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梅花山莊
洛陽城北邊一百多裏處的梅花圩,近十裏地長滿各種花色的梅樹,在梅花盛開時紅白綠粉各色梅花互相爭豔甚是美麗。在梅林中央有座“梅花山莊”,“梅花山莊”在武林中隻是個小門派,莊主梅清傑人稱“梅花君子”一身功夫深不可測,座下弟子十三人在江湖中也是頂尖人物。隻是梅清傑為人孤僻不喜理江湖事,門下弟子也少在江湖中走動,是個隱世門派。武林中知者無多,故無什麽名氣威望。
十一月的梅花圩已是白雪蓋地梅花初開,晚間更是寒冷,梅花山莊內多數門人已進入睡眠一片寂靜。山莊北麵圍牆邊小路上走著一胖一瘦身穿白袍中年漢子邊走邊低聲聊著。左邊那胖漢子把手放到嘴邊哈了哈氣跟身邊瘦漢子嘀咕著:“蘇師兄,等一下換崗後喝二杯驅驅寒,今晚有夠冷的。”
那蘇師兄眼睛盯著圍牆上空臉無表情回應:“好。”
胖漢子也不在意繼續道:“我侯勇就是不走運,偏偏早上就鬧肚子,不然就和老十出去收租,今晚就不用在這裏吹冷風。”一臉的奧惱。
“你也別老是怨天憂人,把份內的事做好。”
“是是是,我的蘇師兄。”
就在這時從前麵小閣樓裏傳來一聲受驚嚇的聲音。
侯勇聽到聲音一臉的無奈道:“這小子要做惡夢了,隔三差五地來一下不累啊。”
“別說風涼話,小風揚也夠可憐的小小年紀就受到怎麽大的打擊。”
“你說這風師叔怎麽就被滅門呢?連仇家都不知道是誰,有夠衰的!師尊帶這小子回來時渾身是血,我以為救不活呢,好在這小子命大。”
“命是救回來,還是留了後遺症。除非奇跡出現否則這生與武無緣了。”蘇師兄一臉惋惜。
“怎麽回事,不是說隻是暫時失憶嗎?怎又不能練武了?”侯勇滿臉好奇。
“我也不知,隻是見師尊在給小風揚把脈後自言自語。”
“哦,師兄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那小子?”
蘇師兄看了小閣樓一眼,發現再沒動靜心想:“應該是睡了。”擺了擺手對著侯勇道:“還是不要了,閣樓的燈沒亮,應該是再睡過去了。”
“走咱們再巡一圈。”說完就快步行去。
侯勇隻得快步跟上,一轉眼二人身影已消失在西北角。
月光透過窗口照進小閣樓內,剛好一縷月光照射到東邊睡床上,隻見一少年倦著身子懷中抱著被縮坐在床角。這少年有十五六歲年紀,頭發有些亂,俊美的小臉上一雙劍眉縮在一堆,雙眼無意識地盯著前方,嘴角不時抽動著,似受到不小的驚嚇。
這少年就是蘇師兄口中的風揚,剛被惡夢驚醒,一時心境難已平靜,還處在夢裏驚嚇中。這夢在半年多來總困擾著他,隻是夢醒後卻想不起夢中的情境,唯一能憶起的隻是一影像模糊的老者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伸著一隻沾滿血的右手,流著血的口吐著沙啞的聲音:“揚兒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想著報仇,在人前不要通露身份,處事要沉得往氣不要露尖,身上的玉佩藏好了不要丟,更不要外露於人前,切記,切記!”
