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抓住
顧廷長歎了口氣,伸出手去碰了碰簡童那再次泛紅的眼眶,“好吧,那今天晚上你留下來陪我。”
他從來都沒辦法拒絕這丫頭的任何要求,大不了再多派些人手,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簡童受到半分傷害。
簡童立刻露出了笑容,如同雨後初晴的天空,明亮而又清澈。
夜色很快降臨,簡童躺在陪床上有些輾轉難眠。
“童童,睡不著嗎?”病床上顧廷突然開口問道。
簡童翻身的動作一頓,過了好一會兒後才低低的應了聲,“嗯,不過很快就會睡著的。大叔你不用管我。”
顧廷側頭看向簡童所在的位置,黑暗中隻能看見隱約的身影,“睡不著的話,就來陪我一起睡吧。”
他抬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
簡童直接在黑暗裏瞪大了眼睛,雙頰染上了紅霞,“不、不用了,我在這裏睡挺好的。”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的某個夜晚,自己不小心走錯房間和醉酒的大叔陰差陽錯度過了一個晚上。
即使什麽也沒發生,但現在想起來,依舊讓人臉紅心跳。
顧廷卻不知道她腦海裏想的那些,低笑一聲,“可是現在是我有些睡不著,所以童童能來陪我睡嗎?”
“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他心裏想的則是,如果那些家夥真有那個本事闖進病房裏來的話,自己也能在第一時間護住簡童。
“哼!誰怕了!來就來!”
簡童被這麽一激就衝動的答應了,但當真正躺在大叔身邊的時候,又生出了幾分的悔意。
簡童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想著想著瞌睡蟲就來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顧廷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小心伸手將人摟進懷裏,聞著那熟悉的馨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簡童是被一股濃烈的香味給嗆醒的,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病房裏依舊是一片黑暗,“大叔?”下意識的喊了句。
簡童伸手摸向身側的位置,冰涼的觸感讓她一個哆嗦,瞬間清醒了。
“大叔?大叔你在哪?”
簡童抬手捂著鼻子劇烈咳嗽了幾聲,便皺著眉頭摸黑下了床,好不容易將病房裏的燈打開,卻依舊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她心裏咯噔一聲,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簡童臉色蒼白,大步走到病房門口轉動門把,門從外邊鎖死了!
她急得團團轉,一邊大力拍打著門,一邊大聲喊著,“大叔!顧廷!顧廷你在哪裏?”
簡童咬了咬牙,放棄無謂的掙紮後就滿屋子找起了鑰匙,最後還真讓她在床頭櫃的最下層格子裏找到了。
簡童迅速將門打開,當看見走廊上的景象時,黑亮的瞳孔瞬間緊縮。
她的手腳有些軟,地上倒著穿著各色衣服的人,鮮紅的液體刺眼極了。
正在走廊裏警惕巡視著的黑衣保鏢立刻就發現了簡童,“簡小姐?您怎麽出來了?”
簡童循著聲音呆呆望去,猛然回神,“你們……是大叔的人?”
黑衣保鏢瞬間了然,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地上那些生死不明的家夥。
“這些人是來刺殺先生的,而且全都做了偽裝。不過簡小姐請放心,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簡童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移開了視線,“大叔呢?他現在在哪裏?”
既然人解決了,也就說明顧廷並沒有事。
“簡小姐,您還是去病房裏等先生吧……”
黑衣保鏢遲疑的勸說,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簡童一把推開,“你們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
她抿著唇角快速的跑了過去,轉眼之間就消失了身影。
保鏢們相互對視一眼,立即跟上。
簡童是在醫院大門口找到顧廷的,“大叔!”
她語帶哭腔的喊了聲。
顧廷錯愕的轉頭,嬌小的身影飛撲而來,“童童?你怎麽來了?”
他準備的那些安眠香應該能讓這小丫頭一覺睡到天亮的。
簡童緊緊的抓著顧廷的襯衫,“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大叔……你太過分了!”
她隻要一回想起走廊裏的那幅場景,就能聯想到發生了怎樣慘烈的打鬥。而自己卻在一牆之隔的病房裏睡得香甜……
簡童眼淚又湧了出來,“顧廷你就是個混蛋!憑什麽自己出來冒險,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裏!你知不知道我醒來沒看見你有多害怕?”
顧廷任由她發泄,隻是緊緊的摟住了簡童,“是我的錯,大叔不是故意丟下你一個人的。”
他低低的安撫,向一旁呆立著的秦風使了個眼色後,就帶著簡童去了最近的酒店。
醫院裏是住不下去了的,隻能在這裏湊合一晚。
簡童跟著顧廷到了酒店房間以後已經冷靜了很多,“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總能告訴我了吧?”
她的語氣冷冷,滿含質問。
顧廷無奈苦笑,然後老老實實的把白天經曆的車禍告訴了簡童,還有晚上的刺殺。
當然凶險的部分全都被他有意略過,留下隻有客觀的複述。
簡童眉頭皺成了山川,“那那些家夥的頭頭抓住了嗎?”
顧廷自信點頭,“當然,沒有人能在我布下的天羅地網中逃脫。”
他那幽暗的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了一縷光芒。
簡童這才鬆了口氣,抓住了就好,但又很快提出了新的疑慮,“隻是那些家夥為什麽要致你於死地?”
顧廷準備倒茶的動作一頓,接著繼續將茶杯倒滿,淡淡的茶香飄散開來,“那些家夥是被人雇傭來的。”
簡童眼皮狂跳,放在膝蓋上的纖細指尖微微蜷曲,“雇傭?”
她在心裏反複讀著這兩個字,突然想到那天宋茜的提醒,“不會,真的是顧少群吧?”
簡童思索良久後,緩緩問道。
顧廷對此神色淡淡,“誰知道呢?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他想,顧少群既然能在當年害死自己的父母,那麽也就能在今天雇凶買他的命。
簡童霎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覺得壓抑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