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信件
放學後
“小月呀~你就陪陪奴家吧~”一之宮魅跟在空桐悅屁股後麵,撒嬌賣萌各種纏著她。
“姐妹,我要上班啊。”空桐悅亦是苦口婆心的勸解她。這她也要吃飯啊,不是說現在住進一之宮家就高枕無憂了。
再者..先前千年冰山那番話也未說錯,自己確實不該事事都想著倚靠一之宮家這棵大樹,畢竟天上可不會掉餡餅,有得必有失。
“就一個小時,你不是五點半上班嘛,我們就在你打工的咖啡廳附近逛逛。你總讓我放學就回家,太無聊了~”好不容易盼到個可以同她說話的,魅可不得纏著。
父母有自己的圈子,她插不上嘴;哥哥呢又每天準時準點去別的高中報道接人,撩著自己那個小女朋友,一頓頓狗糧塞的她飽肚,實在是不想當電燈泡。綜上所述,一個兩個都不帶她玩,她隻好和她家小月雙宿雙飛了。
魅抱著空桐悅胳膊,軟磨硬泡,扒拉她不肯鬆手。
“怕了你了。”
“好的。”魅瞬間彈起,兩隻眼睛亮閃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寶寶,“小月在這裏乖乖的,我教室裏落了東西,馬上就來。”說完就邁著腿往回奔。
“地主家的傻麅子。”空桐悅望著她一騎絕塵的背影,感慨道。
實際上魅哪裏是落了點兒東西啊,她是壓根兒就連書包都沒拿,盡纏著空桐悅了。
不過允都允了,總不能食言,等等她吧。
……
站在校門口鐵門處,月兒雙手環胸等待著,期間不少學生走過,瞧著空桐悅那副肅穆的模樣,還以為她是校領導巡視學生呢。
某人瞧見亦是這般覺得。
走過去,勾著她後衣領往旁邊帶了帶:“站路中間,空桐悅你以為你是路障麽?”沒發現別人對她都是半繞道走麽?
見到熟人月兒就開始吐苦水抱怨了“還不是魅啊,說去收拾東西,結果等半天還沒影子,估計是掉在哪個坑裏起不來了。”就這龜速還說什麽逛街呢,還一個小時,能逛一刻鍾都不錯了。
“我方才瞧見她和攝影社的學姐聊的熱火朝天,應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結束的。”在補刀方麵,毫不誇張地說..堅野真是把好手。
於是某女長歎一聲,似是對這種情況意料之中。雙手叉腰,搖著頭各種悔不當初。早知就不該答應。
“有種要等到地老天荒的感覺。”
“是你自己要寵的姑娘,自然是跪著也要等。”落井下石大概就是堅野真此刻的寫照。
“不損我你不自在是吧。”月兒被懟的氣鼓鼓,齜牙咧嘴的。
“挺好玩的。”說著拍拍空桐悅肩膀,語重心長,“革命尚未成功,繼續等吧。”而後轉身離開,倒是瀟灑。
所以說直男就是直男,但凡有點高情商的,難道不應該哄哄姑娘嘛?這廝真的是..沒救了。
空桐悅瞧著他走掉的身影,不知為何竟徒生出幾分怨念。
“千年冰山。”她對著那離去的背影喊了句。
本來空桐悅也就是抒發不滿,不曾想那人卻停下步子。
“有事?”堅野扭頭睨了她一眼。
他這麽認真,反倒使月兒這搞怪的人有點不適應。
“沒什麽,就..隨便叫叫。”月兒手放在背後,攪著手指,有些扭捏,姑且可以算作心虛。
堅野真被她這反應逗得頗為無奈:“你是小朋友麽?走哪兒還得喊一聲確認人在不在身邊。”這話並沒有什麽取笑之意,隻是某人的感慨罷了。
空桐悅的臉皮也不是一般厚,居然也能把話茬接下來:“本姑娘年方二八,正是花朵嬌豔時,做小朋友怎麽了?!”
“所以空桐同學是在暗示別人來采摘你這朵小花麽?”
“我……”語塞。
“傻乎乎的~”看空桐悅吃癟,堅野覺著還是挺有意思的,“有事電聯。”
最後他倒是帶著愉悅的心情離開學校了,空桐悅更鬱悶了。
她嘴皮子明明挺溜的呀,怎麽每每擱到千年冰山這裏就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且變味了,回回被噎,簡直奇恥大辱。
這種時候空桐悅就隻能默默地找個角落畫個圈圈詛咒他,希望他走半路腳被卡下水道蓋,之後作為反麵教材上社會新聞。
……
“你是..空桐悅嘛?”校門口傳達室的大爺忽然開口,險些嚇得空桐悅打一套太極拳。
好在某月麵部表情管理極好,立馬回複平靜,甚至還帶著那禮貌性的笑容。
“請問有事嘛?”
大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仔細打量一番後才開口:“哦,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來了封信,署名是你的。”
“我的信?”空桐悅有些迷茫,是家裏人寄來的嘛,怎麽事先未曾聽人提起過。
“是啊,好像是從什麽什麽監獄寄過來的。”大爺在桌上的那堆報紙裏翻找著那封信件,“找到了,就是這個。”通過傳達室的窗戶,把信遞了出去。
然,僅聽到‘監獄’二字,空桐悅眸光便冷了下來,嘴角笑容仍掛著。
手中接過信件,望著那信封。盡管不想承認,但不論是這地址、這字跡,她的確認識。
凝視信封好些時候,空桐悅才轉而看向傳達室大爺。
“謝謝叔,以後如果還有這種信的話,麻煩您幫我收了,改天找您喝酒。”
“不用不用,小孩子喝什麽酒,我才不需要你個小丫頭請酒呢。”
既被拒絕,月兒也沒非得論個結果的必要,笑笑也就糊弄過去了。
走出校門,空桐悅將手中的信封朝太陽的方向對了對。日光透過白色的信封,顯出裏麵的信紙。即便是折疊過,但仍舊能瞧見信紙上應當寫了不少字。
月兒忽的笑了,倒是有幾分‘高興’。
她莫不是天真以為……隨便找幾句懺悔話拚湊成的信,就能抵消掉旁人所遭受的痛苦?
人命啊,果然是不值錢的,三兩句話就可翻篇。
下一秒她便將那封信給撕了。草草撕成幾大片,就近扔進垃圾桶。
“願你永墜畜生道。”
月兒語氣和緩而淡然,仿佛在訴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小月~”一之宮魅的呼喚聲在旁邊響起。
空桐悅轉頭看她,滿臉不爽:“慢死了!”
“嘻嘻,不好意思嘛,呐,我給你帶冰淇淋賠罪了。”魅晃了晃自己手裏的冰棍,討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