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臘八前夕
是夜,白素娟坐在臥屋銅鏡前從鏡裏見閻王愁走進門,邊梳著長發邊說道:“二個孩子睡了嗎?”
“都睡了。”閻王愁關上門低聲說道。
白素娟放下梳子轉過身看著閻王愁道:“你這個徒兒是怎麽回事?”
閻王愁走過來坐在床沿上笑道:“您怎麽這樣問?”
“我覺得你這個徒兒神秘得很,他是不是易容的?”
“是,你見到的不是他本來的麵貌,還是我昨晚才傳他‘幻化心法’。”
白素娟不禁心中一震,驚道:“你說什麽他昨晚才學‘幻化心法’?”
“是,我昨晚才把心法傳給他的。”閻王愁慢慢地道。
白素娟震驚不小,怔怔地坐在那裏,口中嘀咕道:“這怎麽可能,才一晚時間,就能運用得這麽純熟。”
閻王愁看著白素娟低聲道:“還有讓你更吃驚的,他內功才恢複不到四天,而且您族兄湘山二聖的‘微波虛步’,也是他一晚學會的。”
白素娟越聽越震驚,坐在那裏久久回不過神來。
過了片刻,白素娟才回過神來道:“你這徒兒是什麽背境,怎麽有這麽逆天的天賦?”
“他是湘山二個老不死帶來的,來時身中巨毒,經脈受損,體內丹田中有點內家真氣,卻沒法運用。是經我醫治好經脈之傷才能運用真氣,更讓人無法想像的是,在驅毒時,他憑自身那點真氣打通了任督二脈。才過了二天他體內的真氣夯實程度比原先強了十倍不止。”閻王愁露出佩服的神情道。
“有這麽事,那太不可思議了。”白素娟露出不信的表情道。
“這小子的天賦簡直逆天。昨晚我才傳他‘幻化心法’,以一晚的時間所領悟到程度,堪比我當年整整用了一年時間來參悟才能達到的程度。”
過了片刻,白素娟才慢慢問道:“你怎麽想到,要收他為徒的?”
“有二方麵的原因,其一是這小子的天賦是千年難遇的習武奇才,我想傳他繼承我的衣缽。其二是他還是我當年的救命恩人所看重之人。”閻王愁慢慢說道。
“是你恩人看重之人,這是怎麽說?”白素娟迷惑地問道。
閻王愁看著白素娟道:“我當年遭人追殺,在無力還手時被一名不明來曆的俠仕救了,他還送給我一本醫經,我後來醫術大進是拜他所賜,這事我有跟你說起過,你可記得?”
白素娟點了點頭。
閻王愁接著道:“風揚這小子身上就帶著當年那俠仕救我時,手中所拿的經書。”
白素娟不解地問道:“你就是從他身上這本經書,認為是你救命恩人看重這小子嗎?”
“並不全是,我和他閑聊時得知,他還得我恩人的指點過武功。”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白素娟有點明白的道。
白素娟接道:“這小子身上有股濃厚的殺戮戾氣你可發覺?”
閻王愁點頭道:“知道,我還曾被他身上的戾氣震攝到呢。”
白素娟一驚問道:“那又怎麽回事?”
閻王愁整理一下情緒慢慢道:“那日我從後山回來,從後麵發覺這小子不知是怎麽回事,身上暴戾之氣甚是濃厚,那程度好似地獄使者般讓人膽戰心驚。”
白素娟不解說道:“即然這樣,你怎還要收他為徒?”
“還是不他身上那本《心經》。”
“又關《心經》什麽事?”白素娟反問道。
“也不能這麽說,《心經》是佛經,熟讀能起到淨化靈魂的作用。我相信恩人送他這本經書的本意,應是要化除他身上的戾氣的,我自然要出點力推推。”
“你這麽說我倒是理解。”白素娟點頭道。
“其實風揚這小子,甚是知書達禮的,心地也善良。我不希望這麽好的武學奇才走入岐途。”
“說的也是。我細心觀察,發覺你這徒兒心思還很敏捷,希望他不要辜負了眾人對他的其望才好!”白素娟有些擔擾地道。
“不會的,我相信他。”閻王愁信心十足地道。
“你去洗瀨完休息吧”白素娟說罷走向床榻。閻王愁應了一聲也去洗瀨。
閻王愁夫婦的對話雖低,但一字無差還是進入風揚耳中、
風揚沒想到閻王愁收自己為徒,還存著這方麵的考慮,他從閻王愁對話中聽出,他對自己的信任與其望,心存感激的同時,也下定決心不讓他們失望。
風揚不由想到藏書樓中的癡老,當日和癡老對話的情形如放電影般在腦中重現。
當腦中浮現癡老對他說:‘不用管對手出什麽招式,隻要知道對手要攻的是那個部位就行,無論他用什麽招式什麽武器或劍或刀槍棍棒甚至是拳腳,他要攻你左側自然目光會看向你的左側,要攻你右腿也會看向你的右腿的,他進攻時一定要抬手或是提腳才能完成出招,攻你上身時在抬手時另外一邊的肩膀就會向下沉,攻下三路時肩膀會上抬。抬腳時上身向後側移動,隻要你能料到他要怎麽移動之前,把劍放到他要移動過的方位上就行了。’當日他並沒太多的感悟,這時重新想起有醍醐灌頂之感。
風揚心神大振,坐在床榻上對這段話返複地揣摩,過了良久呼了一大口濁氣,心中忖道:“癡老的武學修為,真是深不可測,他對自己說的這幾句話,確實是應敵的精髓,讓自己得益良多。”
風揚感概了了片刻,心中想到師娘剛回來,可不能在她麵前有失禮數,明早要早些打掃好埕口上的積雪,再到小木屋幫忙做點家務。想罷練了二遍‘微波虛步’就上床睡覺。
天剛變白,風揚躺在床上被一聲驚醒,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稚嫩的小臉蛋在麵前不到二尺處晃,嚇了一跳一躍起身,才看清是蓮兒一大清早溜到他床邊。
蓮兒見到風揚的舉動,指著他嬌聲大笑,她那銀鈴聲般的笑聲把風揚徹底吵醒。
風揚沒好氣地道:“小師妹你這麽早起床幹啥?”