風揚慢慢平服了心緒,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讓自己失憶也憶不起夢中的場境,卻清楚地記著夢中老者吩咐他的那些話。雖然不清楚夢中老者是誰和自己什麽關係,在夢中老者稱自己為揚兒一定是自己的長輩,就必須按他的吩咐好好活下去。想到這裏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從明天起就要走出門去好好地生活著,不能再萎縮於房中。
風揚深深地吸了口氣,擺好了枕頭躺了下去。心中跟自己說:“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時間如梭,太陽鑽出山頭笑看大地眾生。沒有讓風揚失望。碧空萬裏,炎陽高照,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風揚一早起床,穿戴整齊拉開房門走到廊下,放目望去滿山的梅花盛開有如處身於花海中,花香陣陣醉人,不由得看呆了。
“公子你醒了,怎出來吹風別涼了,快進屋吃早飯。”風揚轉眼望去隻見一身翠綠色衣裙,婢女打扮十六七歲的少女,手提食盒快步向他走來。
他知道在梅花山莊婢女分三等,以衣裙色調劃分:一等為翠綠色,二等深綠色,三等墨綠色。
這翠綠裙婢女是“梅花君子”梅清傑身邊侍女,這段時間過來護理自己起居的,這幾月來二人混得蠻熟:“魅兒姐早。”
“快進來吃早飯吧。”魅兒提著食盒先行走進閣樓。
風揚隨後走進閣樓,魅兒打開食盒拿出二碟小菜一碗稀粥放在桌上。這幾月來早飯都是清淡得很。
魅兒在旁見風揚吃得甚歡不由問道:“公子很好吃嗎?粥會不會太少,要不我再出拿兩碗過來。”
“不用,再多可吃不了。”
“今天身子覺得怎樣還利索吧?”魅兒關心著問道。
“好了差不多。”風揚放下碗子回答。
“今天是莊裏弟子三年一度比武,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風揚來了精神,連忙站起來就要向外走。
“跟我把碟碗拿到廚房再過去。”說著收起桌上的碗碟。
“嗯,好吧。”其實風揚雖是小孩心性但也沒天真到這地步,這幾個月來在這裏養傷總是內心不安,見到梅清傑時這個感覺更甚。
魅兒提起食盒道:“走吧。”轉身出了閣樓。
不一會二人來到廚房,魅兒放下食盒拉著風揚向後門走去。
“比武在後山進行嗎?”
“練武場在後山上”魅兒沒有停步邊走邊回應。
風揚這幾個月來今天才第一次走出小閣樓,以前也沒到過梅花山莊,故有此問。
魅兒拉著風揚順著後門外的青石路一路而上,好在青石路上的積雪一早已打掃幹淨倒也不難行。
“魅兒姐你別走太快,我跟不上。”風揚腳步沉重氣喘噓噓在後邊跟著。由於受傷時傷及經絡一身內功盡失又是重傷初愈之身爬山路就有些吃力。
“好吧,你再加勁就要到了”魅兒雙手插在腰間站在前方些不耐煩。
風揚吃力地拖著沉重的雙腿終於在魅兒半拉半扶中走進練武場。隻見這位於半山腰上的練武場,是用青石板鋪成百丈寬的大埕,在埕西麵青石築成五丈高五丈寬十丈長的平台。平台正中擺放著二張太師椅,椅後方豎立著一條十丈多高的旗杆,旗杆上一麵白綿做底用金絲繡著“梅花山莊”的旗織隨風飛揚,日光下閃閃發光甚是耀眼。
青石台左右都有一丈多高十丈方圓的高台。
練武場兩邊各站立二排手握著長劍的弟子,年紀十五六歲到四五十歲不等。左邊是一色穿著白長衣胸前繡著不同顏色梅花男弟子,有三四十人這眾,右邊人數少些隻二十多人,全是女弟子身著粉紅長裙胸前同樣繡著各色梅花。
在練武場入口處,風揚深吸了幾氣稍稍平服氣息,目光掃著場上眾弟子,右手輕輕拉了拉魅兒的袖口好奇問道:“魅兒姐怎麽他們的胸前梅花顏色不同啊?”
