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徐武送藥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急促的聲音:“快,快!”
又一個趙雲川沒見過的生麵孔進了醫務室,拿出一個瓷瓶往徐長老嘴裏送去。
瓷瓶裏流出一股黑色液體,散發出陣陣濃臭,一整瓶全部倒入了徐長老嘴裏。
徐長老立刻有了反應,眉頭緊皺,作勢便要嘔吐。
那名弟子趕緊呼叫旁人拿來紗布,將徐長老的嘴一圈圈的纏住,說道:“徐長老,您忍耐一下,這是解藥,千萬不能吐啊!”
徐長老麵色本就不好,給這一圈圈紗布纏住,更加難受。
但他此時手腳無力,身子發軟,一身修為絲毫施展不出來,衝到嘴邊的嘔吐物堵住呼吸道,又隻能強製咽了下去。
反複了好多次,他才緩緩穩定下來,那名弟子跑到門口大吸了口氣,轉身給徐長老解開紗布。
紗布上沾著不少的嘔吐,飄來陣陣臭味,即便是伸出手捂著鼻子也不管用,趙雲川隻得起身往屋外躲去。
徐長老緩緩醒來,瞧見扶起他的弟子神色不對勁,將頭離的遠遠的,疑惑的詢問怎麽回事。
他開口說話,嘴裏立即飄出更濃烈的酸爽味道,熏得周圍弟子眼淚直冒。
給他灌下解藥的弟子看了趙雲川一眼,湊到徐長老身邊說道:“您中了毒,我奉徐師兄之命給你帶來了解藥,現在您安全了!”
這溯雪寒是天無教研製出來抓捕擊殺妖獸用的,從來沒有對人使用過。
並且近來鮮有使用,徐長老雖然知道,但從未見過有妖獸服用解藥,因而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解藥是什麽,隻知道那藥放在什麽地方。
他回想起迷迷糊糊中,有人往他嘴裏灌下奇臭無比的粘稠物,又黏又苦,熏得他睡意全無。
現在每說一句話,周圍弟子就退後一步,他忍不住伸手擋在嘴前,哈了一口氣送到鼻口。
隻覺得一股酸爽濃鬱的臭味撲麵而來,由鼻口傳入腦髓,經久不息。
他一巴掌扇在身前弟子臉上,怒道:“你他娘的給我吃屎了?”
那弟子給一巴掌打蒙了,摔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連忙跪倒求饒:“長老,這是徐師兄,徐師兄聽說了您吃了那,那客人的菜,讓我帶來的解藥啊!”
經他這麽一說,徐長老才想起來,確實是吃了那盤青菜,左右望去,卻不見趙雲川,低頭對那弟子說道:“解藥有多少?”
那弟子擰緊眉頭,想要閃避迎麵的生化危機,卻又畏懼徐長老,左右為難,不知該怎麽辦。
但見徐長老嘴裏似乎源源不斷的湧出毒氣,一咬牙將頭偏向旁側,答道:“藥僅此一瓶,已經給您服下了!”
徐長老假裝沒看家那弟子的反應,忍住怒火閉目養神,慢慢恢複體力。
門外的趙雲川大呼幸好,那股生化毒氣,他在門口都能隱隱聞到。
一個弟子領著一個長須老者往門邊走來。
那弟子很是著急,邊走邊說著:“徐長老好像中了喂妖獸的毒,硬要我去內院三號櫃子裏拿解藥,他連數都數不清了,我自然不敢去了。”
長須老者輕輕點頭應答,看見門口的趙雲川,問道:“小夥子在這裏作甚啊?”
趙雲川笑了兩聲:“呼吸新鮮空氣呐!”
老者嗬嗬笑了兩聲,不明所以,不去理會。隨著引路弟子往房內走去。
往裏沒走得兩步,隻聽一道聲音想起:“臥槽,誰吃屎了?”
長須老者左看右望,走進躺在座椅上的徐長老,問道:“你怎麽樣了?”
望著徐長老雙眼緊閉,麵色烏黑,又急叫道:“快快快,進內院拿三號櫃子拿解藥,我問話他都不回答了,拿一大盆出來,要快!”
起先他吼了一句“誰吃屎了”,徐長老自覺中毒不體麵,並不答話,隻閉目養神恢複些許體力。
可這長須老者竟胡扯起來,徐長老哪裏還忍得住,縱身躍起湊到他麵前怒喝道:“你胡說什麽呢!我這兒好好的吃什麽藥!”
說完一句,又轉頭準備找那不聽話的弟子嗬斥兩句。
長須老者退後兩步伸手捂著口鼻說道:“老徐,你吃屎了?嘴這麽臭?”
這長須老者也隻是知道“溯雪寒”的解藥藏在何處,卻並未用過,對於使用後的症狀並不了解。
徐長老怒瞪回去,說道:“我這一句話沒有半個不雅之字,你幹嘛汙蔑人?”
長須老者緊皺眉頭,另一隻手招呼著其餘弟子,然後緩緩向後退去,說道:“我沒汙蔑你,是真臭啊!”
一行人隨著長須老者退到屋外,長出了口氣。徐長老也要跟出來,卻被連連阻止,紛紛祈願要他就待在屋內。
“師父!師父你怎麽樣了?”
眾人身後緩緩一輛輪車駛來,車上坐著的人正是徐武。
徐武瞧見趙雲川站在門外怡然自得,心中詫異,分明差人在他飯菜裏下了劇毒“溯雪寒”,怎麽他會沒事?
急忙招呼著身後的人將他推往屋去。
屋內臭氣熏天,他的師父徐長老一臉不悅。
徐武不明情況,境了身去小聲問道:“師父,你怎麽會中毒了?”
徐長老沒好氣的瞪向這個惹是生非的弟子,怒哼了一聲,心裏怒氣找不到地方發作,便要一股腦的倒在徒弟身上。
隻是屋中尚有其他的人,徐長老不忍徒弟難堪,隻得長歎一聲,化去一腔怒火。“唉!”
“我靠,師父,你吃屎了?”
一道惡臭迎麵撲來,徐武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招呼著身後師弟拖輪椅往後退。
徐長老短時間內連被三人說是吃了屎,此刻的表情便真像是吃了屎一般難看。
伸手一巴掌扇在徐武臉上,湊近了他低語道:“你是不是給昨天上山的三人下毒了?”
“你可知道連邪魔都打不過那個青年?”
“我們計劃尚未想好,教主也還沒回來,若是惹得他動怒,你還有命活嗎!?”
徐長老有些氣急敗壞,一連反問三句。
再觀徐虎,已經給他師父熏得眼流直流。
待他師父閉嘴的空檔,連忙說道:“他們不是也吃了溯雪寒嗎?我們不給解藥,過得一時三刻,他們不就任人宰割了嗎?”
徐長老一聽,愣了一會兒,隨後心下大喜。
對啊,他們已經服毒,不過多時就要暈闕嗎,再往後便是道行消散,我堂堂天無教,怎麽怕一個中毒之人?
如此一想,豁然開朗,大笑三聲,側頭尋找趙雲川。
隻是屋子裏哪還有趙雲川半點蹤影,徐長老疾步出了屋,見得這青年正坐在石凳上,怡然自得,哪像什麽中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