“你不知道今天是臘八嗎?還懶在床上。”小蓮兒用小手指著風揚道,她那稚嫩的小臉讓人看了生不了氣。
風揚隻好道:“好了,師哥這就起床行了吧?我們的小公主。”
“小公主?這稱呼聽著好象很害利我喜歡,你今後叫我做小公主,不要叫我小師妹了。”蓮兒仰著稚嫩的小臉道。
“好的,小公主,你快出去玩吧。”
“為什麽要出去玩?在這裏你陪我玩不好嗎?”說罷不但不出去反而坐到床沿上晃著小腿。
“好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風揚說罷不再理會蓮兒下床洗瀨。
蓮兒卻不放過風揚,象跟屁蟲一樣前後跟著。
“師哥你是怎麽拜我爹爹為師的?是學醫的還是學武功?我跟你說我爹爹的武功沒我母親利害,你要是要想學武功的,我勸你還是拜我母親為師。”蓮兒跟在後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風揚並沒理會這小妞兒,洗瀨好後走出木屋,來到屋簷下拿起掃把打掃起埕口上的積雪。
蓮兒見風揚不理自己,不死心跟上來在他旁邊繼續分說起來:“我跟你說,我母親的武功真的很利害,你也是想拜她為師,我代你去說,我母親最聽我的話了。”
“小公主,多謝你的好意,我現在要掃雪,而且我已拜了你爹爹為師了,怎還能拜你母親為師?”風揚被蓮兒纏得沒法隻好停下手來說道。
蓮兒小手連擺嫩聲說道:“這沒關係的,你去跟我爹說不想拜他為師,要改拜我母親為師,他一定不敢反駁的。”
“你這小妞兒,枉我總是做好吃的給你吃,沒想到你在我背後幫你母親挖我的徒兒。”閻王愁在屋邊笑道,白素娟微笑著站在他的身旁。
風揚連忙放下手中的掃把躬身行禮道:“師尊師娘早。”在他身旁的蓮兒見到閻王愁夫婦,早已跑過去拉著白素娟的秀袖,稚聲道:“爹爹你本來的武功就沒我母親利害嘛,我母親還沒有收徒呢,當然是我她先收徒兒,母親我說對不對?”
白素娟微笑著撫摸著蓮兒的小腦袋並沒回答。
“你這小妞兒養不熟,我今後不做‘紅燒江鯽’給你吃。”閻王愁說罷對著風揚道:“徒兒掃好雪,到小木屋找我,咱爺兒倆抓野兔去。”
“是,師尊。”
“我也要去抓兔。”蓮兒拉著閻王愁的手掌猛搖。
“你向著你母親,我不帶你去。”閻王愁故意板著臉裝做生氣道。
“你帶去嘛,我再也不幫母親挖走你徒兒可好?”
“真的嗎?”閻王愁笑著問道。
蓮兒小頭猛點急忙應道:“真的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好就帶你去,但你可要聽話哦。”
“我會聽話的。”蓮兒小臉認真的應道。
“你哥哥還沒起床嗎?快去叫他起床了。”白素娟在一旁微笑道。
“好你去叫哥哥起床。爹爹你要去抓野兔子,可要等我哦!”蓮兒不放心拉著閻王愁的手道。
“好好好,等你等你,快別搖了,你老爹的手臂快被你搖斷了。”閻王愁哈哈笑道。
“記得等我哦!我去叫哥哥起床了。”蓮兒說完一蹦一跳向樓上跑去。
“走吧,咱們到小木屋把米豆洗洗。”白素娟看了一眼風揚回頭對閻王愁道。。
閻王愁點了點頭和白素娟走向小木屋。
風揚也重新打掃起埕口上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