“他們衣上的梅花顏色代表著位高低,莊主和夫人繡的梅花是金色,長老們是綠色梅花,其它顏色表示的是功夫高低,紅色最高,橙色次之,黃色再次,灰色是一般莊眾。”魅兒耐心解釋著。
風揚還想再問時,後方傳來宏亮的聲音:“師尊,師娘到。”
隻見入口處走進來一隊人,走在前麵的是梅清傑人稱“梅花君子”一頭銀發白眉銀須,臉帶微笑,慈眉善目甚是和諧可親,身穿一襲白色長衣,胸前繡著一枝金色梅花,在日光下有如仙家降臨。身旁一身綠色綿裙胸前繡著金梅花,頭插鳳釵相貌甚美的中年婦女伊曉君人稱“梅花仙子”和丈夫並稱“梅莊雙聖”。四名弟子分成二邊跟在二人身後,雖是年齡不一但胸前都繡著綠梅。
場上一眾弟子揖身行禮齊聲高呼:“師尊師娘安好。”近百人齊聲高呼聲勢甚是震撼!
風揚連忙揖身行禮。
一陣微風吹來,梅清傑一眾已到身邊“揚兒你們跟過來。”梅清傑微笑著向風揚招手。
風揚應了一聲和魅兒跟在後邊走向青石台,隻見梅清傑夫婦和四名弟子不見作勢就上了台,四名弟子分成兩邊站好。梅清傑站在左邊椅子前麵對著台下弟子道:“今天是咱們山莊三年一度比武的日子,旨在檢測這三年多來眾弟子的修為進展,規則與往屆一樣,點到為止,希望你們好好表現。”
轉頭向風揚招了招手道:“魅兒帶揚兒上來。”說罷坐到椅子上。
魅兒見風揚走向石台後方不由問道:“臭小子幹嘛?”
“找台階啊。”
“這青石台沒台階。”
“那怎麽上去?”
“躍上去嘛,笨。”
風揚看了看青石台為難道:“我可上不去。”
“我帶你上去”不等風揚做出麽應拉著他的肩膀一躍而上,可見魅兒的身手還是不俗的。
風揚剛要表示懷疑就發自己已在台上。不禁呆呆地看著魅兒一臉的不相信。
“看把你嚇的,走吧。”拉著風揚走到梅清傑身邊站好。
“你身子初愈,在台上覺不覺得冷?”梅清傑滿臉慈祥的問道。
“不冷,謝謝伯父垂問”風揚恭恭敬敬地回應。
“這就好,看來恢複的不錯,但也不要吹風吹太久了,你一會就回去休息吧。”一臉慈愛。
“是,伯父。”
“你這孩子怎和我客氣起來。”
“師尊,比武可開始了嗎?”左邊首位右臉有一道刀疤,留著短須的中年弟子揖身問道。
梅清傑把身子坐正擺了下手“嗯,那就開始吧。”
刀疤臉往台邊一站,右手往右邊擺。隻見右邊台下一名弟子抱著一隻木箱走到台前放到早準備好的方桌上。
刀疤臉等箱子放好才道:“各位要比試的弟子請按順序到箱裏拿一隻號碼球,以球上的數字找到要比試的對手。數字一對手就是數字二,數字三對手數字四,依次類推,比試勝出的進入下一輪,輸的淘汰。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台下眾弟子齊聲回應。
“大家拿到號碼球後到右邊把號碼和自己的名字做好登記,等一下才好分組,半個小時後進行比試。每場兩組同時進行,今年剛好廿四人報名比試,今早三場,下午三場,今天勝出的選手,明天再進行比試,分三天進行。好了,大家去拿號碼球吧。”
刀疤臉退到梅清傑麵前揖身道:“請師尊,師娘到下邊休息會。”
梅清傑站起來對著風揚微笑道:“揚兒你午後到我房裏來一下。”
風揚揖身道:“是,伯父。”
梅清傑再停留轉身飄下青石台,眨眼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魅兒你們也回去吧。”伊曉君對魅兒吩咐一句,躍下青石台化作一道綠影瞬間消失在練武場中。。
魅兒對幾位長老作揖道:“各位長老我們也先回去了。”拉著風揚躍下青石台。
風揚等到反應時已被魅兒帶下台下,隻得轉身向台上幾位長老作揖道:“弟子先行告退。”跟著魅兒下了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