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算計

  不提已經開始準備,將髒水潑在鎮北侯府身上的大行司一行人,接下來如何的動作。


  另一邊,白禮所在的酒樓之上。


  眼見堂堂……嗯,應該算是一國元首,就這麽死在了一國之祭典之上,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哪怕以白禮的城府,也不由麵色為之一變,手中輕搖的折扇也定在身前當中。


  而一旁的白四等就更不用了,嘴巴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合攏,眼中臉色滿是難以置信之情。


  良久,白四這邊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開口對著白禮道:“公子,這……屠蓍死了!”


  “我看見了。”


  白禮回過神兒來的速度更快,甚至在白四開口之前的這段時間,白禮腦海之中就已經開始思索,這事是誰幹的?以及這位屠蓍單於的死,會給這幽州乃至整個下的局勢,帶來何等的影響和改變。


  “那……公子,這……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白四遲疑道。


  “先回去,”白禮深深的看了一眼祭壇的方向,看著以匈奴右賢王為首的一眾匈奴權貴高層,簇擁著屠蓍單於的屍體而去。這才一邊回轉,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一會這城裏怕是就又要戒嚴了。”


  “是。”


  不提白禮這邊,如何回轉。


  此時,正在去據點養傷的童雄付這邊,也接到了手下人的緊急來報,得知了屠蓍單於已死的消息。


  一時間,自也是被驚的愕然失色,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情。


  不過這位童大統領好歹也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主,因此很快便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接著立即書信一封,準備讓人送回鎮北候府的同時。也開始考慮起了屠蓍單於的死,究竟會對鎮北侯府一方有何影響。


  而他得出的結論,和白禮一樣,不甚樂觀。


  畢竟匈奴這邊,平時就算是沒什麽事,還時不時的到兩國交界之處鬧騰。現在他們單於死了,而且還有死了祭的大典之上。


  匈奴一方又豈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怕又是刀兵一場。


  而由於地理因素的關係,他們所能針對的對象,除了和匈奴一方所接壤的幽州以及並州之外,顯然在無其他。


  這對於本身準備集中全部精力,合其他兩根諸侯一起,給大周一個好看的幽州,自然一個壞消息了。


  因此就算是為了讓幽州這邊早做準備,童雄付也要將相關的情報早些送到鎮北候的手中。


  本就不是什麽複雜的情報,因此不過幾個呼吸間,其中相關麵全部都記錄在了紙上。


  而後伴隨著手下人的離去,相關的情報便飛往幽州方向。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匈奴祭之日,做下如此大事,殺屠蓍於無形?”


  作為幽州鐵衛大統領,執掌一方,童雄付的能力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鎮北侯委以重任,將位比內三司衙門的鐵衛,交由他來執掌。


  但是哪怕是自傲如他,也自籌很難做到,甚至是做不到之事,今居然被人給做成了。


  而且還是如此的完美。


  於眾目睽睽之下,殺屠蓍單於於無形。


  這等手段,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也就怪不得童雄付會心生忌憚之情了。


  “對了,二公子回來了嗎?”童雄付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早先出去,準備看一看龍城大會究竟是何般模樣的白禮,於是便連忙對著手下人問道。


  而正當手下人準備回答之時,便聞外麵有響動傳來。而後也不等童雄付這邊著人探查,便見白禮帶著手下人開暗門進入了這一間地下暗室之中。


  “童大人向來也聽了吧,”兩人相互打過招呼之後,白禮率先開口道。


  “二公子的可是屠蓍單於已死之事?就在剛剛,下麵人確實是已經來報過了。”童雄付著不由感歎道:“起來還真是世事難料,沒想到堂堂匈奴單於,居然就這麽走了。”


  “是啊,走的確實挺突然的,”白禮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眯著眼道:“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這一走,我們幽州怕是要有大麻煩嘍。”


  “二公子的意思是……”


  對於屠蓍單於死了,自家幽州會有麻煩,童雄付並不意外。先前就了,匈奴就是沒理,還能攪三分呢。更別現在還理由充分了。


  讓童雄付不解的是,白禮在麻煩麵前的那個大字,以及白禮言語中的語氣。


  要知道,早先就提到過了。在沒有查清楚,屠蓍單於之死,究竟是哪方手筆之前,不光是鎮北侯府這邊,就連朝廷那邊也一樣要承受不肥的壓力。


  現在聽白禮的意思,就好像匈奴很快就會大軍壓鏡,拋開朝廷,傾全力和鎮北候府一決雌雄一樣。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死,”白禮眯著眼淡淡道:“既然不是我們幹的,那就肯定是別人幹的。”


  “二公子的意思是,此事是大行司的人做的嘍?”童雄付遲疑道:“他們有這個能力?”


  “誰知道呢?”白禮接過了一旁白四奉上的熱茶,一邊撥弄著茶水,一邊回道:“不過實際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本來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匈奴人相信什麽?”


  “二公子是……”童雄付顯然也想到了什麽,因此麵色驟變道。


  “看看吧,”白禮目光閃動道:“等明日應該就有個結果了。”


  “這……要不,二公子,臣這邊也安排人手,來個以謠止謠,”童雄付顯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主,因此便提議道:“就……屠蓍單於的死,是大行司的人做的!”


  “試試也無妨,不過效果應該不大。臨時抱佛腳,終歸是不如他們早有準備來的更有服力,”白禮不動聲色道:“要不然,匈奴左賢王的死,也不會這麽快便被匈奴認定,就是我們幽州的人做的了。”


  “那二公子,也不能就這麽放任他人將髒水潑到我們鎮北侯府的身上!”童雄付語氣之中,略顯一次焦急道。


  “放任?怎麽可能,”白禮聞言不由輕笑道:“這戲台既然搭好了,許他們上的唱,自然也要許我們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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