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騷擾
“表情,注意你的表情,我記得前天剛剛和你溝通過怎麽表現,今天怎麽全忘了?”
上一個演員因為一點點小細節做不到位,反複拍攝二十多次,浪費了很長時間,薑導此刻脾氣很差。
簡童知道他可能因為上一個演員而遷怒自己,於是好脾氣的笑了笑說,“抱歉薑導,重來一次吧,我沒有把握好。”
薑導看了她一眼,頓了幾秒鍾,又命令,“所有人準備,開始。”
整體采用寫實的燈光布景,鏡頭無限放大,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被捕捉的清清楚楚。
這次簡童隻說了一句台詞就又被薑導打斷。
“表情,我說過很多次了,表情!”薑導站起來,用手中的對講機指著簡童,“你這副樣子像是少女懷春的模樣嗎?說你是在演三十好幾的剩女都有人信!”
說完,他雙手叉腰在原地轉了幾圈,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怒不可遏的摔了一下台詞本子。
“今天一個個的都怎麽了?木頭似的,沒有吃飯嗎?腦子都生鏽了嗎?”
現場沒有人敢說一句話,被罵過的都低著頭不敢吭聲,無辜的人都埋怨的看著簡童。
此時,劉添吉從門口走進來,感覺棚內氣氛凝固,於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哎?這是怎麽了薑導?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劉添吉是負責此次拍攝的總導演,薑導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自然要對他存著幾分尊敬。
於是攤了攤手,有些頭疼的說,“演員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一個個都不在狀態。”
“沒事,慢慢來,不要著急。”劉添吉安撫了幾句,一抬頭,看到站在燈光下的簡童,猥瑣的三角眼瞬間被點亮。
“現在在拍簡童的片段嗎?”
薑導立刻回答,“哎,是。”
說完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簡童,劇組裏的常在演員不下五十個,這總導演怎麽就偏偏記住了她的名字?
“簡童是個很有潛力的優秀演員,可能這一場沒有理解到位,所以表現的不是很好。”劉添吉指指簡童,對薑導說,“我來指點指點她。”
薑導立馬同意,“對,可能我沒有講解好。”
簡童看著劉添吉向自己走來,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對自己做什麽?
“你太僵硬了,作為一個少女,你得柔軟。”劉添吉說著伸手摸上了她的腰,“女孩的腰是又細又軟的,你的表現力是很不錯的,今天怎麽這麽糟糕?”
為了高度還原曆史,所有的女演員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薄紗,腰部更是用了特製的金線絲綢,為了達到若隱若現的效果,隻遮了薄薄一層。
他粗糙的手掌在腰部遊移,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雞皮疙瘩。
簡童有些顫抖著嗓音說,“我今天有些不舒服,麻煩導演下次再拍這個片段吧。”
薑導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所有人陪你浪費了這麽久,你一句話就重新拍?怎麽的,全劇組聽你的,你來當導演?”
劉添吉被打斷,有些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為了達到效果,有些鏡頭拍上百次都是值得的,更何況這才一兩次。”
“不如這場戲請劉導來指導?”
劉添吉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我手上任務還挺多,不過也行,那邊你幫我盯一下。”
兩個人交換任務,簡童看著自己被劉添吉捏在手心裏,頓時渾身發冷。
她本以為給了他麵子來劇組就已經是結束,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始。
劉添吉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天早點收工,大家都好好打扮一下準備參加晚宴。”
拍戲進程已經到了中段,正是適合宣傳的時候,這次劇組人員眾多,投資方撤巨資直接舉辦晚宴,可謂賺足了眼球。
晚宴現場熱鬧非凡,圈內大咖雲集,更有無數名導來捧場,簡童身為一個小透明,隻有坐在角落裏充數的權力。
簡童被劉添吉調來指導自己這件事弄得心神不寧,一整晚都不在狀態。
把玩著手環上的配飾,簡童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才能擺脫劉添吉的控製。
“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吧?可不能像簡童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蘇洛洛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她的身邊,正在和同樣是新人的一個小演員說話,話裏加槍帶棒的諷刺她。
“你所能看見的地方都流動著資源,咱們這種一沒男人二沒後台的,就隻能靠自己了,否則被人吹吹枕旁風就擠下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那個小演員不敢說什麽,在她們二人之間來回看了看,不想參與其中的鬥爭,找了個借口去了另外一桌。
這邊座位上隻剩下她們倆,簡童側著身子,一副不想說和她說話的樣子。
“不錯嘛,聽說今天劉導親自去薑導那兒找你了?你這還真是有福氣,無論到哪兒都有男人圍著你團團轉。”
簡童隻專注的看著台上的表演,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蘇洛洛自討沒趣,正要站起身,離開時卻迎麵碰上了劉添吉夫婦。
她立馬嬌笑著舉起高腳杯與兩人相碰,“劉老師好,師母好。”
簡童不可能再裝作沒有看到,隻能跟著眾人一同站起身舉杯,假笑著向二人問好。
劉夫人年輕時也是圈內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奪獎無數,可惜上了年紀之後便息影,現在看起來仍然風韻猶存。
她的作品是被編入教材的,簡童十分尊敬她,輪到自己向她敬酒時,便真心實意的喝下去。
劉添吉眯著眼睛看她喝下去,很滿意的笑了笑,給夫人介紹,“簡童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演員,我尋思著好好栽培,不能可惜了這個好苗子。”
劉夫人上下打量了簡童一眼,點點頭,“你的眼光向來沒錯,她細看還有幾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把把關說不定能超越我。”
被圈內的前輩給予如此高的評價,這對於簡童來說算是莫大的殊榮了。
她把香檳酒一飲而盡,眉眼低垂,連連謙虛道,“我經驗不足,不能和師母相提並論。”