你們這麽急趕回可是有什麽要事要報的嗎?”
杜陽春躬身恭敬地道:“是,弟子二人查到了,有一夥黑衣人要在五月十五夜,血洗安裏郡梅花分院。”
座上梅清傑夫婦聞言臉色大變。
“消息來源可靠嗎?”梅清傑陰聲問道。
“弟子二人是從黑衣人口中得知的,回來時行蹤暴露,遭到一夥黑衣人阻擊。正當弟子二人不敵時,幸得一名叫胡止的俠士搭救,不然弟子二人,可能要命送當場。”杜陽春娓娓道來。
“這是怎麽回事?你從頭細說。”梅清傑沉聲說道。
“是,六天前弟子各師弟二人在湘陽城打尖時見一漢子形跡可疑,就稍稍跟了過去,來到城南郊外一處老宅。隻見漢子學了幾聲布穀鳥叫聲,不一會從老宅廢墟中走出一名黑衣蒙麵人,漢子遞過東西後離開,我們在半路抓住漢子,經逼問得知他是黑衣人在湘陽城中的眼線,從他口中得知黑衣人五有十五夜,要血洗梅花分院。”
“可查出這夥黑衣人的來曆?”梅清傑沉聲問道。
“那名漢子並不清楚黑衣人的來曆,每次見麵都是蒙著麵。”
“那你們就趕回來嗎?”
“不是,我們還從他們口中得知,抓走風揚的二名怪老頭在開封府出現,我和師弟都認為距離五有十五還有一個多月,先過去開封府查探看,能不能找到風家小弟下落的線索,打算五月初,才回山莊。”
杜陽春心中忐忑不安,看了梅清傑一下,才接著道:“沒想到我們還沒到河南境內就遭到黑衣人的伏擊。在危急關頭,一位叫胡止的俠士出手相救才得以幸免。”
梅清傑沉聲問道:“什麽胡止俠士,你細說說當時的經過。”
“是。”杜陽春把當日在山坡下被風揚所救時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梅清傑有些震驚地部道:“你們都沒看到他怎麽出手?”
杜陽春和祺雄都點了點頭齊聲道:“是。”
祺雄補充道:“弟子在一旁觀戰確實沒見到胡俠士出手。”
“這就奇了,把你們從死屍上拔下的銀針拿過來讓我看看。”尹曉君按不住好奇說道。
“是。”杜陽春從懷中拿出一隻小木盒,走到尹曉君前麵雙手捧上。
尹曉君接過小木盒打開,從盒裏拿出一根銀針細看。梅清傑也伸過手從盒中拿出一根銀針對著強光看了一下,沉聲說道:“這隻是普通的銀針而已,並沒淬毒。”
尹曉君看著手中的銀針若有所思地道:“傑哥,三十多年前,江湖中是不是出現過,一位善長用銀針作為暗器的女俠?”
梅清傑沉思了片刻,沉聲說道:“嗯,我記起來了,是有過用銀針做暗器的女俠,當年這位女俠忌惡如仇,還有個很嚇人的名號,叫做‘索命羅刹’她有一項絕技叫‘袖底針’殺人於無形。”
杜陽春不由問道:“師尊,弟子在江湖中行走,怎麽從沒聽說過有叫‘索命羅刹’的前輩高人?”
“是這樣的,這位‘索命羅刹’女俠,由於殺戮甚重,仇人眾多,她在一次被仇家圍攻時掉下山峽,不知生死。從此以後,她再也沒在江湖中出現過,或許已是墜崖身死了。”
“傑哥,你可有覺得這名救春兒他們的俠士與‘索命羅刹’有些關聯?”尹曉君看著梅清傑問道。
“你懷疑不無道理。都是使用銀針做為暗器,‘索命羅刹’的成名絕技是‘袖底針’發針時不易被人發覺,春兒他們沒見到這名俠士怎麽出針,也很可能是‘袖底針’一類的功夫。”
“師尊胡俠士還有一項,弟子沒見過的絕技,當日沒見他出手,不知怎麽把他身前四名黑衣擊飛的。江湖中可有這種功夫?”祺雄躬身問道。
梅清傑搖了搖頭道:“為師沒聽說過不動聲色,能同時把四人從地上擊飛的功夫。”
“會不會是‘隔山打牛’?”尹曉君插口道。
梅清傑搖頭否認道:“‘隔山打牛’發功時閉氣發功聲勢甚大,更何況‘隔山打牛’隻能攻擊一個目標。”
“江湖中真是無奇不有。”尹曉君感概地道。
“雄兒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嗎?”格清傑見祺雄欲言還止的模樣開口問道。
祺雄見師尊發問,隻得躬身道:“弟子心中隻是有一事甚覺奇怪。”
“什麽事?你說說看。”
“師尊,風家小弟可有,兄長嗎?”祺雄躬身問道。
“你怎會這麽問?你風師叔隻有風揚一子。”梅清傑詫異地道。
“哦,那就奇了。那位救我們的胡俠士的眼神和背影與風家小弟甚為相似,弟子還覺得他告訴我們的名字並非真名。”祺雄為人謹慎做事細心,他在風揚報出名字時就覺得奇怪,才對風揚的舉止細心留意,才讓他看出破綻。
梅清傑與尹曉君聞言不由動容,他們對祺雄的辦事能力甚為了解。
尹曉君問道:“你是怎麽覺得他的名字有假?”
