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鏡花水月

  原本還懷著一絲希望的祁笙這一刻是真的感受到絕望是什麽滋味了，原本蘇言即便是現在對他並無男女之情，但是他有信心能夠讓蘇言在朝夕相處中喜歡上他，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們之間已經絕無可能。


  就像你觀望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在暗夜中你卻在水中看到了那抹月亮，你以為你能夠得到它，於是你拚盡全力做了一隻木舟，去水中將它撈上來，可是等你觸到水麵的時候，方才知道這不過是月亮的倒影，而真正的月亮在天上，你和它之間始終橫跨了一道無法度過的溝壑，這便是此時的祁笙和蘇言，原來他的努力都隻是鏡花水月，一切過往皆為幻想。


  祁笙清俊的臉有些蒼白，他踉蹌了兩步差一點沒穩住自己的身子，卻被回過神來的蘇言心急手快地一把扶住，少年那雙桃花眸略顯暗淡，他伸手拿開了蘇言扶著他的手，淡淡道：“你猜的沒錯，我都知道了。”


  蘇言有些木訥，呆呆地站在那裏，麵對祁笙她心裏是愧疚的，就在她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卻見祁笙又道：“我不怪你。”


  他的聲音很輕，但還是一字不差地飄入蘇言耳中，她抬眸，那雙清澈的眸子愕然的看著麵前的少年，而後者對上她的視線卻隻是勾唇輕笑，那笑裏更多的是勉強，他也是人，沒有辦法一時間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他也不願意看到蘇言見他時的那種愧疚。


  然而還沒有等蘇言開口，祁笙便又道：“這件事情，是父皇告訴我的，他想讓我勸一下你。”


  這一次，蘇言心裏的起伏已經不是能用詫異和震驚來形容了，她怎麽也無法想到，她一直試探的皇上居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還同意讓她嫁入東宮，這一點她和最開始的祁笙一樣，怎麽也想不明白，當下便驚訝出聲：“皇上？你是說.……他早就知道我是樂亓公主的孩子？”


  祁笙早就預料到了蘇言的反應，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眸子裏閃過一抹認真神色，他緩緩道：“之所以讓你進宮，是為了保護你，他想讓我勸你放下。”


  果不其然，祁笙看到蘇言眼神裏的困惑便知道她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於是祁笙便耐著性子將祁建庭說的事情跟她又敘述了一遍，而蘇言聽完後卻是按捺不住了，她情緒有些激動，謀劃了這麽久，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你先別激動。”


  跟蘇言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祁笙早就對蘇言的性子了如指掌，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就此放棄，於是立刻安慰道：“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


  此話一出，蘇言便穩住了情緒，張著眼睛望向祁笙，那眼神很明顯在說還能有什麽辦法？麵對蘇言的希冀，祁笙還是如實道：“其實，我也同父皇講了，他說，隻要我們能夠拿出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否則他不會幫忙。”


  “理由？”蘇言越聽越迷糊，這一切變故來得太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祁笙卻還是耐心的跟她解釋。


  “你也知道，父皇是一國之君，他的一舉一動都該是站在祁國的利益，所以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理由證明這對於祁國有利，相反還有損失的話，那麽他肯定是不會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