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遇到顧廷
這剪彩儀式好像還挺重要,簡童在台下等的腳都麻了,還沒輪到她上台。
先是區長講話,接著市市委書記發表賀辭,台下烏央烏央坐了一堆人,男人偏多,全都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看起來黑壓壓一片。
主持人陳詞慷慨激昂,台下的閃光燈就沒停過,格外誇張。
不過是個剛來青城立足的小公司和新建的商業街,怎麽還能讓市委書記親自到場?看來背後的人實力不容小覷啊。
簡童已經受不了的來回搗騰腳後跟歇腳,她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隻盼著趕緊結束回去陪爺爺過新年。
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簡童趕緊把裹在身上的大衣脫下來交給一旁的助理,穿著讚助方給的一套足以能凍死人的裙子上了台。
穿著美麗凍人的服裝,還要端著標準的微笑,寒冬臘月的小風一吹,她已經禁不住開始哆嗦。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台下的人,簡童愣住。
她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秦風的身影。
簡童隻愣了幾秒鍾後就安慰自己,很可能隻是看錯了,這是青城,秦風是顧廷的跟屁蟲,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這個想法剛升騰起,簡童目光一挪,立刻在主席台第一排正中間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顧廷。
她頓時腦子一片空白,直直的盯著那銘牌,視線不敢往上挪。
那人係著一條藍色領帶,板板正正坐在那兒,斜側方有兩名記者對著他拍照。
簡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主持人以誇張的語調鄭重介紹顧廷,他站起身闊步走上台,簡童很明顯的聽到耳旁響起一陣騷動聲。
他一身深藍色西裝站在一旁,身上的氣場不容忽視,隻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就氣宇軒昂,貴氣逼人。
簡童像一隻木偶僵硬的站著,頭都不敢扭一下,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的注視著他的動作。
“簡童小姐和顧總請靠近些,方便攝影師拍照。”
一共六個花球,每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每人手上握著一條緞帶,簡童握著緞帶的最右邊,距離顧廷老遠。
而顧廷握著正中間,抿著唇漠然注視著前方。
簡童隻能不情不願地靠近一些,同時更清晰地聞到他身上襲來的薄荷香氣。
她聽到一旁傳來低低的聲音,胸腔震動,“怎麽,半年沒見,不認識我了?”
他目光微微向下,眼尾似有似無的瞟著她,語氣中似乎帶著些笑意。
簡童目光一顫,刻意控製著自己不在意他,卻還是忍不住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周圍所有的景色都變成虛幻,隻有旁邊的人是真實的。
禮炮轟鳴,彩帶飛揚,所有人拿著剪刀哢嚓一聲剪下手中的緞帶,簡童第一次出席這種活動,剪下之後不知該往哪裏放,隻能尷尬的握在手裏。
不知為何,顧廷也沒有放,兩人一人一邊握在手中,中間是一個喜慶的大花球,看起來像極了古代成婚拜堂的模樣。
這種想法一出來,腦袋中宛如平地一聲炸雷,簡童立刻清醒,心慌意亂的放下緞帶,手一抖,差點把剪刀扔到地上。
無數鏡頭還對著這裏,這是要上電視台的鏡頭,簡童不敢再出什麽意外,強自鎮定的跟著眾人下台。
晚上六點還有一場宴會,看這樣子必定會和顧廷同桌吃飯。
簡童從下台之後就開始裝病。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經紀人,“我好像感冒了。”
她渾身輕輕發抖,加上剛剛吹了冷風確實有點鼻塞,裝病還裝的挺像那麽一回事。
出席這次剪彩儀式的都是惹不起的大佬,說實話簡童是不可能提前走的,顧忌到她的身體,怕她在領導麵前出洋相,經紀人隻能勉強同意她回去。
簡童一得到應允就馬上衝著停車場快步走去,速度之快,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追趕她。
中午還陽光和煦,簡童才一回去天就馬上陰沉起來,下午五六點開始下雪。
這是今年的初雪,來的有些晚。
簡童支著下巴呆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忽然想起顧宅染了白雪的梅花。
這個時候顧宅梅園裏的梅花應該都開了吧,去年春節的時候,她親手摘下初綻的梅花給爺爺泡茶,卻被顧廷心疼的指責會把手凍壞。
簡童想到這裏,馬上回神,怎麽就又想起他來?
都怪今天見了他一麵,下次一定要提前問清楚參加活動的人都有誰。
大門忽然被敲了兩聲,聲音在寂靜的雪夜格外明顯。
簡童急忙披了鬥篷出去看,走到門口時停住腳步。
顧廷站在門外,還穿著下午剪彩時那一身筆挺西裝,與她隔著門對望。
王雪鴻在屋內揚聲喊,“誰?”
簡童扭頭大聲回到,“找我的!”
她生怕被爺爺看見,出了門,把顧廷推到牆邊,徹底隔絕了裏麵的視線。
“你來做什麽?”
她聲音清冷,目光淡然,把下午見到他時洶湧翻滾的情感掩蓋在心底。
顧廷定定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慢慢開口,聲音沙啞,“你知道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簡童很清楚他在說什麽。
她沒有說話,與他相對著站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說,“你回去吧,我們以後隻當陌生人。”
她說著就要推門進去,卻被顧廷一把抓住了胳膊,“簡童!”
聲音中帶著焦急和懇求,簡童聽得很清楚,但腳步隻頓了一下之後,立馬拂開他的胳膊。
“顧廷,你不必再欺騙自己了,你對我,就像是秦正非說過的,恩情大於愛,這種感情我寧願不要。”
顧廷卻固執的抓著她的胳膊,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裏,“不要被別人的想法左右,我對你的感情與這些無關。”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簡童最先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就算我相信你的感情。”
顧廷眼中冒出一絲希望,正要走上前靠近她,卻被簡童擋在身前。
她語氣決然,“可這又能怎麽樣呢?顧少群殺了我的父母,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要我心無芥蒂的和你在一起,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