祺雄恭敬地道:“他在師哥請問他名字時,神情有些不自然,接著隨口說出名叫胡止,那不是胡扯嗎?”
眾人一聽不由得笑出聲來。杜陽春笑道:“我剛聽他說了,還真的聽成胡扯。”
杜陽春說罷,從懷中掏出一物,雙手捧給梅清傑道:“師尊這銅牌是弟子從一名黑衣人身上搜得的,但看不出來曆。師尊可見過?”
梅清傑接過銅牌,看了眼遞給尹曉君。說道:“為師還真沒見過。”
尹曉君接過銅牌細心觀看,慢慢說道:“這銅牌上雕的是曼陀蘿花,中間是佛門常用的萬字,曼陀蘿的花含有劇毒。”尹曉君說到這裏有所觸動,對著梅清傑道:“傑哥這銅牌會不會是‘萬毒神教’的令牌?”
其他三人聞言一震。細思一下,都覺得尹曉君的分釋有理。
梅清傑沉吟一下,沉聲道:“雄兒你有傷在身,先回去休息,春兒你去通知長老們過來商議。”
杜陽春和祺雄躬身齊聲應道:“是。”轉身退出大堂。
站在門外的魅兒聽到大堂上梅清傑他們的談話。見祺雄和杜陽春走出大堂,急忙走上前問道:“二位師哥,救你們的那位胡俠士向那個方向走去?”
杜陽春詫異部道:“魅丫頭你問這幹啥?”
“你告訴我嘛。”魅兒拉著杜陽春的手連擺著道。
“好好好,你別搖了,他向河南方向走去。”杜陽春無奈地道。
“謝謝師哥。”說完提著食盒走進大堂。
“這丫頭。”杜陽春微笑著說了一句。
“師弟你回去休息吧。我還要過去請長老過來議事。”杜陽春對著祺雄道。
“師哥我沒事,你到左邊請錢師叔和許師叔,我到右邊請鍾師叔和孫師叔吧。”祺雄對著杜陽春道。
“嗯,好吧。”說罷向左邊走去。
祺雄也向右邊走去
魅兒提著食盒走進大堂,恭敬地向梅清傑夫婦行了一禮道:“莊主夫人用早點吧。”說完自顧自地走到偏廳,把食盒中的酒菜擺上桌。
尹曉君看著魅兒微笑道:“這丫頭也沒等咱答應,自顧自地擺上菜。”
梅清傑嗬嗬笑道:“這站丫頭那次不是這樣?走吃飯去。”說罷拉著尹曉君的玉手向偏廳走去。
魅兒連忙過來扶著尹曉君。
尹曉君斜著眼角看著魅兒笑道:“丫頭今早是怎麽回事,又是送早點的又是扶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有什麽事要求我,不過出莊就免談。”魅兒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心中的小九九她一捏即知,把話先堵上。
“怎麽出莊就不行?您不是說,隻要我突破‘**心法’第六層就可以出莊,莊主可以做證的。”魅兒聽到尹曉君不放她出莊,急著搬出梅清傑,嘰嘰嗟嗟地辨解訴冤。
梅清傑嗬嗬笑道:“有這事嗎?我不知道啊。”
魅兒奧惱地指著梅清傑道:“莊主您賴皮,明明那天您在旁邊聽著,怎可說不知道。”
梅清傑看著魅兒氣急敗壞的樣子更是大笑,一掃剛才鬱悶的心情。笑道:“那天我剛好雙耳失聰不行嗎?”
“你……你怎能這麽說。”魅兒急得小臉變紅,站在那裏急跺著雙足。
“我就是那時雙耳失聰嘛。”梅清傑哈哈笑道,他很樂意見到魅兒著急的樣子。
“我不理您們了。”魅兒奧惱異常,使出看家本領‘轉身離開’。
梅清傑夫婦大笑不止。
魅兒衝出品梅軒,邊走邊嘀咕:“您們耍賴不讓我出莊,說什麽衝被第六層就可以出莊,騙人!氣著我,我偷溜出,看您們能拿我怎麽樣?”
魅兒心中一動忖道:“對啊,我可以偷溜出去嘛。”想到這裏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